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越心神不寧地熬到下班,走出單位大門的時候果然看見那輛黑的奧迪已經停在馬路邊,那個魁梧保鏢也堂而皇之地站在車邊,看到出來便提前打開了后座門。
上了車,給顧瑾言打電話,還是關機。
不由得更加擔心,就算平常人私人電話也不可能在大白天的持續關機這麼久,何況像他那樣每天各種事纏的人。
難道是太忙,所以本無暇看手機,所以連手機沒電了自關機了都不知道?
心里雖然這般安自己,卻總歸還是不放心,便決定去他公司看一看。
剛要跟魁梧保鏢說去顧氏大廈,便接到了爸爸的電話:“清清,下班之后來醫院一趟,爸爸有事跟你商量。”
只好將去公司找他的念頭暫時放下:“好的爸爸,我馬上就過去。”
沒多久便到了醫院,一走進病房便聞到一濃郁的飯菜香。
驚訝地看著滿滿一桌子的菜,問:“爸爸,今天是什麼特殊的日子嗎?”
陸展鵬原本蒼白的臉上已經有了,只是依然瘦削顯然皺紋深刻了許多,神卻十分不錯,笑呵呵地朝招手:“清清,快過來,爸爸有好消息告訴你。”
陸清越走過去:“什麼好消息啊。”
然后就見陸展鵬拿出了好幾個紅的本本,遞給:“這是法院從姚慧芳手里收回的房產,雖然遠不及給咱們家造的損失,但好歹也算是一些補償。”
陸清越接過來挨個翻開看了看,兩別墅三公寓還有一家商鋪,都是寸土寸金的好地段。
其中就包括姚慧芳謊稱是從朋友那借住的那棟別墅,早就猜到那棟別墅就是姚慧芳自己的。
只是天道好回,那個惡毒的人蠅營狗茍的算計了幾十年,最后還是一分不剩的全部吐了出來,還落得淪落監獄的下場。
只是可惜爸爸的公司被給毀了……
將幾個紅本本遞回去:“爸爸,咱們終于守得云開見月明了。你把這些東西收好,等小哲徹底痊愈出院,咱們一家人就可以和和地過日子了。”
陸展鵬卻將東西就著的手又推了回來:“爸爸老了,記不好,還是你收著吧。你選個房子收拾一下,過幾天咱們就搬進去,然后把這幾房產分別過戶到你跟小哲的名下,我就守著那個商鋪收租金生活就行了。”
陸清越聽完驀地紅了眼眶,若是擱在一年以前,爸爸是絕對不會說出靠收租金生活這種垂暮老人才會說出的話的:“爸爸,我可以先替你收著,但事先說好,我一房產也不要,你要給就都給弟弟吧。”
相信憑自己憑本事也能生活得很好,再說還有顧瑾言,這是爸爸最后的一點資產了,怎麼可能要。
陪爸爸吃了飯,又去小哲的病房陪弟弟聊了一會兒,轉眼已經天黑。
出來醫院,已經過了六點,電話依然沒有任何靜。
就在猶豫是去他公司看一眼,還是直接回別墅繼續等消息的時候,忽然看見顧鈺迎面走過來。
看到似乎是愣了一下,隨即快步走到的跟前:“陸小姐,您怎麼在這兒?“
“我過來看看我爸和我弟弟,你這是……顧老太太還在住院嗎?”
顧鈺頓了下,然后回答:“是暖暖小姐的病嚴重了,需要骨髓移植,顧總一直在忙著重金招募捐獻者的事。”
“骨髓移植?”
陸清越吃了一驚:“暖暖得了白病嗎?”
雖然不是學醫的,但認知里只有白病還會涉及到骨髓移植。
“是的,而且暖暖小姐的型又十分特殊,匹配特別困難,這兩天大家都忙得焦頭爛額,所以顧小姐我就不送您了。”
顧鈺說完就轉要往前走,陸清越急忙攔住他:“顧特助,暖暖是什麼型?”
“rh。”
“我剛好就是這個型,我現在就跟你去做匹配測試。”
顧鈺:“……”
為什麼會這麼巧?
可是顧總現在好像本不想見到陸小姐啊。
就連陸小姐的電話都不允許他接,這要是冒冒失地把人給領過去顧總翻臉怎麼辦……
見他不說話,陸清越忍不住催促:“還愣著干什麼?走啊。”
“可是陸小姐,顧總的意思好像并不希您捐獻骨髓,可能是顧及您的質太弱,所以您還是先跟顧總商量一下再去……”
從來不擅長說謊的人瞎話編得很艱難。
“他電話關機我本聯系不上人,我怎麼跟他商量啊?”
顧鈺立刻道:“陸小姐,等我見到顧總會立刻傳達您的意思,讓他給您回電話,外面冷的,您現在還是先回別墅吧。”
陸清越略微思索了一下,有點明白顧鈺一再推的原因了,應該是顧老太太也在醫院,所以不敢讓過去。
于是點了點頭:“好,那我回去等他電話。”
回到別墅后,陸清越為了防止聽不見,特意將電話從震調了鈴音,然后才進浴室去洗澡。
可是一直到洗完澡吹干頭發出來,電話也沒響,倒是何嬸在外面敲響了臥室門:“陸小姐,吃飯了。”
陸清越沒什麼食,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
換了家居服,拿起手機下樓。
餐桌上葷素搭配香氣裊裊,但每樣都不多,一看就是一個人的量。
陸清越走到自己平時坐的位置坐下,桌上只有一副碗筷,朝空空的主位看了一眼,然后盯著從廚房里盛飯出來的何嬸。
何嬸察覺到的目,將一個小碗放到面前,笑著道:“這是燕窩羹,潤肺的,陸小姐你多吃點。”
自從掉進海里肺部染,顧瑾言就讓一天一碗燕窩羹沒斷過。
拿過燕窩羹,用湯匙攪了攪,還是沒忍住問了句:“何嬸,他跟你說今晚不回來吃飯了?”
何嬸不明所以:“是啊,爺今天下午打來電話說他太忙今晚就不回來吃飯了,怎麼他沒跟你說嗎?”
陸清越頓時心頭一梗,連何嬸都接到電話了,居然都沒給打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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