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車的地方就是案發現場,已經用警戒帶圍了起來,還了兩塊大牌子,上頭黑的筆寫了幾行字,大意就是這里殺了人,千萬不要帶子,更不要進去,看好孩子,否則的話,留下鞋印手印,就會被認為是兇手,要坐牢的。
唐早訝然的指了指:“你們這兒還這樣呢?”
路霄崢瞥了一眼,點了煙,猛吸幾口才道:“基層人,又是這種地方,守著不現實,說不讓進屁用沒用,只能嚇唬,”他輕哧了聲:“嚇唬也未必有用,腦殘哪哪都有。”
一邊說著,之前聯系的村干部和分局的人也急匆匆跑了過來。他們本來就在村里排查,過來的很快,村干部一來就道:“李老四家不是已經問過了,怎麼又問?”
唐早本來就想著附近村民都會排查到,尤其這兒離案發現場這麼近,肯定是問過的,估計是怕事不敢說,得做兩手準備。
一眼看到有個六七歲的孩子在墻下玩著一個拼的玩,于是捅了捅路霄崢,路霄崢回頭看,眼神向那個孩子瞥了瞥,然后把文件夾和錄音筆什麼的給了路霄崢。
他們一進去,唐早就笑瞇瞇的湊到了那孩子面前。
有些人天生就討小孩子喜歡,就跟有很多人天生吸貓差不多,路霄崢那頭,那李老四一問三不知,另一頭唐早牽著小男孩的手進去了:“浩浩,來,跟這個警察叔叔說看到什麼了?”
那個李老四一下子站了起來,臉都變了。
六七歲的小男孩,已經很懂事了,而且小男孩天生就崇拜警察,立刻著小脯道:“警察叔叔,我看到了!我聽著了!”
李老四急喝道:“浩浩,別胡說道!”又向旁人解釋:“小孩子說的!”
村干部道:“老四,你說你這不是胡鬧麼!有事就說!這警察問話還不說!”他顯然也是理過這些事的,嚇唬他:“知不報,也得抓進去關一陣子!”
男人急的直手,唐早道:“你怕什麼呢,我們不會泄舉報人信息的。再說我們抓到了,故意殺人節又這麼惡劣,至得關上十年。真沒什麼好怕的。”
男人還在猶豫,唐早已經又蹲下來問孩子:“爸爸不說,浩浩說說?”
男孩昂首的面對著路霄崢:“警察叔叔!我聽到一個的!的可慘了,可嚇人了!我媽說外頭有打仗的,我們就撂下碗出去看,結果就看著有兩個人,一下子拖車里了,那個的還呢!救命!”
雖然說的有點,但大概事也說清楚了,那李老四也放棄了,苦笑著道:“我,我倒也不是不說,就是一時忘了。”
路霄崢一邊問話,一邊掃了唐早一眼,覺得帶比帶鄭眉飛都好,看吧,連小孩子都能分分鐘搞定!
一個小時之后,路霄崢兩人出來,跟村干部握了握手,上了車。其實也沒有很有價值的信息,那時候天已經黑,看不清臉,只能確定的確是一個瘦小干的男人,聲音聽著嘶啞的,像個老頭。
回程車,快的多了,不到一小時就進了市區,其間路霄崢接了個電話,葉歸寧已經拿到了死者的通話記錄,找到了那天打的電話,又輾轉聯系到了“噠噠打車”平臺,證實那天的確通過平臺app約了一輛順風車,就是順路拼一下那種,不是正規的出租車。司機信息已經找到了,高華,但是司機前天進行了注銷。
路霄崢直接他們去查嫌犯現居住地址,郎鵬帶著人到了之后,說是那家沒有燈,假裝推銷敲了幾下,也沒人應門,問了一下保安說好幾天沒見了。
這種況不算急況,不能隨便破門,路霄崢就他們派人守著,警惕他出,然后向局里申請搜查令。
唐早忍不住道:“關燈未必不在家,車子都在樓下,卻又在平臺注銷了信息,說明他對刑偵手段以及網絡調查種種,完全不了解,且心存僥幸,再說他這種人,典型的生活在暗角落的人格,殺人之后,只有家這種地方才能給他足夠的安全。”
路霄崢嗯了一聲,想了一下不管他在不在,這種安排都沒問題,看看表已經點半了,兩個人都沒吃飯,雖然做刑警的一頓飽一頓常事,不過,這不還有個弱的婦同志麼?
路霄崢瞥了一眼,本來想順便約一起吃飯,可是看好像累的不行了,就話鋒一轉:“送你回去?”
唐早定了定神:“你家在哪兒?怎麼走順?先把你放下我回市局?或者你把我放下你開我車走?”
雖然回了市局就可以換回自己車了,但路霄崢還是直接把放在了市局后門口,方向盤一打就走了。回到家里冷鍋冷灶,一個人也懶的外賣,打開冰箱拿了一罐冰啤酒,要關門了,忽然一愣。
他想,要是那個小甜棗在,肯定不讓他喝,會抓著他的手放回去,然后親親他的角,拉著他手一直拉到外面,按著他坐下,去幫他煮個面,熬個粥……捧上來的時候一定是熱乎乎的,拉著他手把筷子放到他手里,讓他吃,然后眼睛亮亮的看著他,一邊絮絮地跟他說空腹喝酒不好。
這畫面,就像真的一樣,好像那小甜棗真的偎在他邊,仰著小臉,的他……路霄崢恍惚了一會兒。
可是再一想,特麼的他一路想著沒吃飯累了,忙不迭的把送回去,就沒想著關心關心他回家怎麼吃飯?
哼!沒良心的混蛋玩意兒!
他手指一長直接挾了兩罐,一把拍上了冰箱門。
第二天早上,進了辦公室,大家各自匯總了昨天的況,郎鵬還帶人守在那兒,就等搜查令了。
姜予以道:“沒開燈未必沒在家,這案子,應該是激殺人,這種郁格的人朋友應該很,犯事之后第一反應是藏匿,而能夠給他安全的地方不會太多。而且車子都在樓下,信息又注銷,說明他沒有這方面的常識,不會有逃走的意識……”
路霄崢聽著,忽然就笑了,拍了拍他肩:“長江后浪推前浪,老姜,你得努力啊!”
姜予以莫名其妙:“嗯?我說的不對?”
“對,很對。”路霄崢笑道:“眉飛問問搜查令,順便上江周,小葉準備,我們去抓人。”
楊曼道:“帶小葉還不如帶我!”
路霄崢輕哧了一聲,意昧深長的道:“我雖然不是什麼犯罪心理學專家,但是,多考慮點準沒錯的。比如那小姑娘穿的這麼老實,怎麼會引得對方殺人?又比如小姑娘為什麼會下車呼救,一個這樣的人,真敢手腳?調戲?”
姜予以已經懂了,點了點頭,楊曼還是沒懂,道:“什麼?姜哥,是什麼?”
姜予以道:“我也是猜的,可能是……拍底吧?”
楊曼大怒:“人渣!渣到家了!”
門口有人了頭,路霄崢道:“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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