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慈音是被醒的，醒的人是沈皓燁。

“慈音，起來了，下飛機了。”

孔慈音迷迷糊糊睜開眼，聲音帶著睡醒惺忪的沙啞和糯。

“唔……到哪里了？”

沈皓燁沒見過這樣。

自然，不做作，甚至還有些可。

他又說了一遍。

“下飛機了。”

聽見這話，孔慈音一邊著眼睛一邊站起，察覺沈皓燁的眼神，混沌的大腦一下恢復清明。

“走吧。”

又是那個清清冷冷的聲。

幾人下了飛機，前來接機的人帶著他們前往酒店。

沈皓燁這次出差是為了和一名導演談合作。

一般這樣的事怎麼也不會到他來做，只是這導演份特殊，他才親自前來。

酒店的房定了四間，聽見這話的沈皓燁不滿地蹙眉，里的煙都被他捻滅。

“三間就夠了。”

沈皓燁的書是個很漂亮的人，孔慈音下意識以為他們有關系，就像前幾次在沈皓燁辦公室里看見的那樣。

不過，這次料想錯了，書和沈皓燁真的沒有任何關系。

沒有眉來眼去，沒有曖昧不清。

那三間房……

“請給我單獨一間房。”孔慈音的聲音在前臺響起。

用的是英文，孔慈音說中文的聲音和英文有區別，說英文的更顯得風優雅。

還有由而外出的自信。

不僅是沈皓燁，他的書和助理都不由自主地看過來。

前臺在電腦作一番，將房卡遞給孔慈音，卻被沈皓燁攔截。

“你和我一間。”

說著，他將房卡遞給書。

孔慈音直直地看著他的作，心里略微有些怒氣。

“我們算什麼關系，還住一間房？”

“什麼關系？”沈皓燁嗤笑一聲，靠近孔慈音，近的孔慈音仿佛都能聞到他上淡淡的香水味。

“男朋友關系啊，這還用問嗎？”

“孔慈音，你該不會忘了我們一個月的約定吧？”

孔慈音嚨滾一番，最后還是跟著他走了。

他們住的房間是個總統套房，很大，孔慈音隨意打量了幾眼，有兩張床。

稍微放下心。

沈皓燁將所有舉看在眼里。

不由冷笑道：“怎麼，怕我你？”

孔慈音沉默，沒有否認。

“你放心，我現在沒有這個興趣。”

孔慈音垂眸嗯了一聲。

兩個小時后，幾人下去吃了晚餐。

吃完晚餐沈皓燁就和助理離開了，也沒說去哪里。

只剩下孔慈音和他書在一起吃飯后甜點。

沈皓燁的書楊小卉，皮很白，材很好，言行舉止禮貌觀。

有意無意地和孔慈音聊著，態度分寸都恰到好。

孔慈音倒是好奇了，像沈皓燁這樣的花花公子，怎麼沒有對楊小卉下手。

或許是晚餐喝了點酒，或許是微風吹得人腦子有點暈。

孔慈音就這麼問了出來。

聽見問話，楊小卉愣了一下，隨即便笑了。

這一笑，兩人關系立馬拉近許多。

“他之前確實想追求我，但我看得出來，他就是想玩玩。”說道這，楊小卉停頓了一下，云淡風輕道：“可我明明知道他想玩我，我還是上了他。”

空氣中飄散著濃濃茶香，過淡淡煙霧，孔慈音看向楊小卉。

上了沈皓燁？

若是沈皓燁的任何一個伴說自己上了沈皓燁，都不會信。

可楊小卉給的覺是，說的是真的。

明明幾人一路無言，明明楊小卉的眼神全程都沒有落在沈皓燁上。

“我上了他，和他談了一段時間，他膩了，和我分手，問我有什麼要求，我說我想當他書，留在他邊……”

“……他開始不同意，后見我堅持，讓我試了試，發現我確實不錯，所以我就一直跟在他邊……”

孔慈音抿了口茶，“你們認識多久了？”

楊小卉怔了怔，“七年。”

七年……

當年和厲奕琛也是認識了快七年才準備結婚的……

真巧啊。

“你不說我還沒發現，我居然都認識他七年了，一整個青春全部都是他。”

楊小卉說得淡淡的，但孔慈音卻從聲音里聽出一悲哀。

人生能有幾個七年，能有幾個青春。

能堅持多久這樣從一而終的？

看著他和別人打罵俏，看著他和別人曖昧不清，看著他上被印上一個又一個的吻痕。

“有想過放棄嗎？”

楊小卉拂了把頭發，語氣著堅定。

“沒有。”

孔慈音不再說話，耳邊鳴聲慢慢響了起來。

知道自己的緒又開始不穩了，可卻不知道原因。

是在為別人的到悲哀？

不可能，不是圣人，更何況，自己都過了一塌糊涂。

回房洗了澡，孔慈音頭裹著浴巾，換上了居家服。

正巧，沈皓燁滿酒味地開了門，驚得眼睛頓時瞪大不，看起來有些呆呆傻傻的，不如平時的冷靜自持。

沈皓燁一邊扯開領帶，眼神有些迷離。

“幫我下服。”

孔慈音不敢過去，心里忐忑，酒后的沈皓燁沒見過，但是酒后的男人應該都差不多。

見沒反應，沈皓燁不耐煩地嘖了一聲，走到吧臺給倒了杯水，一飲而盡。

他作慢了下來，解著袖扣說道。

“你擔心什麼，我對你的沒興趣，結過婚，生過孩子，坐過牢，你有什麼值得我惦記的？”

也不知道這話是說給誰聽的，反正孔慈音稍微松了口氣。

浴室里嘩嘩響著水聲，孔慈音有些心不在焉。

沈皓燁著頭發，下半裹著浴巾出來，水滴沿著修長的脖頸流到前，劃過腹。

沈皓燁的材很好，可孔慈音無暇欣賞，只因沈皓燁說睡一張床上。

“為什麼？不是還有一張床？”

沈皓燁笑了笑，帶著些冷意。

“我說睡一張床就睡一張床，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房溫度驟然降了幾個度。

“知道了。”

還好床很大，四個人都可以勉強得下。

本以為自己會很難睡，沒想到，剛躺下不久，孔慈音便進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