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的早晨，依舊堵車。

朱珊著手機，瞥了眼凌霄：“舒檢察的事解決了嗎？”

不等凌霄回答，朱珊先解釋：“我沒有吃醋哦，我只是問問你最近忙不忙，需不需要加班，會不會回家而已。”

凌霄手指有節奏的點著方向盤：“的事已經有突破口了，后續有別人跟。”

朱珊心里理了理，這話的意思就是：不忙。

半轉過子，趴在中央扶手臺上：“那明天，我們做什麼？”

凌霄指尖一頓，轉頭：“你想做什麼？”

朱珊不假思索，口而出：“看電影！”

凌霄哂笑一聲轉過頭看向車窗外：“真是高看你了。”

朱珊沒聽清：“什麼？”

“沒什麼。”凌霄回頭，松了剎車，跟前面的車過紅燈，表沒什麼不對，“你想看什麼？”

朱珊拿起手機：“我看看最近上映的影片。”

剛打開APP，突然一通電話。

是凌樾。

朱珊接起來時有些納悶：“怎麼了？”

凌樾嚷著大嗓門：“你昨晚半夜三更發的微信什麼意思？？？”

“你是不是做夢呢？？？”

朱珊嫌棄臉，了一下耳朵，把手機換到另一邊，語速冷靜清晰：“第一，我沒做夢；第二，字面意思，你沒理解錯。”

“行啊，現在說話也跟他似的。”凌樾哼笑一聲，“不過我還是覺得不可能，我哥能喜歡你，我給你表演倒立！”

朱珊咬了下，把手機拿開，按了擴音：“凌霄，弟弟不信你喜歡我。”

凌霄蹙眉：“......”

電話那邊的凌樾：“......”

朱珊：“他說中秋節要回來表演倒立。”

靜謐兩秒。

凌霄腦袋往電話那邊偏了偏：“法院很閑？開始學雜耍了？”

朱珊沒忍住，噗呲笑出聲。

電話那邊：“嘟——嘟——嘟——”

朱珊笑了好一會兒，直到凌霄發來警惕的目才收。

有種狐假虎威的快：“我以前沒懂你為什麼欺我和凌樾，原來這種覺真的很爽啊。”

凌霄冷聲：“欺？”

“不是欺，不是欺。”朱珊改，“是逗。”

凌霄：“......”

朱珊笑盈盈嘆：“凌樾好慘，以后他就是食鏈最低端了。”

車輛在電視臺門口停下。

凌霄轉頭，睨：“你能高到哪兒去？”

朱珊解安全帶的手一頓，微微皺眉。

下一秒，的手就被滾燙的掌心握住。

凌霄把手拉過來放在掌心，白白的，看不見骨節，很。

他指尖，像是在玩兒。

早晨的過車窗灑進來，照得上暖暖的。

凌霄語調似乎也暖起來：“你想高到哪兒去？”

朱珊看著他，咬了咬，覺得可以得寸進尺一些：“比你高。”

說完，又心怯：“可以嗎？”

凌霄角上勾：“看你表現。”

還要表現？

朱珊撇了撇角，看他把手指緩慢指中，問：“你在干嘛？”

凌霄眼皮抬起來：“牽手。”

“哦。”

似是玩夠了，凌霄收回手：“去上班吧。”

“......”

朱珊有一種自己是寵的覺，而剛才圈養的主人突然有了興致，玩耍了一下的爪子，現在玩夠了，讓哪涼快哪呆著去。

小氣得抿直。

“下午我給你發微信。”凌霄抬手，把耳邊的發理了理，“如果事理完，有時間來接你下班的話。”

朱珊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小腦袋一歪：“你們公司的人都說我是你妹妹。”

凌霄輕笑一聲，臉：“以后不會了。”

朱珊瞬間笑瞇眼，解開安全帶，揮手：“拜拜。”

******

對于朱珊今天穿了子，吳靜是第一個發現的。

并且發現滿面春，角就沒放下過。

吳靜用手肘輕輕撞朱珊：“你談了？”

“......”朱珊搖頭，下一秒神兮兮勾了勾手指，湊近耳邊，“我結婚了。”

“結——”吳靜捂住，看了看周圍同事，埋低頭，“結婚？”

“嗯。”

吳靜眉頭打結，發出靈魂拷問：“你和誰結婚？閃婚嗎？你了解他嗎？你才多大？你爸媽知道嗎？”

“很了解，從小一塊兒長大的。”朱珊頓了頓，“我爸媽也很喜歡他。”

吳靜：“......”

過了一會兒，吳靜又過來：“姐妹兒，問個問題。”

朱珊放下鼠標：“？”

“你說的，是不是凌霄？”

朱珊眨了兩下眼睛，有些驚訝：“你怎麼猜到的？”

“從小一塊長大？不就是鄰居哥哥？”吳靜‘呵’了聲，退回工位，“青梅竹馬。”

朱珊突然想起吳靜的前男友就是被青梅竹馬給足的。

頓時有些不知所措。

吳靜轉過頭：“記得婚禮給我發喜帖。”

朱珊這才笑：“好。”

凌霄下午三點多的時候發了微信，說可以接朱珊下班。

笑瞇瞇回了個【好】，一抬頭，吳靜在旁邊搖著頭‘嘖嘖嘖’。

朱珊瞬間有些臉紅，了臉頰：“怎麼了？”

“沒事。”吳靜把文件夾翻開，“我只是眼紅病。”

朱珊：“......”

快下班的時候，朱珊又去曲連杰辦公室對接了一下新聞稿，確定無誤后才離開。

走的早，電梯里人并不多。

顧星馳和聊著前段時間的采訪新聞，朱珊都沒聽進去，很機械的笑著，然后配合的回應：是嗎？真的嗎？好神奇。

出了電視臺大廳，朱珊朝顧星馳揮手：“下周見。”

“你不回家嗎？”

朱珊指了一下路邊：“馬上有人來接我。”

顧星馳看了眼路邊，然后點頭：“那下周見。”

朱珊剛轉，便被一個人擋住去路。

是個孩兒，材清瘦高挑，面容清麗，但是發有些的著臉頰，顯得憔悴。

朱珊皺眉，認出這個孩是卓悅。

朱珊看過卓悅在網上的小作文，也看過兩場直播，全是聲淚控訴自己被任興延侵犯的痛楚。

在網上的支持者不。

但是至從上次找人堵凌霄之后，朱珊便對沒有好印象了。

卓悅雙手停在半空中，有種無力：“你是朱珊記者嗎？”

卓悅淚眼汪汪：“我看過你們欄目，你幫了家暴的王士，也幫了方心諾，所以，你可以幫我對嗎？”

不等朱珊說話，卓悅激得去抓的手：“求求你，幫幫我。”

朱珊下意識往后退。

顧星馳反應快，直接擋在兩人中間：“卓士，你冷靜一點。”

卓悅直接跪在地上，抖的雙手捂住口：“我請你們公正報道我的事，我需要你們的幫助。”

“我真的沒有設套陷害任興延，我不想蒙這些不白之冤。”

“我每天都做噩夢，夢見他對我做的事。”

“可是他憑什麼像什麼事兒都沒發生過一樣，依舊燈紅酒綠，花天酒地？”

“而我，就得被人指指點點？”

“任興延就是個人渣，他仗著有錢有勢，請大律師，裝抑郁癥，買通證人，逃法律的制裁。”

“無論我怎麼說，怎麼做，都沒人幫我。”

卓悅偏著子越過顧星馳去看朱珊，滿臉淚水：“你不是在新聞里說，孩子也要勇敢嗎？不是說不要放棄嗎？你幫幫我好不好？”

顧星馳手攔住：“你先冷靜點。”

周圍漸漸來了不圍觀群眾，朱珊把從地上扶起來，瘦的只剩一副骨架。

“你幫幫我。”卓悅抓住朱珊小臂，“我魔怔了！我覺得我得不到一個公正的判決，我會死的。”

朱珊：“卓小姐，你有沒有證據？如果你有，應該去找警察，如果沒有，你需要我能幫到你什麼呢？”

顧星馳：“對啊，你的事已經判決，你前段時間在網絡上的賬號都被封了，就是因為你空口無憑，引導輿論。我們只是記者，就你的一面之詞，我們能幫到你什麼呢？”

卓悅捂著臉：“我...我...嗚嗚嗚......”

顧星馳：“你現在做的這些，都太激進了，其實沒有任何用！我勸你，還是拿證據，走司法流程。”

卓悅低著頭，眼淚不斷線的掉。

好一會兒，往后退了一步，微微鞠躬，哽咽著道歉：“對不起，打擾你們了。”

然后，就失魂落魄的走了。

顧星馳看著顯瘦的背影，嘆了口氣：“你說，卓悅說的是真的嗎？真的被任興延那個富二代用錢勢搶了正義嗎？”

朱珊搖頭：“我不知道，但我覺得很奇怪。”

“奇怪？”

“很瘦，頭發也有些凌，看上去就是弱不風，深打擊的模樣，但是臉很好，眼睛也很好......”朱珊轉頭看著顧星馳，指著自己的眼睛，“你看我，昨晚熬夜了，這腫脹，這黑眼圈，這紅......”

顧星馳微微低頭，看著眼睛。

朱珊眨了眨眼睛：“看到沒？”

“啊？”顧星馳收回視線，點頭，“看、看到了。”

朱珊又轉看著卓悅的背影：“還有剛才說的，不想被人指指點點，可是卻一直在試圖擴大輿論，很矛盾......”

“珊珊，你觀察力好強。”

“哈？還好吧。”朱珊有些臉紅，轉頭一看，凌霄的車已經停在路邊。

車窗降下來，可以看見凌霄正看著這邊。

朱珊跟顧星馳揮手：“我先走了，再見！”

朱珊小跑過去，上車系好安全帶：“走吧。”

凌霄：“晚上想吃什麼？”

“回家吃吧，我昨天買了牛排和紅酒，別浪費。”

凌霄慢條斯理的打方向盤掉頭，語氣淡：“那個男人就是新職的實習生？”

那個男人？

實習生？

哦，顧星馳。

朱珊點頭：“是呀，我們組里唯一比我年紀還小的。”

“你和他湊那麼近說什麼？”

朱珊一愣，驚訝道：“你看見了？”

凌霄本來沒覺得有什麼，朱珊有幾分膽量他是知道的，但是現在這副驚慌失措的模樣，瞬間讓他多想。

他臉沉下來：“他追你？”

朱珊瘋狂搖頭：“不是。”

“那你慌什麼？”

朱珊蹙眉咬，思了兩秒，決定坦白：“剛才卓悅來找我，我以為你也看見卓悅了，所以有些驚訝。”

“卓悅？”凌霄迅速靠邊停車，表嚴肅，“知道我們的關系，擾你？”

“不是。”朱珊說，“只是想讓我幫報道任興延的事兒。”

凌霄沒搭話。

朱珊卻從凌霄剛才的話里聽到了其他，湊近了些：“凌霄，還在擾你嗎？”

凌霄瞥了朱珊一眼，重新發車輛：“如果擾你，你要告訴我，知道嗎？”

朱珊抿著點頭：“嗯。”

“然后，和任興延的事，你不許手，知道嗎？”

朱珊又點頭：“嗯。”

凌霄角上勾：“珊珊。”

“嗯？”

“你真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