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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王所指,劍鋒所向!
黑人打了個寒戰,開口之前都有些哆嗦,“如果我把知道的一切都說了,你可以不殺我?”
“可以。”
黑人猶有疑慮,“我怎麼才能相信你。”
千夜冷冷地笑了,“你沒有選擇,只能賭上一賭。”
黑人咬了咬牙,找來一份地圖,指出鬼索地區總部的位置,并且詳述了里面的人員和守衛力量分布。
千夜聽著,微微皺了皺眉。那里除了鬼索地區總部的首領方天倫外,還有三十多名常駐員,雖然五級以上高手有限,但也是一頗為強大的力量了。
這時黑人已經說完,千夜帶著回到樓里,把大廳的槍手和樓上重傷的中年男人分別弄醒,一一問話。槍手和黑人地位差不多,并不知道更多的事。
那個重傷的中年男人卻是鬼索在幽城據點的負責人,千夜的問話稍稍費了點功夫,于是黑人在一邊看到了如外科手般的刑訊手段。
直到中年男人咽下最后一口氣,黑人臉蒼白如紙地蜷在一邊,如果不是恐懼幾乎凍結了的全,可能中途就已經嘔吐起來。
千夜站起,用一塊方巾慢慢手。這個據點負責人在鬼索里屬于中層人,但也所知有限,并不清楚這次行的目的和委托人。
只不過中年男人的供述解答了千夜心中數個疑問。
原來鬼索行事還是頗有顧忌,一開始并不打算在幽城大干戈。他們抓了馬仲后就著手捕陳,同時派出地區總部最頂尖的幾個殺手去野外攔截千夜。
然而兩邊都不是很順利。
陳確實被提前引到了收貨人據點,鬼索卻在攻打過程中遭到了超乎想象的強烈抵抗,雖然最后還是端掉了那個據點,但傷亡相當嚴重。千夜這邊則是一直全無音信,突然就傳來人已經進了幽城的消息。
于是千夜遇到了一個臨時布置起來的陷阱,不但極為糙,人手也弱得可以。當然這只是千夜的覺。就鬼索而言,算上黑人陸雅嵐,三名六級槍手,兩名七級暗殺者的陣容已經足夠強大。
至此,事比預想的還要復雜。鬼索從馬仲口中得到的只是送貨人接頭方式,而送貨人貌特征以及是一名七級獵人的消息卻來自委托方,由此可見,宋子寧那邊也出了問題。
其實宋子寧在信中說過,如果遇到意外,讓千夜立刻毀掉巖心玉書,然后迅速離開西陸,回永夜后也不要和他主聯系,他自會善后。當時千夜只以為這是例行公事吩咐一句,現在看來,可能那時宋子寧就已有預。
所幸也不全都是壞消息。鬼索在城市中行事如此瞻前顧后,可見幕后黑手并非趙閥。而有關千夜的信息僅流于表面,也就是說宋子寧那邊被突破的只是外圍,還有回旋余地。
此時,千夜突然發現自己欠了威廉一個很大人。鬼索那個除了地區首領外最強的暗殺者,可是九級并且有技能,再加上一兩名八級的輔助者,若非偶遇威廉,以千夜當時尚未完全恢復的狀態,還真有可能落到他們手里。
千夜沒去管在角落里的黑人,以最快速度把樓房上下又搜索了一遍,確定再沒有活人。當他拎著一個大包重新出現在陸雅嵐面前時,那個人還在原地,連姿勢都沒變過,好像已經被嚇得連逃跑的念頭都不敢興起。
千夜扔給一支原力針劑,道:“你有半小時恢復時間,然后我們出發,去地區總部。”
陸雅嵐陡然回過神,道:“你瘋了!首領現在就在總部里,他可是戰將!我們都會死的!”
千夜只是淡淡道:“你開車,我省點時間,否則也不過多花點時間找路而已。”
陸雅嵐抖了一下,咬牙抓過藥劑,注進手臂,就地盤膝而坐,運轉原力。
只看千夜行事風格,就知道自己全無反抗機會。千夜對本不做多余防備,似乎完全不在意是否逃跑或猝起襲,越是如此,陸雅嵐越是害怕,那是自實力足夠強大,才會有如此自信。
千夜隨手拉過一把椅子坐下,微合雙眼閉目養神。
他心中并不如表面上平靜。事到如今,對千夜來說最好的做法應該就如宋子寧所說,馬上離開,而不是去趟那邊的渾水。因為他不知道鬼索背后站著什麼人,也不知道整個風暴有多大,幽城這一環又占了多比重。
但從馬仲口中得知陳另外一個份后,千夜立刻意識到決不能放任落在鬼索手中,那或許是會攀扯出宋子寧的直接人證。他必須去看看況,救人,或者滅口。
千夜無聲地苦笑了一下,現在本不是和宋子寧計較與叛軍做易的時候,可若是一切順利,再見到好友,又該說些什麼呢?
半個小時很快過去,陸雅嵐的原力恢復了一多半,沒再做無謂掙扎,順服地從后方倉庫里開出一輛輕型越野車。
千夜跳上副駕駛座,隨手把拎著的大包扔進后座,只聽嘩啦啦一陣響。
陸雅嵐心中頓時一跳,這個聲音聽起來不對。立刻在腦中把據點武庫里的各種東西過了一遍,隨即駭然發現,大包里塞滿了手雷!
除了普通火藥手雷外,武庫中可是還有好幾顆大威力的原力手雷,原本準備用來攻打收貨人據點,后來首領擔心靜太大,引來趙閥干涉,才封存不用。
千夜就這樣隨意地把大包扔來扔去。雖然手雷一般況下不會炸,可萬一呢?萬一這包手雷走火,威力絕對可以把這輛車連同兩人炸碎片。
陸雅嵐脊背上頓時爬滿冷汗,但看了看千夜沉默得近乎霾的側臉,又把話咽回去,然后發了車輛引擎。
幽城所在行省被黑暗疆域的忘山脈和叛軍控制的幽南行省環繞, 外敵林立,但城市在夜晚并不關閉城門,也不止人們出。由這個細節就可見趙閥的自信和傲慢。
輕型越野車順利出了城,沿著朔公路的一條支路向茫茫夜中駛去。
鬼索這個區域的總部位于幽城近郊一座莊園里,開車過去大約需要一個小時。哪怕是城市近郊,荒野的夜晚也仍有危險,無論猛還是盜匪,都是夜行路人的致命威脅。
越野車沒有開燈,陸雅嵐僅憑著記憶和淡淡的月前行,是六級的槍手,有一定夜視能力,勉強能夠看清前方道路,但也偶爾會有疏。
每當這個時候,千夜就會直接告訴向左,或是往右。無論路面上有什麼樣的障礙,石塊、深坑還是尸,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除此之外,千夜就是安靜的。他側靠在車門上,用手支著頭,仿佛在沉思著什麼。
越野車在夜中前行,除了引擎的轟鳴聲外,幾乎聽不到其它聲音。這個夜晚仿佛格外寂靜,不要說遭遇兇,就連路邊都沒有活竄過。
這種死寂最后化為巨石,沉甸甸地在陸雅嵐心頭,讓時時有種瘋狂尖的沖。而且越野車里冷得滲人,森森寒意不知從何而來,讓最后忍不住開始抖。
陸雅嵐覺到這種異常似乎來自邊的千夜,有那麼一瞬,甚至有種錯覺,仿佛副駕駛位置上坐著的不是人類年,而是一頭恐怖兇。
從千夜上,確實在不斷散發出一縷縷淡淡氣息,陸雅嵐只覺到極度的危險,還分辨不出容,但野外的兇們卻輕易嗅出那是一頭位階至子爵以上的蛛魔。
這是拉姆斯的氣息,強大的威向荒野兇們宣示著他的領域,再強悍的野也不敢越雷池一步。
在距離莊園不到五公里的地方,千夜就吩咐陸雅嵐停車,然后扔給一支原力突擊步槍,一把短刀,就帶著向莊園走去。
陸雅嵐心中的恐懼已經達到最高點,順從地跟在千夜后。此時就算千夜放離開,也不愿意一個人留在黑漆漆的荒野里。相比之下,莊園里的地區首領反而不是那麼可怕了。
幾公里路就在沉默中過去,莊園的廓已經出現在視野里。
千夜向陸雅嵐作了個手勢,輕聲道:“待會看到有人從莊園里出來就開槍。”說完,千夜也不等回答,就把留在原,孤繼續向前。
陸雅嵐看著千夜的背影,猶豫了一剎那,當然不敢對著千夜開槍,看到千夜手中那支五級族狙擊槍后,就知道即使襲都不見得能打中他。
陸雅嵐在躊躇是否要鳴槍示警,可是隨即想起組織里的嚴苛規定,又把槍口放下。的任務已經徹底失敗,所有的同伴都死了,只活下來一個人,又把千夜引到了地區總部。就算事后捉住或者是擊殺了千夜,等待著的也會是殘酷的刑罰。
濃重的夜中,忽然間有淡淡腥氣彌漫開來,陸雅嵐聽到一聲微不可察的悶哼夾雜在風中。顯然莊園的暗哨被千夜解決了,只不過做得并不是很利落。
心頭掠過一陣怪異覺,那個下手狠、準、利落的年怎麼會在外圍崗哨就了行蹤?然而的疑立刻有了答案。
腥氣和低沉慘哼或許可以瞞過普通人,卻逃不過強者的知。莊園中忽然響起一聲大吼:“什麼人敢來找死!”
刺耳的警報聲隨即鳴響,數道淡若輕煙般的影從莊園中沖出。
蛇,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