學校的開學考每個學期都有,就算高一也不例外。
池穗穗績好,向來是第一考場,當然因為教室分布的原因,距離老師的辦公室也是比較近的。
坐的位置靠窗,窗外的走廊上還有人在打打鬧鬧,也有男生故意經過來看的。
池穗穗收回視線。
趁老師還沒來的時候,宋妙里正在看漫畫書,還不忘和說話:“穗穗,待會老師來了提醒我啊。”
“你還會怕老師?”池穗穗調侃。
“我怕老師和我媽告狀。”宋妙里吐槽,“你看老師每次不說我,實際上回去就告訴我媽了。”
然后再被媽訓一頓。
池穗穗莞爾:“好,我待會提醒你。”
沒多久,上課鈴響后,監考老師就帶著一沓試卷進來,宋妙里趕收了漫畫書。
池穗穗寫完試卷的時候還剩下一點時間,因為要等宋妙里,就沒有提前卷。
撐著半邊臉,懶散地看著窗外。
老師經過旁邊見試卷都寫完了就沒有提醒。
也就是在這時候,池穗穗看見前方出現了一個悉的影,旁邊還有那個全校都知道頭戴假發的教導主任。
挑了挑眉。
教導主任是非常開心的,眉開眼笑,正說著話,他旁的年則神淡然。
兩個人很快就走到了走廊上,經過這邊。
宋妙里偶爾抬頭,見池穗穗出神盯著外面,順著看過去就看到了賀行,一驚。
凳子被撥拉出一聲刺耳的響。
監考老師敲了敲桌子。
半扇窗是開著的,教室里的聲響吸引了走廊上人的注意,賀行抬眼看過來。
池穗穗正看著他,一對漂亮的眼睛閃著。
在無聲問:“你怎麼今天來了?”
賀行只頜首,并沒有說話。
他和教導主任眨眼間就離開了窗邊,消失在走廊后。
考試一結束,宋妙里就迫不及待問:“剛剛是賀行吧,他來我們這邊干什麼?”
池穗穗說:“我怎麼知道?”
宋妙里說:“當然問你,你和他那麼,我又不和他說話,只能問你了,難道你也不知道?”
池穗穗說:“你要想知道,可以去問。”
宋妙里撇了下:“我才不去。”
對賀行無,嚴格來說是對賀行那個格不冒,而且池穗穗和賀行兩個人說是青梅竹馬也不為過,不會去無故一腳。
池穗穗是真不知道賀行回來干什麼。
他自從當年從運中心退出之后,就重新回歸了校園,后來就專心弄競賽相關。
池穗穗其實一年沒有幾個月能見到他。
說來也是奇怪,除了上午之后,就沒在學校里見到賀行,反倒是周圍同學議論聲不斷。
“你們看到群里發的的嗎?”
“有人拍到賀行回校了,和教導主任走一塊的。”
“如果能留在學校多好,每天看著都養眼。”
生們討論的時候,池穗穗剛好經過,有人不小心撞到連忙道歉:“不好意思啊,穗穗。”
池穗穗笑了下,“沒事。”
學校里不強制穿校服,大家都在爭奇斗艷,但不是所有人都有好材。
今天穿的連,材窈窕,鎖骨若現,一抹細腰,是扎眼的好看。
簡單的一條子就將其他人比了下去。
池穗穗一離開,生們又討論開了:“穗穗家好像和賀家是世的吧,那和賀行……”
剩下的話沒人說出來。
賀行是天之驕子,績優異,不管是什麼,似乎都做到了最好,可而不可及。
而池穗穗是齊家的大小姐,就算生活驕縱,但就那一張臉,也沒人生得起氣來。
“你們說,池穗穗和賀行什麼關系啊?”
“長得那麼漂亮,我們學校好多男生喜歡,不過沒見到給過誰回應。”
“至于賀行,反正我沒聽過哪個生和賀行走近過,他連書都不接的。”
“這兩個人好像關系一般。”旁邊人說了一句,停頓下又開口:“不可能是在談,不然早就曝了。”
大家一想好像也是。
們下結論的時候并未想過,賀行基本不在學校,而池穗穗在學校,想有集也不可能。
-
九月下旬的天氣依然燥熱。
池穗穗和宋妙里去食堂吃飯,空找出賀行的微信,問他:【你今天怎麼回校了?】
那邊回得還算快:【競賽的事。】
池穗穗點了點筷子,對競賽不興趣。
過了幾秒,又有消息。
賀行:【不在教室?】
池穗穗回復:【我在食堂吃飯。】
對面回復了一個“知道了”就沒了聲。
宋妙里覷了兩眼,似笑非笑問:“和誰聊天呢?”
池穗穗收了手機,冷艷的臉晶瑩剔,隨口回了一句:“除了賀行還能有誰。”
回答得漫不經心。
“賀行到底來學校干什麼?”宋妙里問,“不會是過來看你的吧?”
“競賽的事。”池穗穗回答。
吃完收了餐盤,耳邊的碎發跟著了下。
宋妙里道:“等等我啊,我要去聽你彈琴。”
學校里有一間私人音樂教室,原本定的是另外一間小教室,齊家后來干脆捐了一棟樓,這教室被改了琴房。
也了池穗穗專用。
池穗穗每天吃完晚飯之后來這里練半個小時的大提琴,然后和宋妙里一起去上晚自習。
夏天的夕消失得慢。
們過去的時候,角落里還有兩個生在說話:“其實也沒說琴房是池穗穗一個人專用的吧?”
“……是沒這麼說,但是——”
“池穗穗用了那麼多次,借我用一次應該可以的。”生笑了笑:“等我晚上跟說一聲。”
然后池穗穗就看見去推琴房的門。
當然是推不開的,里面有鎖。
“怎麼還鎖上了,在學校里有什麼好鎖的。”生抱怨起來,“就是故意不給別人用的吧。”
宋妙里看了看池穗穗。
池穗穗緩緩走過去,聲線清冷:“你說得對。”
生嚇得猛然回頭:“……穗穗。”Μ.166xs.cc
“我們不,請我池同學。”池穗穗清艷的臉上沒多余的表,“可以讓一讓嗎?”
抬了抬下。
生連忙讓開,臉紅。
池穗穗從旁掠過,進了琴房。琴房的位置很好,余暉從窗外灑進來,將琴房的地面映了一面燦爛的金。
剛剛想進來的那個生趕離開。
這里面放的樂很多,都是池穗穗會的。
平常練的最多的是大提琴,但偶爾也會換一換口味,比如小提琴,又比如吉他,甚至還有一架鋼琴。
池穗穗坐在椅子上,今天選的小提琴,將椅子高度調高,腳尖抵在地面。
十來分鐘過去,琴房外又圍了不人。
這是每天固定的聽琴時間,男生們是為了看池穗穗,生們也是,畢竟誰不喜歡漂亮小姐姐呢。
“我就是坐在vip專座的觀眾。”
宋妙里還帶了個小蛋糕,津津有味,一邊吃一邊炫耀。
門外的同學們又羨慕又嫉妒,當然誰也沒能力把趕走。
“你再說兩句,就會被圍毆致死。”池穗穗勾笑了起來,“到時候別說我沒救你。”
“誰死還不一定呢。”宋妙里十分囂張。
池穗穗將琴弓搭在弦上,流暢的音符隨之從中跳躍出來,回在整個琴房中。
門外有人在拍視頻,還有人在直播。
【今天小姐姐拉得小提琴啊。】
【我看了一個月,從鋼琴到小提琴,已經看了好幾種了,我最喜歡聽彈鋼琴!】
【為什麼我的學校沒有這樣的!!!】
【嗚嗚又慕又酸。】
然而酸是沒有用的。
-
賀行在食堂門口被人攔住。
除開旁經過的男生的“池穗穗今天拉的小提琴”“我也要去聽”的話,就是面前人手上的東西。
一封的信封。
“……”
男生也是鼓起勇氣的開口:“那個……我聽說池穗穗和賀學長是朋友,所以就——”
賀行眉梢一揚。
他指尖夾著那封信封,眼中的緒有些意味深長,緩緩開口:“讓我幫忙?”
“賀學長如果不愿意就當我沒說過……”
“可以。”
賀行輕笑了一聲。
男生有些驚喜,連忙說:“池穗穗現在在琴房練琴。”
賀行嗯了聲,緒淡淡,在對方離開后,角原本微小的弧度便下,直至消失。
他到達琴房那邊時,門口的生們齊刷刷地看過去。
賀行正向這邊走過來,他穿的是校服,形修長,將最普通的校服穿出了青春劇里的偶像。
立的五,清冽的眉眼,旁的一切都了陪襯。
生們小聲地說話:“他過來干什麼?”
“要是賀行平常在學校就好了。”
學校里基本上都知道他,因為每次競賽得獎的都是賀行,而且在宣傳欄上還有他的照片。
每個老師都拿他舉過例子。
賀行當著所有人的面進了琴房,琴聲悠揚,又被隔絕,只能聽到模糊的聲音。
有人看見他手里的信封,驚訝地睜大眼。
“臥槽……不會去送書的吧?”
有人反駁:“怎麼可能,那肯定不是書。”
又有人出聲:“不是書怎麼是的?”
吃瓜群眾們迅速腦補出一出大戲,興勁兒遮掩不住,還在班群校群里呼朋喚友過來看。
宋妙里坐在里面,覺戰戰兢兢,是要目睹賀行給池穗穗送書這一事件發生嗎?
會被滅口的吧?
池穗穗剛好拉完一首曲子,停了下來。
一抬眼,就對上了賀行漆黑的眼眸。
“你怎麼過來了?”池穗穗略抬下,巧的下頜線廓分明,十分完。
十幾歲的孩已經容貌長開,白皙的臉上帶著艶麗,沒化妝,但瓣的卻鮮艷人。
的五比起旁人要冷艷許多。
明明池穗穗坐在椅子上,但賀行依舊有高優勢,即使面沉靜,氣勢也強過。
賀行溫聲開口:“送東西。”
池穗穗視線下,落在他手上,“書?”
笑的,眉眼彎彎,頭發被松松地扎在后面,有種與同齡人不符的魅力。
門外眾人屏住呼吸。
“我就說是書吧!”
“我靠這現場,我心臟都快跳出來了!”
主要是賀行在他們的記憶里就是很遙遠,因為從來沒有實際相過,全靠老師的說法。
“別人的。”賀行斂眉。
池穗穗哦了聲:“賀行,你是郵差嗎?”
眼角眉梢都裹著一抹淺笑,說出來的話卻是微帶嘲諷的,雖然在的世界里這并不算。
賀行氣定神閑:“不想要正好。”
池穗穗冷眼瞧他。
“剛好,我也沒打算讓你看。”賀行淡定地將信封放在一旁的鋼琴上。
池穗穗:?
那為什麼還要接這個忙?
真是搞不懂他的想法。
池穗穗擰著秀氣的眉,“我要下來了,你讓開。”
賀行垂眼,從上到下將池穗穗打量完全,及膝擺下的小細而白,腳踝致。
過了會兒,他又多看了眼。
“我知道我很好看。”池穗穗腳尖踢了下他的,著聲兒問:“看夠了嗎?”
即便抱怨,那張臉也是明艷得不可方。
半晌,賀行才朝手:“下來吧。”
池穗穗怔了怔。
這樣的場景有點兒似曾相識。
多年前,幾歲的小孩也是如此,因為高與大提琴不符,必須要坐在偏高椅子上,學會一首就要炫耀。
他不僅要認真聽,聽完還要被問想。
等說完了,小孩下不來椅子,未免摔倒,他還要負責將從椅子上抱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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