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越看著他冷漠無溫卻又像是帶著某種恍惚的眼神,好像孩子流產這件事真的對他造了很大的打擊。
雖然之前也看得出他很重視那個孩子,但是沒想到他會這般重視。
心頭生出點點疚,緩下語氣好聲好氣地跟他道:“顧瑾言,你還有暖暖,以后也還會再有別的兒子兒,何必要這樣耿耿于懷。”
他看了幾秒,然后直接轉走了出去。
陸清越聽著外面像是有門鎖擰的聲音,心里忽然一沉,接著下床踩著拖忍著腳疼走了過去,手握上門把一試,臥室門果然被從外面鎖住了。
他竟真的要。
真是個瘋子。
靠在門板上,疲倦地閉上了眼睛,順著門板一點點下去,最后坐在鋪著厚厚的地毯的地板上,將臉埋在膝蓋里,肩膀劇烈地抖開,眼淚洶涌地流淌出來。
孩子沒了,比誰都難過,但至算是給爸爸一個代,結果今天顧瑾言卻告訴害死爸爸的不是顧瑾言的爺爺,而是名浩。
事為什麼會是這樣?
是老天在懲罰嗎?
上輩子一定是做了什麼大大惡的事,這輩子才會讓一而再地承這種痛苦。
不知道哭了多久,最后哭得頭昏腦漲,昏昏沉沉地就那麼躺在門口睡了過去……
顧瑾言端著餐盤打開門的時候,看到躺在地上的人臉頓時一變,直接將手里的東西扔到了走廊的地上,俯將人抱了起來。
忽然失重,陸清越猛地睜開了眼睛,一雙哭得紅腫的大眼睛警惕地看著眼前的男人:“你干什麼?”
顧瑾言低頭瞥一眼,薄抿了一條直線,直到把放到床上才淡淡出聲:“我讓你好好養,你就給我睡地板,非得跟我對著干?”
只是不知不覺就睡著了,什麼時候跟他對著干了?
但陸清越沒去反駁他的話,只是問:“你鎖房門干什麼?難道你還想把我關在我屋子里不讓我出去了?”
“現在你緒不穩定,等你冷靜下來,我自然不會關著你。”
“……”
到底是誰不冷靜?
的臉冷下來:“顧瑾言你不要這麼稚,人口是違法的。”
顧瑾言看一眼,顯然對這個話題沒有興趣,拿起座機撥通了線讓何嬸再送一份晚餐過來。
等他掛斷電話,陸清越剛要出聲,就見他轉往窗邊走了過去,然后將每一扇窗戶都鎖死了,只留下了一扇小小的換氣窗。
然后又慢條斯理地將窗簾也拉好,何嬸便端著餐盤上來了,臥室門開著,何嬸剛要往里走他便走過去將東西接了過來,然后將門關上,反鎖,才邁著長走到床邊,將托盤放在那一側的床頭柜上,然后端起一小碗粥遞給:“既然那麼困,吃點東西就接著睡。”
陸清越看著他心里一陣陣發慌,再一次覺得這個男人似乎真的有些不正常。
他看著的眼睛,長指上的臉頰:“為什麼這樣看著我?”
陸清越下意識地往后了,男人的手指僵在半空,他似是看出了眼里的慌的恐懼,低低淡淡地問:“你怕我?”
陸清越現在已經不敢隨便說話,生怕哪一句不對就刺激到他,忙垂下眼睛搖了搖頭,盡量語氣平淡地道:“我怕你干什麼?”
男人深深地看了幾秒,倒是沒有再繼續追問什麼,只是淡淡的道:“那就吃飯吧。”
頓了下又問了句:“是你自己吃,還是我喂你?”
雖然沒有半點食,但陸清越還是把碗接了過來,在男人盯視的目下,一小口,一小口,緩慢的吃完了。
然后才看向坐在椅子上的男人:“我的手機呢?把我的手機給我。”
顧瑾言拿過手里的空碗,低低淡淡地道:“何嬸說這種時候看手機傷眼睛,睡覺吧。”
說吧,就起走出了臥室,并且再次鎖上了門。
陸清越在床上坐了許久,最終還是拿起座機撥通他的號碼:“顧瑾言,你關我不算還沒收我的電話,你到底想怎麼樣?”
男人的嗓音平靜而無溫:“睡覺,或者我過去陪你睡,你自己選。”
陸清越直接掛斷了電話。
平復了一下緒,又用座機給小哲打了個電話,詢問了一下那邊的況,然后囑咐他一定要聽醫生的話好好調理,說鐘叔過兩天就會過去照顧他,對于自己的事一個字也沒提。
等明天爸爸的葬禮結束之后,跟顧瑾言心平氣和地談一談,再做打算。
只希經過這一晚上的時間,他能冷靜下來恢復到正常人狀態,若是再像今晚這樣將當犯人一樣關著,就……
就怎麼樣呢?
也想不出來,總不能報警抓他吧。
而且就算報了警,警察也未必敢抓他。
腳底破了好幾個口子,也不能洗澡,準備洗個臉刷個牙就睡覺。
牙還沒等刷完,就看見顧瑾言突然出現在洗手間門口,手里拎著一雙厚厚的底拖鞋,冰著一張俊臉問:“是不是我一刻不看著你,你就不能有一刻省心?”
陸清越皺了皺眉,本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吐掉里的牙膏沫,漱完口,才轉過看著他:“你是想故意找茬嗎?我房門都沒出又怎麼惹到你了?”
男人沒有回答,而是直接一言不發地將抱回了床上,才語氣淡淡的道:“你若是再不顧腳上的傷下地走,我就拿副手銬把你銬在床上。”
“……”
陸清越驀地睜大了眼睛。
因為他從男人嚴肅認真的眼神里看得出他不是在開玩笑,是想想那個畫面就覺得骨悚然。
心復雜地看著男人那張英俊如畫的臉,忽然覺得一點都不了解他,甚至可以說是無比的陌生一無所知。
“好,我知道了。你出去吧,我要睡覺了。”
說完便拉過被子給自己蓋上,閉上了眼睛。
但是這次卻沒聽見男人離開的腳步聲,只聽見了悉悉索索料的聲音,還有男人低沉自然的嗓音:“我今晚陪你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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