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弘國一副“沒多大點事”的神,讓林昭婉氣不打一來,“你倒是心寬胖……別在我面前整出一副通達理的樣子,你明明也不喜歡那個蘇輕葉。”
靳弘國擺擺手,“先別說這個,靳言的問題不大,老爺子那邊也沒揪著他不放,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但余蔓的問題,你總該好好想想。”
余蔓的問題……
“剛才在老爺子面前,你是一個屁都不敢放,現在又讓我想辦法?”林昭婉很是不悅。
“剛才那種場面,我要再說些什麼,老爺子不直接把氣撒我上?現在本來就是敏時期,我們家何必做那只出頭鳥。”
“那余蔓呢?就這麼讓折騰?你也聽到了,現在連靳家都不肯待,不得想趕獨立出去。”
林昭婉這話說到了要點,靳非年擰起了眉頭,若有深思的模樣,“余蔓的態度也蠻奇怪,之前不都好好的,現在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執拗,為什麼不想做我們干兒?”
“誰知道呢?”
林昭婉是怎麼也不會想到,余蔓是因為靳丞的緣故,才想獨立出去的。
他們家的線可真凌,大兒子喜歡二兒媳,干兒喜歡二兒子。
,實在是。
林昭婉還在沉思,就聽見靳非年又說道,“余蔓的份太特殊了,一旦離靳家,那些盯著我們的人就會拿這件事做文章,到時候,我們會為所有人口中的詬病。”
“而且的份還有價值,不可以就這麼輕易送出去。”靳非年最后這一句話,擲地有聲。
他的心里是很現實的,養了余蔓十幾年,耗費了多心,如果余蔓說走就走,那之前的付出就都變了損失。
他是一個明商人,自然是不想做虧本生意的。
林昭婉又何嘗不知道這一點呢,但蘇輕葉那邊怎麼解決?要是鐵了心要置余蔓于死地呢?
“非年,你有辦法擺平蘇輕葉嗎?”
“要擺平蘇輕葉,不得先擺平靳丞?談何容易。”
一時間,場面陷了僵局。
靳非年和林昭婉都沒有招了,最后,書房里只剩下連迭起伏的嘆息聲。
————
在蘇輕葉和靳丞的房間里,則是另外一種氛圍。
尷尬,仄,矛盾。
蘇輕葉仍舊是拽著靳丞的手,微微用力,“靳先生,你能不能坐下來陪我說說話?”
靳丞瞥一眼,淡淡說,“我還有點事,要出去一趟,你在這里休息,鐘管家會在門外,有事找他。”
說完,靳丞就冷漠地將的手拂開。
蘇輕葉的眼圈泛紅,盈盈淚在眼眶中閃爍,“你在生我的氣是嗎?”
靳丞抿了抿薄,“沒有”兩個字從隙中迸出來,生氣的緒這麼明顯,居然還?
“我知道你是因為靳言和我的事不開心,但是你現在把氣撒我上,你覺得對我公平嗎?被人喜歡也是一種錯誤嗎?更何況,明明我什麼都不知,我也很蒙圈啊。”
蘇輕葉有些激,說話帶,臉也漲得彤紅。
說完之后,猛地咳嗽了一陣,腥味在口腔中彌散開來。
靳丞走回床邊,無奈地盯了一眼,順手把桌子上喝了一半的水送到邊。
蘇輕葉的脾氣也上來了,倔強地把頭扭向一邊,“不喝。”
靳丞的態度就變得有些強了,“都生病了還跟我犟,是不把自己當回事麼。”
“那你把我當回事嗎?心里有事也憋著,不跟我說,生氣就知道冷戰,看我生病了也不心疼,把我一個人丟這里,自己出去?你覺得你做的對嗎?”
蘇輕葉以前就是吃了冷戰的虧,覺得很沒意思,現在就像把話都說出來,不是說兩個人之間通最重要嗎?
靳丞看見蘇輕葉愴然的目,心下微不可見地嘆了口氣,“我什麼時候不心疼你了。”
不心疼,他會在床邊守三天三夜嗎?
不心疼,他會在出事的時候差點發瘋嗎?
不心疼……怎麼可能會不心疼呢?
“我也不知道,就是覺現在這種狀態和我想象中的差得太遠了,有點難以接……我本來以為,劫后逢生可以一起分喜悅,但沒想到會出現后來的這些事,而你又一直要往外走,冷落我,我心很慌。”
蘇輕葉這是第一次把自己脆弱的心展出來,毫無保留。
對靳丞足夠坦誠,就是想和他推誠布公地說話,不想把矛盾一直積留,也不想把當下的時間浪費在冷戰上。
眼淚水在的眼眶中打了個轉,一眨眼,就流了下來。
靳丞原本冷的態度因為的眼淚而變得溫和了幾分,手去臉上的淚痕,說,“先喝口水。”
蘇輕葉發泄了這麼多,此刻也覺得有些口干舌燥,便也沒再推辭,費力地起,把剩下的半杯水飲盡。
等蘇輕葉漸漸冷靜下來之后,靳丞才說,“我說了沒有生你的氣,但是我也需要一點時間接這件事。”
蘇輕葉直愣愣地盯著他,結結地說,“我和靳言都沒有什麼集……”
話是這麼說,但蘇輕葉猛然想起來,在和靳言見面之初的時候,靳丞就曾經提醒過,讓離靳言遠一點。
后來,因為病友的同理心,就完全忽視了這一點,以至于靳言在南橋居住的那段時間,他們還經常一起聊天來著。
或許,就是那段時間出的問題?
蘇輕葉后知后覺,開始檢討起自己了。
“我知道你沒有這方面的心思,但他有,你明白嗎?”
蘇輕葉能夠理解靳丞生氣的點,換作是誰,知道自己的大哥覬覦著自己的夫人,都沒辦法接吧。
“那你……要冷靜到什麼時候。”
“不知道。”
這次靳丞沒再停留,直接轉離開,只留下一道孤冷的背影。
蘇輕葉心里很難過,卻不知道該怎麼辦,想找個人紓解一下心的郁結,但現在,就連最好的閨孟子渝都沒辦法聊這件事了……
孟子渝要是知道靳言喜歡的人是,這可怎麼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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