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映月的出現打斷了沈聽瀾和莫青山之間火藥味十足的對話,看了看時間,也到回家的點了。
“沈聽瀾,我們回去了。”
兩人也沒和莫青山多說,開車往回走。回去路上,兩人都沒說話,車里沉默了好一會兒。
沈聽瀾開著車,余時不時瞟,這個人,一點都不好奇自己老公和自己前男友說了什麼嗎?難道是覺得拉不下面子,不想主問,要等著我來說?
江映月臉尋常,看起來沒太把剛剛那事兒放在心上的樣子。
但心里又回想著剛剛自己撞見兩人在垃圾桶旁邊說話,他倆那氣氛看起來怎麼都不太對勁,不會自己再晚點過去兩人又要打起來了吧,不對不對,上次打架是喝了酒,這次兩人都清醒,還被垃圾桶的臭味熏著,應該不至于吧。
“你剛剛和莫青山聊什麼了?”沒忍住好奇,江映月還是先開口問了,打破了車的寂靜。
沈聽瀾揚一笑,總算是忍不住問了。
“也沒說啥,就是聊了一下上次打架傷的恢復況。他說我恢復的不錯,我說是因為我有老婆給我藥。”沈聽瀾云淡風輕地解釋。
“恢復況?就你倆那點皮外傷,我去晚點怕是就已經愈合了吧。”江映月毫不給面子。
沈聽瀾嘆了口氣,這塊木頭,重點是這個嗎?
說起傷,江映月又想到了上次林菲遇襲的事。
“林菲這麼樣了?襲擊的人找到了嗎?”江映月突然問。
沈聽瀾搖了搖頭,“還沒找到,估計很難查到吧,人倒是沒啥事了,沒什麼傷,就是嚇到了。”
想起白天林菲過來公司刷存在,還非要進沈聽瀾辦公室,怎麼看都有些驕縱無禮,莫名就覺得這是沈聽瀾慣出來的。
“人沒事還要你過去陪,沈總裁這麼閑嗎?大家在公司忙得不可開,你去陪明星?”不知不覺,江映月的話語中已經帶了醋味。
沈聽瀾哪里知道心里的那些彎彎繞繞,自己好好開著車,突然就被懟了一頓,也有些賭氣。
“江總上次品牌發布會那麼忙,還有空收別人的禮呢?”兩人開始互相翻舊賬。
收禮?江映月立馬反應過來,那天送禮的人也就只有莫青山一個。
“你怎麼知道這件事?”江映月當時沒告訴他,就是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沒想到沈聽瀾居然知道。
沈聽瀾握著方向盤的手了,語氣中也帶了些醋味,“鞋子都穿在腳上了,我能不知道嗎?”
江映月眉頭一皺,有些賭氣,你知道個屁。
“那是我自己的鞋子,就是款式差不多而已,我又沒收下別人送的禮。”
沈聽瀾一愣,難道是自己誤會了。又是水墨畫,又是鞋子,不是一直對莫青山余未了嗎?
“那家里的水墨畫呢?”沈聽瀾終于把心里介意許久的事問出了口。
江映月看起來有些懵,“什麼水墨畫啊?”
“就是家里柜子里放在醫藥箱旁邊的一幅青山流水圖。”沈聽瀾把位置和畫的容,說得十分詳細。
江映月想了好久才想起來,“那是我淘來的,算是結婚的嫁妝吧……你管那幅畫青山流水圖啊?”
這個狗男人,難道一直以為這幅畫是自己留著來懷念莫青山的嗎?這是吃醋了?江映月的角不自地揚起來,心都愉快了一些。他好像有些在意自己。
“你回去好好看看畫的容,明明是一個居山林的文人,夜間坐在瀑布旁的樓亭里,月下聽瀾。”江映月緩緩解釋。
那幅畫江映月是留學的時候,在國外的一個中華藏品藝展上見到的,當時投出去的珠寶設計剛獲得星獎,得了一筆獎金。水墨畫并不是出自名家,也不是什麼古董,沒有太多的收藏價值,買下這幅畫,也純粹是因為畫的容。大風小說
在異國他鄉待了許多年,也輾轉多地,但每次搬家都會把水墨畫帶上,一是因為在一片油畫風景中,這幅淡雅悠遠的水墨畫能讓想到祖國家鄉,承載著的鄉愁,二是因為月下聽瀾這幅畫讓想起沈聽瀾這個特別的名字。
沈聽瀾開著車,眼睛呆呆地看著前面,反應了一會。月下聽瀾……所以江映月留下這幅畫是因為自己嗎?沈聽瀾不知道自己臉上已經不知不覺掛起了笑容。
“你傻笑什麼?”江映月看他笑得很開心的樣子。
沈聽瀾的指尖點著方向盤,“沒什麼,我就是決定回家就把這幅畫給它掛出來,掛在最顯眼的位置。”
江映月默默給他投去了一個關智障的眼神。
“你前面拐彎吧,先送我去玉齋堂一趟,要給群英會桂冠準備設計方案,我要去玉齋堂拿一下我的設計冊子。”
“這麼晚了,都關門了吧。”沈聽瀾看了看手表,已經快9點了。
“還沒呢,蘇木肯定還在。”
說起蘇木,沈聽瀾想起上次江映月和蘇木在玉齋堂喝酒,好像很信任蘇木。
“你以前說蘇木是你外公撿回來的孤兒吧?”
江映月點點頭,“那都是小時候的事了,算是我先撿到他的吧,我放學回家,在垃圾桶旁邊看到一個臟兮兮的小男孩,瘦瘦小小的,好像快暈過去了,就回去喊我外公,我們把蘇木撿回來的時候他骨瘦嶙峋的,上還有各種新傷舊傷。”
回想起第一次見到蘇木的樣子,江映月印象深刻,那時候他整個人都是警惕的,眼神中充滿了對別人的不信任,像是一只流浪了許久的小狗,每天在惡犬下討吃,四被欺負。
在蘇家生活了這麼多年,蘇木才長現在這副溫和儒雅的樣子。
江映月繼續說,“我小時候其實還不讓人省心的,和我媽回到臨城后,我在學校經常和別人鬧矛盾,以前被欺負慣了,和別人一鬧不愉快,我就下意識地先下手為強,每次和別人打起來了,都是蘇木站出來幫我。在我心里,他就是我的家人,我的弟弟。所以外公去世后,我也很放心把玉齋堂給他。”
聽到這麼說,沈聽瀾倒沒那麼介意上次蘇木讓靠肩安的的事了。自從剛剛知道水墨畫的事,沈聽瀾覺得自己的心都寬廣了許多。弟弟嘛,那就是自己小舅子。
到了玉齋堂,果然還沒關門,蘇木正在柜臺整理賬本。見到江映月回來,頓時喜笑開。
“映月,這麼晚你怎麼回來了?”
“我來工作室找個東西,沈聽瀾你在樓下等我一會啊。”說完江映月就往樓上跑。
“你慢點,別摔著了。”蘇木看著跑上樓,又回頭禮貌和沈聽瀾打了招呼。
沈聽瀾注意到蘇木剛剛看江映月的表,又沒法說服自己他就是自己小舅子了。那種眼神,明明藏著超出家人的深。江映月肯定是拿他當家人當弟弟的,但蘇木卻不一定只把當姐姐了。
江映月上樓去找設計冊子了,沈聽瀾一邊打量著玉齋堂的擺件,一邊站在柜臺和蘇木聊天。
“玉齋堂果然是古古香,你把玉齋堂經營得這麼好,難怪映月那麼信任你這個弟弟。”沈聽瀾話里有話,“上次我聽說了玉齋堂雕刻龍簪的趣事,還一直想來逛逛呢。”
蘇木繼續低頭弄賬本,微微一笑,“自然是歡迎的,最近倒是來了幾個品質不錯的玉鐲,說不定沈會喜歡。”
兩人還沒聊兩句,江映月就跑下來,“找到了,走吧。”
蘇木見急匆匆的,連忙放下手頭的事,“不多留一會嗎?”
“不了,我明天還有事呢,得好好準備一番,去接待未來的影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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