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先生，抱歉……”

“孩子沒保住。”

醫生表示憾，隨后眉頭皺道：“楊小姐自本就留有病，因為這次流產，虧損得很厲害，以后一定要好好調理……”

沒保住……

孔慈音，孔慈音，孔慈音……

這三個字如魔咒般不停地在厲奕琛腦海里滋養瘋長，就如幾年前一樣聽見清婉命垂危的消息一樣。

暴戾，鷙，狠辣瘋了似的侵蝕著他的大腦，讓厲奕琛理智全無。

醫生被他周駭人可怖的氣息驚得一。

“孔慈音現在在哪？”他問保鏢。

“被控制了，在別墅。”

“監控看了沒有，是不是孔慈音做的。”

保鏢點點頭，“看了，不過……”他遲疑道：“不過孔小姐站在了盲區，所以沒有拍到全過程，拍攝到的畫面只有孔小姐出去的手。”

說完，保鏢將截到的照片遞給厲奕琛。

照片便是楊清婉向后仰倒，以及面前孔慈音的一只手。

厲奕琛閉上眼，雙手拳頭，再睜眼時，里面赤紅一片。

孔慈音，你是覺得五年的牢還沒有坐夠嗎？

“砰”的又是一聲巨響。

別墅門被人一腳踢開。

厲奕琛狠厲地走進來，目直接鎖在孔慈音上。

他大步走過來，孔霖安連忙護在媽媽面前，但是沒用，厲奕琛一把將他拉開甩到一邊。

厲奕琛一耳扇向孔慈音。

打的孔慈音耳出，又是一陣震耳聾的鳴聲。

“清婉流產了，你滿意了？”

“孔慈音，五年地牢還沒有坐夠是嗎？”

“我明明都決定放過你們母子倆了，為什麼還要找死呢？”

厲奕琛大力掐住孔慈音的脖子，赤目狠辣道：“孔慈音，你是不是想死？我可以全你！”

厲奕琛的力氣越來越大，孔慈音被掐得臉頰通紅，死死的掙扎沒有任何用。

“爸爸，不要！”孔霖安瘋狂地搖晃著厲奕琛的。

“爸爸，不是媽媽推的，真的不是媽媽推的！”

“爸爸，你相信我，我看見了，真的不是媽媽……”

孔霖安哭得聲嘶力竭，他哭到嘔吐，可厲奕琛沒有毫容，他殘忍地笑了笑。

“不是你媽媽，那會是誰呢？”

孔霖安指向在陳麗蓉懷里的銘，“是他，爸爸，是他推的！”

見厲奕琛不信，孔霖安跑到銘面前，急切地抓著銘，“你快說，是你推的，明明就是你推的！你快說啊！”

銘早就被眼前這一幕嚇哭了，不停地推開孔霖安。

“哇……我不知道，不是，不是我，我不知道……”

孔霖安松開了手，滿臉淚痕的走到厲奕琛面前，雙手握拳頭，然后跪下。

他說。

“爸爸……求你了……”

“咳咳……安安，不，咳咳，不要求他……”孔慈音不掙扎了，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厲奕琛。

瞳孔里沒有哀傷沒有絕，一片死寂。

厲奕琛不自覺的松了手，他雙目怔怔地看著霖安跪在他面前，稚的嗓音又輕又刺耳。

“……求你了，把我也掐死吧，把我也掐死吧……”

他腳步宛如灌了鉛，沉重，冰涼又刺骨，每走一步，一個個重錘如擂鼓般砸在他心上。

“霖安……”

孔慈音被關了，單獨被厲奕琛關在了一間黑屋子，任由孔霖安聲嘶力竭地阻攔厲奕琛面無表不為所。

“霖安，這件事你媽媽有罪。”

罪？

什麼做罪？

孔慈音在角落周冷孤寂的氣息，抖得厲害，站也站不穩，著氣扶著墻慢慢站起來，可很快便渾無力，一下摔在地上。

地面很涼，孔慈音腫脹的臉頰著地板，眼淚悄聲無息地流淌。

太痛了，真的太痛了……

比在牢里要痛……

比死亡還要痛苦一百倍。

次日楊清婉醒了。

虛弱地躺在床上，聲音哽咽嚶嚀。

“奕琛，奕琛……”

厲奕琛驚醒，眼球布滿，他連忙握住的手，“清婉，別怕。”

楊清婉眼圈紅得驚人，“奕琛，寶寶呢？”

厲奕琛眼里閃過一悲痛，結滾，嘶啞道：“清婉，以后說不定還會有的……”

楊清婉松開厲奕琛的手，閉了閉眼，“寶寶沒了？”

“嗯。”

楊清婉撇過頭，肩膀。

“清婉，別哭了，你本來就不好，再哭還會影響心……”

楊清婉耳里聽不見任何話，突然含淚轉頭看著厲奕琛。

“孔慈音呢，孔慈音呢，奕琛，是推的我，是……”

楊清婉眼里是深深的恨意，“奕琛，我要償命！”

厲奕琛顯然沒想到楊清婉會說這樣的話，不過他能理解，畢竟剛失去一個孩子，了刺激也很正常。

“清婉，你先冷靜冷靜……”

楊清婉含淚看著這個自己深多年的男人。

“冷靜？你讓我怎麼冷靜，奕琛，孔慈音害死了我們的孩子！害死了我們的孩子！”

楊清婉神癲狂，捂臉痛哭道：“奕琛，你是不是還著孔慈音，是不是還著那個賤人！你要包庇對不對！”

一聲聲歇斯底里的質問讓厲奕琛不由得握拳頭，他心痛苦又抑，整個人仿佛置在一片黑暗的漩渦，一邊是霖安下跪的模樣，一邊是楊清婉痛哭的模樣。

“清婉，我沒有包庇，被我關起來了。”

楊清婉緩緩抬頭，淚眼婆娑道：“關起來了？”

……

接到孔霖安電話的時候沈皓燁正在家里和沈文斌吵鬧，一旁的沈明遠就像個局外人一般看著這一幕。

“副總的位置本來就是明遠的，我之前給你的合同上面寫了！”

“本來？”沈皓燁勾著角出一涼薄的笑意，“沈文斌，我告訴你，只要沈明遠敢出現在華燁約了，我絕對打斷他的信不信？”

沈文斌暴怒，“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出了沈家，沈皓燁又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看著來電顯示，他還納悶了。

“喂？安安寶貝兒，怎麼有空和你沈叔叔打電話啊？”

那邊最開始沒有聲音，他疑地看了眼號碼，沒錯啊，正在通話中啊。

他又把手機放在耳邊，正要調笑，卻聽見孔霖安泣的聲音。

“沈叔叔，救救我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