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捷報中還提到，陵山之役除了蕭風統帥有功，還得到了兩位俠義之士的舍命相助。”

 袁修雙手負后，在臺階下來回走著，道:“這兩位俠客是一對兄妹，哥哥是個武藝高強的劍客，主要負責保護妹妹。妹妹就更不得了了，羊門七將有五個死在箭下，而且不是個神手，還是個非常厲害的教。”

 “把蕭風的一百個守備軍全部培養了神手！”

 “毫不夸張的說，也是陵山之役取勝的關鍵！”

 “卿們說說，這對兄妹又改如何賞賜啊？”

 還是慕山岳先說道:“江湖之人，有國之心不假，但都閑云野鶴慣了，朝廷若先封賞，他們有可能不，這樣會失了朝廷面。”

 聽到江湖之人四個字，文泰和百隊伍中列的文護都是心里一。

 是空死了的消息已被郁金香帶回來了，而郁金香還在昏迷之中。

 左相府五煞星出現了空缺，正好需要高手來補充。

 神手……

 文泰叔侄都咽了下口水。

 “慕老說的極是！”

 文泰點頭道:“臣建議召蕭風來長綏封時，也邀請這對俠客一同前來，到時候可以詢問他們是否有為國效力的意向！”

 慕山岳接著說道:“若是這位俠客能在軍中擔任教，便能為大靖訓練出無數的神手，這才是我大靖軍隊的百年大計！”

 “好！”袁修拍掌，笑道:“那就依左相和慕老之見！”

 袁修樂呵呵的走上臺階，朝佇立在臺階一側的呂祿看過去。

 呂祿道:“有事請奏，無事退朝！”

 書房。

 和朝堂上不同，此時房中除了袁修、魏優和呂祿，就只有文泰、慕山岳、徐守理和陳昌云。

 大會開完，開小會。

 袁修的神也和在天澤殿時不同，雖然眉眼間依然洋溢著意氣風發，但眼神中帶著一疑慮。

 袁修道:“朕就一個問題，你們知道右相去哪兒了嗎？”

 都是聰明人，聽袁修這樣問，都明白他的意思。

 威名赫赫、被南周大都督悉心培養出來的羊門七將，南周最強的羊家軍，居然折在了名不見經傳的一個城守尉手上！

 當然，從過往的戰績和履歷來看，蕭風是個將才，再加上有周川兄妹相助，運氣再好點也不是沒有獲勝的機會……

 但……

 對袁修來說，但凡有不尋常之，必有疑點。

 有疑必究！

 在朝堂上當然要順勢增長國威，不會提出疑慮，可在這種小會議的時候，就沒必要藏著掖著了。

 袁修第一時間便想到了趙歡。

 和在天澤殿時一樣，還是慕山岳先開口說道:“蕭風此人有才能。”

 態度很明確，陛下您就別懷疑來懷疑去了，蕭風是有能力的。

 袁修顯然不聽這樣的話，沒有回應。

 陳昌云道:“臣打聽過了，右相在回家途中突然失蹤了，燕川城都有人在議論，說趙澄經常抱怨右相在外面玩不回家……”

 “所以，右相極有可能是辦私事去了。而這私事，是連趙澄都不能告訴的。”

 徐守理道:“臣在燕川城的時候知曉了一件事，右相第二子患有腦疾，為了給兒子治病，右相和他夫人可謂是費盡心思，托人在各尋訪名醫。臣來長綏之前，右相夫人便帶著兒子出去治病了。”

 想了一下，徐守理接著道:“右相會不會是去找夫人和兒子了？”

 慕山岳點點頭，道:“青東侯此言合乎理。右相口口聲聲說急著回家打孩子，說的怕是反話。讓我們都以為他是要回家揍趙澄，其實是著急去看生病的兒子。”

 袁修看向文泰，道:“左相覺得呢？”

 文泰平靜地說道:“陵山之役這樣的大捷，找遍靖國，也只有右相和冠軍王領軍才不會讓人覺得驚訝。”

 “此時冠軍王就在云荊城，右相卻不知蹤跡。”

 “說可疑，也的確可疑。”

 “但更可疑的是，如果此事真和右相有關，他為何要瞞自己的功勞？”

 “才在北方取得大勝，又在南方告捷，是怕功高震主，藏拙麼？”

 袁修的眼睛漸漸瞇起。

 徐守理正道:“左相，北伐還未結束，陵山大捷只會鼓舞北伐軍的士氣，此時君臣同心比什麼都重要！”

 文泰對徐守理點了下頭，微笑道:“青東侯此言極是，本相唐突了。”

 袁修沒發表意見，突然又問道:“趙澄那小子在哪？”

 陳昌云趕道:“聽說是往東邊走著，好像是去青東城游玩了。”

 “青東城？”袁修疑問道:“離陵山很近吧？”

 “陵山就在青東城和韓南城之間。”

 說著，陳昌云擺擺手，接著道:“陛下，趙澄就更不可能了！老百姓不知，我們卻是知道的，當初他在燕川毀了南周諜子組織，純粹是歪打正著。我對他的印象可太深刻了，就是個爛泥扶不上墻的紈绔！”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和陵山大捷有關？我都懷疑他不是右相親生的！”

 袁修點了點頭，道:“有理，他就是個中鬼！一個滿腦子想著人的紈绔子弟，心中全是那些破事，哪里還裝得進韜略？！”

 聽袁修和陳昌云沒說右相改說趙澄了，文泰、慕山岳和徐守理都不再出聲。

 又議論了一會后，袁修有些乏了，把手到魏優后轉著，說道:“朕今日說的這些勿往外傳，以免影響君臣和睦。待蕭風來朝封時，朕自會詢問他陵山之細節……”

 “陳常侍。”

 “臣在！”

 “你繼續安排人在燕川盯著，右相父子回去后，要立即探明況來報。”

 “是！”

 ……

 天空漸漸發灰，趙澄和蕭木坐在中衙署的院子里，很快便要飲酒至天明。

 這院子樹木蔭，冷，后就是中衙署的牢房，若是仔細去聽，會聽見從里面傳來的嘶聲。

 陳海的事對蕭木的很大，趙澄和蕭風最初懷疑陳海的時候，蕭木是堅決不信的。

 打臉來的太快。

 當然，蕭木并不是因為臉面而郁悶，而是的確對陳海有。

 趙澄陪著蕭木宿醉，也是為了第一時間得到陳海的口供。

 南周此次派羊慶之搞出這麼大作，諜子系統非同小可。趙澄不在乎青東城和韓南城的況，只想知道燕川城有沒有新的南周諜子進來。

 “假的……為什麼會是假……的呢？”

 見蕭木傷的模樣，趙澄道:“是人就會有，你有，他陳海也有。他的份是假的，但對你的或許是真的。”

 趙澄拍拍蕭木的肩，寬道:“那是他的命，是使命，也是宿命。”

 蕭木嘆息一聲，仰頭飲酒。

 蕭風走了過來。

 趙澄問道:“怎麼樣了？”

 蕭風搖搖頭，道:“我和他同事幾年，一直認為他就是個文弱書生，沒想到這般！”

 “工作就是工作，放下吧。”

 趙澄這話是對著蕭木說的，說完后看向蕭風，神變得冷冽。

 “天快亮了，讓我姐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