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最后停在了一個郊區廢棄的居民樓前。
厲奕琛和楊清婉慌忙從車上下來,看見孔慈音,厲奕琛態度冷淡沒說什麼,楊清婉惡狠狠地看了一眼,轉準備上樓。
孔慈音見狀也要跟上去,卻被沈皓燁攔住,他仰頭張了一眼,“里面很黑,你就在這等著,我上去就行了。”
孔慈音自然不會同意,執意要上前,沈皓燁復雜地看了一眼。
“你確定?不怕黑了?”
他仿佛看穿一切的眼神讓孔慈音有些心驚和疑,的確怕黑,但不是一般人的怕黑,是恐懼的,打從心底的恐懼,那種恐懼會讓呼吸困難,眼睛模糊。
這是孔慈音在獄中遭磨難的后癥,無數次個睡不著的夜里就是被恐懼環。
沈皓燁難道知道這些事?他怎麼會知道?
“之前出國,我看你晚上睡覺都會留一盞燈。”沈皓燁解釋道。
孔慈音松了口氣,不在意道:“還好。”
說著,上了樓,沈皓燁跟隨其后。
廢棄的居民樓真的太黑了,甚至有些看不清腳下的階梯,孔慈音以為自己只要想些事轉移注意力,就不會害怕了。
可是,雙還是不自覺的抖。
沒有想象中的堅強。
沈皓燁本來默不作聲跟在后,不知為何突然三兩步到前面,著月照進來的,一只手到了孔慈音面前。
“手給我,這樣走下去,到時候發生什麼我們都來不及阻止。”
沈皓燁的話有理,孔慈音沒有猶豫拉上那只手。
他的手掌很大,也很涼,但卻讓人安心。
有沈皓燁在前面領著,兩人的速度快多了,很快就趕上了厲奕琛和楊清婉。
到達頂樓,厲奕琛看見兩人牽著的手臉寒意明顯,都這個時候了,還要來彰顯你們的,可笑。
樓頂空曠,地上隨可見沙和泥土,還有斷裂的石板鋼筋。
楊清坐在椅子上,渾都被繩子捆綁,里還被塞了布。
看見有人到來,眼淚立馬就流了下來,嗚嗚直。
見妹妹這樣,楊清婉難得厲害,立馬上前,卻被厲奕琛攔住。
“清婉,等一下。”
與此同時,孔慈音四尋找無恙的影,只要楊清還活著,什麼都好說。
最后,是劉無恙自己走了出來。
月像層薄紗似的將這棟廢棄的大樓完全籠罩,即使沒有燈,也能看清每個人臉上的表。
劉無恙戴著帽子,上很臟,都是灰,短短一兩天,他消瘦了許多,下有胡茬,眼角微微下垂,盡管還是一米八幾的大高個,整個人卻顯得頹廢不已。
他手里拿著一把刀朝幾人靠近,厲奕琛見狀連忙將楊清婉護在后,沈皓燁也是一把拉過孔慈音。
孔慈音怔怔地看著劉無恙,心狠狠被了一下。
那個面冷心熱,總笑的大男孩,竟了這模樣。
劉無恙仿佛沒看見幾人,他走到楊清邊,扯下里的布。
楊清連忙喊道:“姐,姐夫,救我!”
‘啪’的一聲,劉無恙狠狠一掌扇在了臉上。
力道大得所有人都愣住了。
楊清抖著慢慢哭了,楊清婉捂著想要上前卻被厲奕琛攔住,他著耳機準備說什麼,卻聽不見里面的聲音。
“無恙。”孔慈音緩緩道。
劉無恙抬眼看向,里面的冷漠絕一覽無。
孔慈音眼睛慢慢模糊,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無恙……安然不會想看見你這樣子的。”
“我這樣?”劉無恙拉扯了下角,眼神空,“都不要我了,我這樣有什麼不好?”
孔慈音嚨滾,找不到任何能說服劉無恙的話。
沈皓燁開口了,“就算一命換一命,你也搭上去了,劃不來。”
“那又如何,楊清總得要為的罪付出代價吧。”
“代價?什麼代價?我妹妹到底做了什麼?”楊清婉控制不住嘶吼。
劉無恙眼神變得更加冷漠了。
“做了什麼你這個姐姐難道不知道?”
“在學校迫我妹妹畫圖,找人威脅,qj我妹妹……”
“我妹妹被著退學,患上嚴重抑郁癥,楊清還出現在我妹妹面前,導致緒不穩,割腕自殺……”
“昨天,呵呵,就是昨天,我妹妹從頂樓一躍而下,就是這里,我也想知道楊清到底做了什麼……”
聽見這里就是安然跳樓的地方,幾人頓時覺得背脊發涼。
“你胡說!”楊清婉完全不相信,知道清只是沒分寸,調皮了些,沒想過會做出那些事。
“你自己問。”劉無恙居高臨下的看著楊清。
“說,你自己說。”
楊清沒想到待的就是劉安然跳樓的地方,一時間沒有回過神。
直到劉無恙的一掌扇醒了。
搖搖頭,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劉無恙眼球布滿,恨意明顯,他死死地掐住楊清的脖子。
“說啊,快說啊,說你怎麼辱罵毆打安然的,說你是怎麼找人……”
“快說啊!”
楊輕被掐得干嘔,痛苦地掙扎。
厲奕琛面一寒,直接過去一腳踹在了劉無恙上,把人踹出好幾米遠。
楊清婉連忙過去給妹妹解繩。
一個紅的亮點吸引了他的注意,厲奕琛蹙眉,瞳孔,一把拉住楊清婉。
“等等,好像有炸彈。”
一旁正在扶劉無恙的孔慈音和沈皓燁聞言不看了過去。
劉無恙坐在地上笑了笑,他幾天未進食虛弱無力,厲奕琛的一腳幾乎快要了他的命!
“哈哈哈哈,當然有炸彈,我怎麼會放過?楊清一定要為我妹妹賠命!”
話里的決絕讓楊清婉崩潰落淚,楊清卻一改剛才驚懼害怕的樣子,流著眼淚失聲狂笑。
仿佛放棄了掙扎。
“你不是想知道你妹妹為什麼跳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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