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非年輕咳了兩聲,才悠悠開口,“大中午的,你跑到來這里來吵吵鬧鬧,到底有什麼事?”
這不是明知故問?
蘇輕葉冷笑了一聲,直率開口,“你又何必跟我兜圈子呢,靳爺爺去世的消息,你們打算瞞到什麼時候去。”
果然是為了靳弘國去世的事而來,雖然靳非年等人心里早有準備,但聽到蘇輕葉這麼直接的說出來,還是有些錯愕。
消息明明掩藏的很好,怎麼還是被蘇輕葉知道了?而且還這麼快!
想來,雖然靳丞已經了植人,不足為懼,但他那群手下以及背后的勢力都還沒有消失,肯定是幫著蘇輕葉在干活了。
真是棘手。
想到這里,靳非年沉眉瞪了靳言一眼,眼神里帶著幾分不滿,像是在說他胳膊肘往外拐,怎麼著也不能站在蘇輕葉的陣營里吧。
靳言收到了靳非年的目,默默地撇開了頭,假裝沒看見一樣,不過,他也沒有繼續站在蘇輕葉邊,只是低著頭走到旁邊較遠的位置,哪邊都不靠。
一方是他的父母親人,一方是他喜歡并且不想虧欠的人,而他就只能站在中間,左右為難了。
蘇輕葉其實并不在意靳言站在誰的陣營,從本質上來說,靳言是一個單獨的個,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靈魂,不應該被任何人控,但從現實意義上來說,靳言被迫只能站在靳非年那邊,這是他的宿命,沒辦法選擇的宿命。
蘇輕葉也不想讓他為難,今天他能夠幫,這已經是莫大的恩了,不會再奢更多。
目靜靜凝視在靳非年上,等著他的回答。
靳非年倒是很沉得住氣,他沉默了片刻后說,“老爺子去世的消息,我們并沒有刻意瞞,只是事關重大,我們總要商量好怎麼辦他的后事,再廣發訃告吧。”
他那雙老狐貍般的眼眸微微瞇了一下,出一譏諷的笑容,“倒是你這個晚輩,莽莽撞撞地沖進來,打擾我們談事,不覺得失禮麼?就算你還是我家兒媳婦,也沒資格跟我們一起商量老爺子的后事。”
靳非年這一大段話下來,句句是對蘇輕葉的問責,像是要把貶到塵埃里去。
靳言擔心地看了一眼,蘇輕葉卻只是在靜靜地聽完了所有話之后,毫不在意地“哦”了一聲,角勾起一抹冷冷的弧度。
“你所謂的商量后事,就是聯系殯儀館,著急忙慌的把靳爺爺送去火化?”
此話一出,靳非年和其他人都臉一僵,像是被破了心里的小算盤,沒想到,他們剛才說的那些話都聽見了。
林昭婉的臉尤為難看,語氣也是尖酸刻薄,“怎麼理老爺子的尸,是我們的事,哪得到你一個小丫頭片子說話。”
蘇輕葉卻完全不為所,仍自幽幽笑著,“是麼,那這座莊園的主人有沒有資格說話?”
“莊園的主人?”忽然,靳非年和林昭婉意識到了什麼事,對視一眼后,眉頭皺得更了。
他們想起來了,之前靳弘國擬定的囑里,白紙黑字寫得很清楚,他要把莊園留給蘇輕葉來著。
那個時候,靳非年和林昭婉就對產的分割很不滿意,憑什麼大頭都留給靳丞,就連蘇輕葉一個外人都能得到這麼多東西?就拿這座莊園來說,價值起碼十個億,就這麼白白送給蘇輕葉?
后來,他們還聯合靳氏其他脈系的人一起去和老爺子反抗,然而并沒有什麼用,老爺子當時就很堅定的說——“這是我欠輕葉丫頭的,即便以后可能不是我靳家的媳婦兒,這座莊園也必然是的,你們誰都不要惦記。”
不惦記能行嗎?這麼大一塊。
他們本來是要趁著老爺子去世的間隙,去找到那份囑并且銷毀的,結果連保險箱都還沒來得及打開,蘇輕葉就來了。
真是該死。
林昭婉直接沖到了蘇輕葉的面前,指著的鼻子罵,“怎麼的,老爺子尸骨未寒,你就開始惦記產的事了?白眼狼!”
“您也知道靳爺爺尸骨未寒,就這麼著急把他送去火化,到底誰才是白眼狼?”蘇輕葉云淡風輕的反譏回去。
一時間,話題又回到了火化這件事上。
林昭婉氣不過,卻也不敢接住蘇輕葉的話題往下說,只是惡狠狠地瞪了一眼說,“我就想不明白了,靳家這麼多可以繼承產的人,他怎麼就把莊園留給你了呢!”
林昭婉話音才落,蘇輕葉便是勾一笑,因為等的就是這句話。
“既然你們也認可靳爺爺把莊園留給了我,那麼接下來的話,你們都聽好了,第一,我不接現在把靳爺爺火化的提議,第二,請你們現在立刻馬上離開我的房子,今后沒有我的允許,不許再踏這里一步。”
這就是要趕人的意思。
頃刻之間,風勢調轉,蘇輕葉了這里的主人,而其他人都只能面面相覷,無法接當下的狀況。
“你什麼意思?”林昭婉拔高的音量很是刺耳。
“字面意思。”蘇輕葉冷冷瞥了一眼,而后走到樓梯口,對守在二樓的易安開口道,“相信你是個能夠分辨是非的人,靳爺爺尸骨未寒,不能這麼草率地理后事,現在該怎麼做,你應該明白吧。”
說實話,自蘇輕葉出現在這個房子的那一刻起,易安的眼眸就綻放出了得救的芒。
他是第一個不贊同把靳弘國火化的人,因為,他覺得靳弘國的死很是蹊蹺,明明醫生都說了至還有半年的壽命,為什麼會突然猝死?就連一直給靳弘國隨診的醫生,也說不對勁,但現在靳非年和靳非巡在這里坐鎮,本就不讓那個醫生進來,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對靳弘國是絕對忠心的,所以,靳弘國去世的消息也是他有意出去的,他知道,靳丞那邊的勢力是最可靠的,而老爺生前就一直很信任靳丞爺。
現在看來,這一步棋是走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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