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見淮也沒有想到,自己二十幾歲的這一天,竟然還會被自己媽媽批評得當頭棒喝。
連未來將會一事無這種狠話都來了。
他哭笑不得,有點無奈。
但轉念一想,書杬能被他母親這麼喜歡呵護,也是好事,接下來他再要講的話,爭得母親一致同意的勝算就大了。
反正他是從小就不寵的“倒門”。
無所謂,早已司空見慣。
坐到了沙發上,陸見淮從口袋里拿出自己的手機。
上面鎖屏的照片是書杬走在一條綠意盎然的林蔭小道上,笑容清甜,的手里還牽著狗繩,圈圈很配合鏡頭的wink了一下,舌頭吐出來,不要太可了。
“這是什麼?”陸母擰起眉頭反問,“你搞拍啊?”
“什麼拍!”陸見淮差點兒沒因為這話而惱怒,從相冊里翻出來了幾張他和書杬的合照,更多的還是只對準書杬一個人的鏡頭。
笑,比耶,扮鬼臉。
照片從左到右快速地著。
忽然,手機屏幕上出現了一張書杬睡著了的照片,卷翹的睫在眼睛下方落下了如同扇一般的影,皮白皙無瑕,像一塊上好的羊脂玉。
最主要的還是照片的拍攝角度,上方一點斜側下去,竟然拍出了書杬臉頰上的一點嬰兒,睡清恬。
看樣子,拍攝者似乎也躺在同一張床,親昵地將摟在懷里。
陸見淮眼皮一跳,想要快速過去的。
但是抵不住自己老媽火眼金睛。
“前面那張是什麼?”陸母蹙著眉頭反問,甚至親自上手去翻閱手機相冊,又在剛才的那張照片上停頓了下來。
這次看得更清楚了。
陸見淮還沒想好怎麼解釋,驀地,他的手臂就被狠狠拍了一下,母親語氣慍怒,音調都拔高了好幾度:“你混賬東西啊,還沒結婚呢,就杬杬了?”
“沒有的事。”陸見淮了自己的肩膀,想要躲開,低聲回答道:“我們小的時候也一起睡覺的啊,您都沒管,現在生什麼氣?”
果不其然,這話一出,他被揍得更狠了。
打完這個不爭氣的親兒子,陸母喜笑開,奪過手機之后,一張一張慢慢地欣賞了起來,還把很多張都傳送到了自己的手機里。
也準備換下屏保,之前一直用的都是書杬小的時候的照片,可以換點新的了,這長大后多漂亮呀,簡直是世界第一大。
看著照片一張張過,陸見淮出手,往回了一張他和書杬的合照,懶洋洋地說道:“把我也放您手機屏幕上唄。”
他真是一點地位都沒有了。
“不要。”陸母拒絕得果斷且干脆,好半晌之后,才轉過頭反問:“你剛才說的話都是真的,你真的和杬杬在一起了?”
陸見淮點了點頭,慵懶地斜靠在沙發上,半瞇起眼回答道:“那當然了,你兒子這麼風流倜儻,還拿不下那麼一個小丫頭片子?”
一直聽著電話里聲音的書杬,從心底深開始沉默了。
下一秒,又聽見了男人的慘聲。
還有陸母拍他肩膀,擰他胳膊之后,無語地說道:“你惡不惡心?”
陸見淮憋屈著垂下了頭。
真是打個掌又給了顆甜棗。
老母親揍完他,才悠悠嘆一句:“也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突然看你順眼了很多。”
還能為什麼?
把幾十年前就心心念念的兒媳婦拐到了,可不得看他這個橋上抱下來的“逆子”,順眼點嗎。
聊到現在,也沒進正題。
陸見淮斂了斂眸底的緒,子也坐正坐直了,很嚴肅:“媽,我還想跟您提前坦白個事。”
“嗯,說。”陸母言簡意賅,正低著頭準備告訴自己幾個好朋友,這樁臨門大喜事。
陸見淮抿了抿,嗓音低沉:“我們不打算領結婚證,也不會生小孩,就只是這麼在一起,永遠。”
電話里,書杬心揪了。
“你說什麼東西?”陸母反問,似乎大腦負荷超載,沒有能夠及時反應過來。
陸見淮神依然堅定,“我和書杬對這段關系都是認真的,也很尊重你們長輩,所以才會提前告知,如果你們真的不同意,那我們也只能去搬去個誰都不認識的國外生活了。”
他知道,以一個家庭里,“兒子”的份來說,這是很自私的決定,況且他還是獨生子。
可人生似乎并不應該為父母而活,更不應該為所謂的“傳宗接代”而活。
為自己而活才是正確答案,陸見淮對此很清楚,他的全部就是書杬,所以要他以書杬為生活的重心去活著,并不矛盾。
這會使他到幸福,每一天都幸福。
那不就值得了嗎,整個人生同理。
陸母怔了半拍,手中拿著的手機因為長時間沒有去正面,屏幕逐漸熄滅亮,黯淡了下去。
反問:“這是你們誰的意思?”
“我的意思。”陸見淮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不管怎樣,他都要抵一切力。
不想要書杬為此分擔一毫一厘。
可到底姜還是老的辣,陸母抬起頭,盯住元他的眼睛,平日里的溫婉和褪去,自攜帶的氣場其實很人。
一字一頓地重新問道:“我要聽你講實話。”
陸見淮并無畏懼,他知道這其實并不是什麼錯事,于是稍微松了點口,“是我們一起的意思,杬杬希的未來生活也是這樣的,隨心所,不被任何事困住。”
“難道家庭責任對你們來說是一種枷鎖嗎?”陸母反問,又獨自沉下腦袋,抬起手著眉心,好一會兒安靜到像是聾了一般之后。
淡淡回答道:“我知道了。”
只有這麼四個字,就上了樓。
步伐沉重、疲憊。
陸見淮直到走出家門,到了車上之后,才開口說話,對面電話里的小姑娘一直沒吱聲,他笑了笑,打趣道:“聽睡著了啊?”
“沒有。”書杬小聲地回答著,真比蚊子聲音還要小了。
說實話,一直都擔心的。
而剛才陸母的反應更是直接從正面印證了的擔心。
果然,長輩們是無法理解并且支持這種決定的。
電話聲中夾雜著細小的微流聲,陸見淮磁的嗓音一同響起,他語調仍然輕快,似乎對剛才的事完全沒有放在心上。
“別瞎想,小腦瓜子本來就夠笨的了,你不如多想想我。”
書杬不樂意地回嗆了一句:“你才笨呢。”
下一秒,男人低沉沉的聲音鉆進了的耳朵里,麻麻的。
他很認真。
他說:“書杬,不管怎樣,我都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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