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慈音不經意地看了幾人一眼，霖安的腦袋。

“安安是在替媽媽出氣嗎？”

孔霖安笑瞇瞇地點點頭，“是的。”

孔慈音出了一個久違的笑容，“媽媽很高興。”

的安安并沒有拋棄，他會在無助的時候擁抱，他會在滿是的況下親吻的臉頰。

告訴他。

在被厲奕琛推開的那一刻，孔慈音面前的作似乎被放慢了許多倍。

可以很清晰地看到如電影膠片似的，一幀一幀的畫面。

看見厲奕琛毫不留地推開自己，看見那張俊雅的臉上對楊清婉寫滿了擔憂，看見那雙好看的眼睛里只有楊清婉一個人，看見自己一次次被拋棄。

心或許早就不痛了，每一片碎掉的心臟里都是和厲奕琛相的畫面，它已經碎得撿也撿不起來，掃也掃不走，只能痛苦地留在那里。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中年男人急匆匆走到急救室門口，聽到沈皓燁的消息他氣憤地看著孔慈音。

“我兒子就是給你擋的刀？”

孔慈音立馬知道只是沈皓燁的父親。

輕聲說道：“抱歉。”

沈文斌冷哼一聲，想罵什麼但最后到底還是顧及孔慈音是厲奕琛前妻的份。

急救室的燈熄滅了。

孔慈音沒有急著上前詢問，門口已經被沈家人站滿了。

醫生出來，摘下口罩道：“沒有生命危險，不過起碼要休養大半個月。”

沈家人一聽，不松了口氣，沒有生命危險就好。

沈文斌見兒子沒事，開始關心另一個問題，“是誰傷害了我兒子，他人呢？”

“被警察帶走了。”孔慈音接道。

沈文斌斜睨一眼，隨后下眼里的狠辣。

敢傷害他的兒子……

沈皓燁住院了，沈文斌本就不想看見孔慈音，得知孔慈音要陪護更是強烈反對。

“我兒子還不到一個坐過牢的人來陪護！”

話里話外都是對孔慈音的輕蔑。

孔慈音面不改道：“我只是出于愧疚提出這個建議，您不同意就算了，畢竟我也沒讓沈皓燁替我擋刀。”

說完，孔慈音就要離開，沈文斌怒了，“你站住！”

一旁的沈明遠頗有興味地看著眼前的人，“爸，哥給別人照顧你也不放心，還不如給這個人照顧，畢竟哥也是為了才傷的，起碼會上心點。”

沈文斌沉默兩秒，聽從了小兒子的建議。

離開時他說道：“好好照顧他，這是你欠晧燁的。”

孔慈音沒有回答，心里只覺得好笑。

欠？

這輩子不欠任何人，唯獨虧欠的安安。

想到孔霖安，孔慈音嘆了口氣，厲奕琛昨晚就接走了孔霖安，恐怕下次見到安安估計要一段時間了。

想到厲奕琛離開時說的話，孔慈音心里毫無任何波瀾。

‘慈音，我沒想到他手……’

“抱歉……”

從簽了份轉讓的那一刻開始，不管發生什麼事，厲奕琛就從來沒選擇過，不對，還是選擇過的。

就比如說兩人第一次見面，他的眼里沒有任何人，拒絕任何人的示好，他的眼里只有，因為是他仇人的兒。

唯一一次堅定的選擇卻讓孔慈音掏空了整顆心，傷得無完。

床邊的監護儀顯示著沈皓燁的心率很是平穩。

孔慈音目怔怔的看著他泛白的，不在思考他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為什麼會不顧一切上前為擋刀。

他就不怕死嗎？

回想起兩人認識的點點滴滴，似乎從一開始沈皓燁就沒有傷害過，哪怕他們只是逢場作戲也好，不管是找他幫忙還是他主出現，總是能出現的那麼湊巧，總會不顧任何眼擋在面前。

孔慈音心底已經有了不可思議的答案，但是，不確信。

不相信沈皓燁，更不相信自己。

曾經的天之，有勇敢，自信和天真，現在的一無所有，只有活著。

……

“安安，這兩天怎麼這麼安靜？”

厲奕琛發現了這段時間孔霖安的不尋常。

不像之前那樣，一看見他回家就興的跑到門口張，里還會喊著：“爸爸，我今天很想你。”

孔霖安安靜的吃著飯，聞言無辜的抬起腦袋，“爸爸不是說吃飯的時候不要說話嗎？”

厲奕琛靜默，這確實是他說的話，但是那是很早之前了，霖安來了以后，家里就沒有了規矩，一切圍繞霖安的意愿。

孔霖安說完低頭繼續吃飯，依舊安靜，只有筷子撞在碗上的聲音。

一旁的楊清婉覺得自己應該是知道為什麼的，心里愉悅，面上卻善解人意道。

“奕琛，或許是兒園最近的功課多了，在兒園玩累了，回來就不想說話了。”

厲奕琛淡淡嗯了一聲，他心里清楚，霖安的沉默絕對不是因為兒園的事。

晚上，楊清婉見厲奕琛進了孔霖安的房間，冷笑一聲，心里泛起一冷意。

這個小賤種，總有一天要……

“安安。”

厲奕琛敲門而進，看見床上杯子里拱起一個小影。

被子蠕兩下，孔霖安探出頭。

“爸爸？”

厲奕琛走進房間，發現孔霖安躲在被子里看話本。

他微微蹙眉，“不要在被子里看書，對眼睛不好。”

孔霖安輕輕的嗯了一聲。

看著他倔強又致的眉眼，有點像自己小時候，厲奕琛不手霖安的腦袋，卻被他側頭躲過。

手尷尬的停留在半空，厲奕琛眼里閃過一傷。

“安安，有什麼事跟爸爸說好嗎？”

孔霖安坐起，疑不解的問道：“爸爸，你為什麼要推開媽媽？”

“你不害怕媽媽傷嗎？”

“還是你覺得楊阿姨更需要你保護？”

“媽媽到底做錯了什麼？”

稚的嗓音一遍一遍的質問響徹在厲奕琛的耳邊，他沒想到孔霖安這麼快就已經注意到了這些問題，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他和孔慈音的關系，他不想霖安對他失。

“安安，等你長大就知道了。”

他只能這麼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