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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王所指，劍鋒所向！

千夜向馬仲冷冷地看了一眼，忽然拿起一枚鋼釘，深深進他的大。

在馬仲的慘聲中，千夜不疾不徐地道：“這一下，是你出賣我的代價。現在，老實告訴我，你的份，還有這次的貨或者說易，究竟是什麼？”

男人以最快的語速說：“我真不知道貨是什麼！我只是等送貨人過來接頭，然后護送到指定的收貨區而已，那里另外有一個負責收貨的人。可是現在那個地方已經毀了。”

聽到如此復雜的接程序，千夜皺了皺眉，直覺告訴他，自己懷里的那封巖心玉書恐怕不是普通書信。

“那麼你又是為誰效力？”千夜又問。

“我屬于白鷺軍團，算是......算是隸屬幽南行省的勢力。”

聽到這個回答，千夜的思維有瞬間中斷。

幽南行省雖然名義上還存在于帝國的版圖中，但實際上大部分區域都已經出了帝國控制，那是叛軍活最嚴重的行省之一。而所謂的白鷺軍團，實際上就是叛軍。

千夜沒有想到，宋子寧這次的易對象竟然是叛軍。在帝國律法中，與叛軍易的罪名還在勾結黑暗種族之上。

叛軍已經存在了幾百年，帝國屢屢清剿，卻殺之不盡斬之不絕，一地方平，一地又起。到了近年，西陸上的形勢更是日趨嚴峻，叛軍有做大之勢，以至于帝國不得不把林熙棠元帥調來坐鎮，就算如此，也只是制衡，而未能連拔起。

雖然千夜在紅蝎出任務的時候，也接過一些“叛軍”背后令人無奈的事，然而，他看到更多的卻是帝國軍隊在與黑暗種族作戰時，被叛軍在背后捅了刀子。所以千夜對叛軍有著本能的反。

千夜強下心頭的不適，把此事的幾個蹊蹺之想了一遍，然后抬起頭看看那個黑人，見臉上沒有驚訝之，就知道眼前這個毫無骨氣的男人肯定是把該說的都說了。

原來這個馬仲是白鷺軍團后勤軍需部的一名中校，剛才他口中的林大人則是他的頂頭上司，軍需部一個副部長。這次被鬼索端掉的據點，是叛軍一條維持了兩年都很安全的貿易線，即使以馬仲的份也并不清楚易另一方的底細，只知道是秦陸上一家很有實力的軍火商。

至于馬仲本人雖然也直接負責一些叛軍的對外易，但這次他只是聯絡人，真正過來收貨的是另外一名中校。

那人名陳，，大約二十七八歲，七級戰力，已經在幽南行省呆了十年。的軍銜不算高，卻是一名技軍，負責采購和保養原力槍的專用原力陣列，算是相當重要的位置。

也因此在出事后，馬仲才會還抱著渺茫的希，或許叛軍會派人前來救援。

千夜聽到這里，轉頭問黑人，“陳是不是也已經落在你們手里了？”

“打下那個據點后，所有活口都被總部帶走了。”黑人說著，又補充一句，“事已經發生三、四天了，他們該說的和不該說的，應該都已經說了。”

千夜看著黑人已漸漸恢復鎮定的面容，出乎意料地一笑，道：“但就這樣，你們還是不知道我的份，以及我帶了什麼貨。所以，只要我一走了之，這件事就不存在了？”

黑人回了一個嫵的笑，這次的表自然生多了，“你雖然很厲害，但不可能和整個鬼索抗衡。其它不說，我們負責這片區域的首領可是一名戰將。你那麼年輕，實力又強，有著大好的未來，所以還是放棄吧！”

千夜又笑了笑，他似乎有點被說了，把目轉向馬仲。馬仲聽到兩人談，臉上開始現出恐懼之，張了張想要說什麼。

然而卻被千夜搶先了一步，道：“可我還是有點不放心。比如這個馬仲，雖然他自己說并不知道易的細節，但留著總是個麻煩。”

黑人猶豫了一下說：“雖然雇主是指名要他的活人，不過，既然他里已經榨不出什麼來了，就殺掉也沒什麼關系。”

黑人為了自保，從底樓大廳開始就一直試圖說千夜明哲保，放手離開，于是反復明示、暗示鬼索本不知道千夜的來歷和份。此時見千夜口氣終于有所松，哪里還顧得上委托人的要求，相比之下，當然是眼前自己的命來得更重要。

馬仲卻是駭然，他第一次聽聞鬼索的委托人居然指明要自己活口，更讓他心膽俱裂的是，那個通過了鬼索重重包圍的神送貨人竟想殺他滅口！

“不，不要！你不能！”馬仲大起來。

千夜的目毫無溫度地掃過馬仲，把后者看得發起抖來，“既然這條易線已經斷了，還是因為你們無能的緣故，那麼就索斷個干凈好了。”

“還有！我還知道一個！”馬仲嘶喊道，“救我，這個絕對值得！”

千夜淡淡地道：“哦？說來聽聽。”

馬仲緒如此大起大落數次，已經開始息起來，“先……先放我下來。”

千夜眼中不明的芒一閃，干脆利落地徒手把馬仲手腕上的鋼釘拔了出來。

馬仲重重倒在地上，又了一會兒，才道：“陳是宋閥的人，甚至很可能原本的姓氏就是宋。”

千夜腦海中突然有什麼念頭閃過，快得幾乎抓不住，但是他已經敏銳地覺察到，這次事故絕非純為利益。也就是說，鬼索的委托人不僅想要黑吃黑地劫下這批貨，背后還另有其他目的。

而事的關鍵，或許就是馬仲口中那個有雙重份的陳。

“宋閥？”千夜挑了挑眉， 說著看了黑人一眼。

黑人與千夜的目一，臉重又變得蒼白，眼中的恐懼比先前更甚。也是第一次聽聞此事，而為鬼索暗殺者的一員，很清楚，知道了這種辛，尤其還牽涉到宋閥那樣的龐然大，絕對是一道催命符。

馬仲的雙眼卻死盯住千夜，就像溺水之人搜尋浮木。

他從千夜的臉上看不出什麼表，生怕不被相信，拼命點頭道：“就是宋閥，絕對沒錯！我無意中看到陳和一個人來往，而那人我很久以前在東陸見過，是宋閥的一個管事。后來我又尋機跟蹤過兩次，其中一次聽到了他們幾句談話。絕對不會有錯！”

這個消息中包含的意義復雜而廣泛。宋閥是四大門閥之一，帝國貴族的中堅力量，從立場上來說當然和叛軍勢不兩立。

陳既然是宋閥安在叛軍中的暗線，那麼假如份暴，對本人來說就是殺之禍。對宋閥來說，除了損失一個線人外，還可能被順藤瓜，破壞掉一些關聯的人、事。

然而事并沒有這麼簡單，現在幾乎可以肯定宋子寧在用這條線和叛軍做易，那麼一旦事發，可是通敵的罪名。

千夜淡淡道：“這個消息果然很值錢，至可以讓做些事。”若馬仲以此要挾，確實有很大可能從陳上得到些好。

馬仲猶豫了一下，吞吞吐吐地說：“我確實是這麼想過，但還......還沒來得及。”

千夜突然問：“你把賣給誰了？”

馬仲條件反地回答：“我沒有！”隨即他仿佛驀然想起什麼來，瞳孔收，流出極為驚恐的神。

千夜說出了馬仲此時心中所想，“那麼鬼索的委托人為什麼要留你的活口？”

如果打劫者的目標只是這批貨，抓到真正的收貨人后，馬仲這個什麼都不知道的中間人就沒有任何價值了，直接殺掉才沒后患。現在對方指名要活人，顯然是打算留著他當人證。那麼馬仲能指證的，也就是他那位同事，陳中校了。

馬仲的臉變幻，目閃爍不定，了，卻沒出聲。然而當他還在猶疑不決時，突然到咽上一涼，隨即就意識全無。

“你干什麼！”黑人全一抖，聲音控制不住拔高，好像下一刻就會尖起來。

看到千夜拔出短刀，直接割開了馬仲的嚨。黑人也不是沒有見過的小孩，但千夜那穩定到似乎永遠不會偏差毫厘的作，就是讓忍不住戰栗。

“這種人，誰都能賣，留著干什麼。”千夜語氣仍是平平，心中卻在把一陣陣翻涌的煩躁努力制下去。

此刻，千夜完全沒有興趣追究馬仲做過或者沒有做過什麼，起因已經不重要。

事態很明顯，宋子寧這次易已經曝，并且是最壞的那種況，幕后人并不滿足于端掉這條易線，還同時在抓捕人證。那意味著，宋子寧本人也有危險。

千夜深吸一口氣，抬起眼睛，看著黑人，道：“把你們地區總部的位置告訴我。”

“你不可能對抗鬼索！”黑人還想爭取一下。

深紅之牙在千夜指尖跳躍，他俊的面孔半掩在昏暗燈的影里，“大廳里還有個人活著，樓上也有人剩了一口氣，而且看起來地位比你要高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