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沉卿漫不經心地看著蕭照夜，冰冷漠視的眼眸中充滿挑釁。

這一幕驚呆了所有人。

饒是多年資歷見慣大場面的談管家都差點驚掉下，他也見過不仗著寵便恃寵而驕的人，卻從未見過奚小姐的這般大膽。

所有人都不免屏住呼吸，不聲看著蕭照夜，等待他的暴怒。

蕭照夜心雖然狠狠扎了一下，卻沒有想象中的暴怒，而是出一張紙巾將奚沉卿虎口和食指上沾染上的湯輕輕掉，作溫、神繾綣，生怕弄疼了。

所有人心中似乎都明白了這位奚小姐在爺心中的份量。

“別我。”奚沉卿冷著臉躲過。

蕭照夜不再，“吃飯吧，別著，擔心胃不舒服。”

奚沉卿卻像是故意找茬，看向談管家，“是不是我提什麼要求，你都會替你準備好？”

“是，謹遵奚吩咐。”談管家的態度愈發恭敬。

“準備好車和車鑰匙，我要離開這里，能做到嗎？”

“奚小姐……”

談管家面為難，看向蕭照夜，爺給他們所有人下的一個死命令便是不能讓奚小姐離開這里。

蕭照夜不握起拳頭，手背上的青筋都約躍起，聲音卻依舊努力保持溫和，“他們是不會答應你這個條件的。沉卿，除了這個，其他的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

“我想要你死。”奚沉卿不甘示弱盯著他。

所有人都低垂著頭，恨不得鉆進地里面。

蕭照夜靜默地看著，是那麼認真，本沒有人任何玩笑的意思。

“你答應嗎？你不是說除了不讓我離開，什麼都可以答應我嗎？怎麼？做不到？那就不要輕易許諾！”越發變本加厲，語氣中的曬然和鋒利，細節的認真無疑都在說明這是真正的目的。

“你真的想要我的命嗎？”

“當然。”

“可是我更想要你跟我一起活著，我們以后會有滿的生活，我可以讓你為全世界最幸福的人。”他輕頓了頓，“沉卿，人應該珍惜當下，我們以后，一定還會有孩子的。”

奚沉卿笑了，笑意是那麼寒冷滲人，“蕭照夜，我不知道我以后會不會為最幸福的人，但是因為你，我已經是最悲哀的人了。你說的以后我也看不到，我堅信我不會和一個害死我孩子的男人有以后。”

眼神中的堅毅決然是騙不了人的。

蕭照夜看著，明白夭折的那個孩子將會永遠橫在他們中間，間就像是被迫吞下一萬生銹的鐵針，食管和胃部留下淋淋的千瘡百孔。

他的眼尾浮上一層薄薄的紅，眸中似有螢閃爍，表變得痛苦起來，輕的聲音都摻雜著哽咽哭求，“我都跪下來求你了，你就不能給我一個重新來過的機會嗎？”

奚沉卿的緒徹底發，站起一把將餐桌上盛滿菜肴的餐碟通通掃落在地，嘶聲怒吼，“那我跪下來求你，你能把孩子還給我嗎！！”

餐碟噼里啪啦應聲而碎，發出清脆響亮的聲音，原本一場盛世佳肴堂皇富麗的餐廳頓時變得一片狼藉，所有的仆人都被嚇得埋著頭，生怕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他看著這副樣子，聽著的嘶吼，心頭不由得為之一怔，如鯁在，聲帶生疼控制他無法發聲。

“蕭照夜，你憑什麼求我？你有什麼資格讓我給你一個重新來過的機會？難不你覺得你哭一哭、跪一跪，裝裝溫的樣子、說說幾句討好的話便能夠輕而易舉將這一頁翻篇嗎？我告訴你，別說你跪了，就算是你死了，孩子的死，這一件事，在我這里一輩子都不可能翻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