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從樓梯摔下來,雖然多數都是皮外傷,但還是檢查出了輕微腦震,而且這幾年的心臟一直不是很好,所以這一場手下來,整個人明顯比以前虛弱了很多。
梁音進門時正醒著,家里伺候了多年的老傭人馮姨在病床邊站著,見梁音抱著那箱子進來,臉微微變了下,隨后才笑出來:“還是小音最心,知道最惦記這個鐲子,就趕去幫把東西取了回來。”
梁音此刻腦子一片混,聽這麼一說頓時滿臉愧疚:“對不起,我剛剛……我剛剛不小心——”
“是我出門撞到了,結果摔壞了的玉鐲。”
周慕寒搶在梁音前面開口,將說不出口的責任攬到了自己上。
臉蒼白,聞言并沒有太大的表變化,只是笑了笑:“沒關系,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只是戴的時間久了,心里總會有一些。”
不知道是不是梁音自己心里作用,總覺似乎話里有話,但卻又聽不懂在暗示什麼。
剛剛在門口發現的事讓梁音這會兒的心跳還是加速的,不知道要怎麼消化這件事,甚至連面對時都帶著幾分心虛,一直不敢正眼看過去。
盯著看了幾眼,忽然笑了笑:“小音把東西先放下吧,這里有馮姨和你們姑姑在,沒事的。”
說完又將視線轉向周慕寒:“慕寒,你先帶小音出去吧,我也累了,要好好休息一會兒。”
“好,您先休息。”
周慕寒有些疑,剛剛還像是有事要代一樣讓他梁音進來,怎麼這會兒梁音進來了又說累了呢。
心里雖然疑,但聽這麼說,周慕寒還是接過梁音手中的箱子放在一旁,拉著走了出去。
兩個人剛走出病房,便冷臉看向那箱子,呼吸略顯重的指過去:“阿馮,去、去把箱子趕扔掉,不要被任何人看到。”
馮姨一聽這話便明白了周的意思,臉上滿是心疼:“老太太,您這是何苦啊,們是想置你于死地,你卻還在幫們瞞著這種事?”
老太太長吁一口氣,聲調不變:“周家的天不能再變了,周家的人更不能再出事了,我之所以不讓慕寒去取這些的東西,就是怕他發現什麼端倪,現在幸好是小音送回來的,不是個太細心的人,也不明白周家的這些彎彎繞繞,所以不會多想。”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我這不是沒死麼,你怕什麼?”
打斷了馮姨的話,甚至還跟著毫不忌諱的開了句玩笑,惹得馮姨更是雙眼通紅,轉抱著箱子走出了病房。
看著馮姨抱著箱子走出去,才終于放心了一點,重新躺回到病床上,回憶了一遍自己摔倒的整個過程,自嘲的搖了搖頭,果真是人老了,就不中用了,腳下一竟然就能摔這個樣子。
*
跟著周慕寒走出的病房,梁音心里無比混,一直在猶豫要不要將自己剛剛發現的事告訴他。
若是告訴他,那必然就要姑姑承認牛的事,姑姑為了罪肯定已經清理好了樓梯,而且自己也說了不能搬離老宅,自然會想盡辦法狡辯;可若是不告訴,那鞋底的沐浴又是誰放的,放沐浴的人到底有什麼目的,想害摔跤?還是說……想害死?
“想什麼呢,一臉認真的樣子?”
沉浸在自己想法中的梁音被周慕寒突然開口嚇了一跳,一時間更覺得心虛:“沒、沒什麼。”
周慕寒覺得奇怪,想了想剛剛在病房門口周母的態度,于是開口:“我媽今天也是太著急了,說話沖了點,你別想太多。”
“嗯。”
見認真點了點頭,不像是敷衍的意思,但卻也明顯沒往心里去,周慕寒不更加疑,又往前想了想,頓了一下又開口:“韓若菲的事你也不用在意,我會找個的機會和說清楚的。”
“說清楚什麼?”
梁音這才接了一句,反問道。
“說清楚我有老婆、沒小三,一時半會兒也不打算找。”
周慕寒側頭掃了一眼梁音,今天的事太突然了,以至于打了他原本的計劃,否則的話,這會兒他應該已經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吧。
梁音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一時間不思緒混,半晌,才突然開口:“你媽為什麼會那麼討厭我?”
好像比當年討厭白蕊還要嚴重。
當年周慕寒和白蕊的事鬧起來,辛微也只是冷著臉說不可以,之后的事雖然手段強,但也沒聽說真的面對面譏諷過白蕊,就連最后白蕊曝出那些七八糟的新聞,辛微也只是讓人直接給了錢,整個過程都端著豪門貴太太的架子,不失風度。
怎麼現在到了梁音這,就毫不重視風度,又是手又是譏諷,就差沒直接拉著和周慕寒去民政局了。
周慕寒聽到梁音這個問題有些意外,仔細想想他似乎也不知道為什麼,就算一直認為梁音是為了錢才嫁給周家,但已經過去三年,這種緒也該淡了不,怎麼現在看來還與日俱增呢。
“可能是嫌你沒給生孫子吧。”
周慕寒雖然有開玩笑的分,但也不全是假,辛微上次質問周慕寒和梁音是不是假夫妻,其實在意的點也是這個,梁音霸占著周家的位置,不但沒有給周慕寒帶來任何生意場上的助力,甚至連最起碼做妻子的責任都沒有盡到,做母親的,肯定心里不舒服吧。
但梁音卻不信他的鬼話,嘆了口氣:“如果只是因為孩子,那應該比你媽更期待重孫子,可是也沒見因此討厭我啊。”
不但不討厭,反而還是整個周家對最好的一個人。
想到這,梁音腦海中便再次浮起了那個沐浴,既然清楚是對自己好的人,那就不能這麼不明不白的看著這件事發生,就算弄不清楚這里面到底是怎麼回事,至也要提醒一下,讓不要再遇到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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