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蘇輕葉那撕裂般的哭聲太過震撼,蕭灼這個鋼鐵男人都不忍心聽下去了,他轉,默默離開了病房,出去守門了。
孟頃看著蘇輕葉抖的肩膀,以及及到灰暗眼眸中的絕,忍不住想要上去把拉開,然而,卻被蕭晴給攔住了。
“你不覺得,發泄一下也好嗎?真的繃太久了。”
蘇輕葉用厚厚的一層繭包裹自己,如果不給宣泄的口子,最后的結果,就是把自己給憋死了。
孟頃覺著有道理,就沒再上前,但繼續這麼看下去也于心不忍,所以他就默默追隨蕭灼的腳步,也離開了這個房間。
唯獨剩下蕭晴一個人,靜靜地站在門邊上,臉上的表藏在影里,顯得有些高深莫測。
看起來似乎沒有太難過,反而有種幸災樂禍的小心思從角的笑容里溢出來,等到蘇輕葉哭得差不多的時候,忽然開口道,“早知道會這樣,你還離開總裁嗎?”
蘇輕葉哭得梨花帶雨,嗚咽著說,“不離開了。”
“是麼,你說話算話?”一道低啞的男嗓音飄過來。
“嗯,算話。”傷心絕的蘇輕葉還沒有意識到哪里不對勁,下意識就回了一句。
說完之后,忽然就頓住了,瞪著一雙水汪汪的杏眼往旁邊看去,而后對上了一雙疲憊中藏著幾分寵溺的眼眸。
瞬間,蘇輕葉就直起了腰背,激得無法正常言語,“你、你、你醒啦!”
靳丞艱難地抬起那只針眼遍布的手,了蘇輕葉的頭,溫開口,“老婆,歡迎回來。”
“老婆”這個稱呼落在蘇輕葉的心上,使得的眼睛更酸了,了鼻子說,“你嚇死我了,我以為……我以為你真的要丟下我先走了。”
“我哪里舍得啊。”
我哪里舍得啊……
一句話,讓蘇輕葉的心都化了,甚至都沒有去計較他為什麼掐著恰到好的時間醒過來,只要他能活著,其他的都不重要。
……
最近幾天,蘇輕葉的神都過于繃,每一天都活在患得患失里,沒有一分一秒是輕松的,以至于現在趴在靳丞的上哭,哭著哭著,竟然睡了過去。
蕭晴見狀,想要過來把蘇輕葉起來,讓去旁邊的空床上睡,但靳丞卻對拂了拂手,“不要吵,讓好好睡會兒。”
蕭晴便停住了腳步,目在靳丞和蘇輕葉的上來回移了幾回,猶豫了片刻才開口道,“這幾輕葉的狀態都不是很好,特別特別的擔心你,總裁……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其實你傷的并沒有那麼重呢?”
靳丞的角微微帶笑,臉上的蒼白并不能掩蓋住他的銳利和鋒芒,但當他看向蘇輕葉的時候,卻是絕無僅有的溫。
事實上,他出了車禍是真,但并沒有到要準備后事的地步,這一切,都是有目的的,這其中一點,就是為了讓蘇輕葉心甘愿的回到他邊。
靳丞出一抹腹黑的笑容,淡淡說,“只有這樣做,才能讓蘇蘇這輩子都不再離開我。”
只有嘗到生死離別的痛苦,方能珍惜在一起時的甘甜。
從今往后,他和在一起,都是甜。
蕭晴了然,忍不住咂舌,在心里小聲嘟囔,“上總裁也是一種危險行為啊,不過,就是有人甘心鋌而走險呢。”
說最后一句話的時候,蕭晴瞟了瞟蘇輕葉,意有所指。
之后,沒什麼事的蕭晴就離開了病房。
……
空間里靜悄悄的,只剩下靳丞和蘇輕葉兩個人。
靳丞看了眼覆在自己手上的那只溫的小手,一種失而復得的心緒油然而生。
他就知道,一定會回來的,一定。
他費勁地支起子,扯了一半被子蓋在蘇輕葉的上,而后靜靜地凝視著。
暌違已久的人,真是怎麼看都看不膩啊。
————
蘇輕葉睡了一個冗長的覺,兩個多月以來,從沒有像現在這樣充實而安穩過,就連夢境,都充滿了香甜的氣息。
醒來的時候,靳丞就這麼垂眸看著,“醒啦,睡的好嗎?”
蘇輕葉用力點頭,順手了腫脹得不行的眼睛,“我睡了多久啊?”
“不久,正好吃晚飯。”
“好呀,你想吃什麼,我去給你買。”蘇輕葉立馬跳起來,很是積極。
就在這個時候,病房門口卻傳來了蕭灼的聲音,“不用麻煩了,我已經買來了。”
蘇輕葉回頭一看,只見蕭灼拎著兩個保溫飯盒走進來,放在桌子上,“飯菜是醫院的營養餐,可能有點清淡。”
“嗯,沒關系,我正好也吃不了重口味的。”蘇輕葉下意識了小腹,這時,忽然想起了什麼,轉頭對靳丞說,“老公,給你正式介紹一下,這是你未來的寶寶,雖然還不知道是男孩兒還是孩兒……”
靳丞角勾起,向招了招手,讓坐到床邊,手輕輕的小腹,這個時候,好像沒有特別的,但心里已經有了做爸爸的激了。
“男都可以,只要是你生的,我就喜歡。”
蘇輕葉笑彎了眼,只覺得劫后重生,破鏡重圓,才是人生中最幸福的時刻,“希孩子能平安健康的出世,以后我們一家三口,要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一定會。”這是靳丞的答復,也是對的承諾。
蘇輕葉打開飯盒,其中一個是薏米粥,還有一碟小菜,另外一個裝著燒豬蹄,上面澆了一層牛醬,在旁邊的格子里還有綠油油的青菜,香味俱全。
毫無疑問,前邊這份是靳丞的,后邊這份是蘇輕葉的。
牛醬看起來有點眼,好像是之前方恬帶給嘗過的媽媽牌下飯醬,所以,的這份飯菜應該是孟頃和方恬那邊特意準備的吧。
再反觀一下靳丞的這份粥,蘇輕葉略有些不好意思地抓抓頭發說,“唔……這好像也不是特別清淡,我在你面前吃真的好嗎?”
靳丞輕輕笑了一下,他現在也確實吃不了什麼東西,得忌口。
“沒事,你吃吧,多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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