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何懷晟之前說過的那句話，陸清越向男人的眼神里不又多了幾分疚，雙手絞在一起，向后退了兩步，微微鞠躬，小聲說了句：“顧先生，對不起。”

顧謹言無言地著。

這是小學生在教導主任面前承認錯誤嗎？

陸清越被他盯得心虛，窘迫地垂下眼睛：“關于前天晚上那通電話，是我喝醉酒搞錯了，我不知道是沈觀良……我跟小哲是雙胞胎，同一天生日，所以接到電話的時候我下意識以為是小哲，所以我才會說想要跟他一起過生日、想念他的那些話……”

說道這里慢慢抬起眼睛，看向面始終溫淡的男人：“我跟沈觀良只是普通朋友，沒有其他任何曖昧關系，從頭到尾我都只有你一個人……顧先生，你相信我說的話嗎？”

顧謹言抿看著認真又鄭重向他表忠心的孩兒，哪里還會不相信。

目和地向抬了抬手：“過來。”

陸清越聽話地走到他跟前，仰頭看向男人的臉：“顧先生……”

沒等把話說完，后腦就突然被大手扣住，接著眼前一暗，男人的薄忽然了下來，他用實際行給了答案。

陸清越驀地睜大雙眼，接著臉蛋迅速紅起來，這里可是醫院，隨時都會有醫生護士進來。

下意識掙扎了兩下，但看著男人蒼白的臉龐又吻得認真，便鬼使神差地閉上眼睛隨了他。

靜謐的房間里空氣逐漸升溫，直到兩個人都氣吁吁男人才將放開。

見他蹙眉，陸清越紅著小臉下意識朝他胃部了：“是不是又疼了，趕快躺下……”

說著便將男人高大軀推到床邊，又踮起腳尖按著他的肩膀讓他坐下，目關切地瞧著他微微冒出薄汗的額頭：“怎麼樣？要不要醫生？”

顧謹言看著焦急又懊悔的表有點難言：“接個吻就醫生，我還沒那麼虛弱。”

陸清越臉蛋頓時又紅了一層：“……我不是那個意思。是醫生叮囑我，這兩天務必讓你臥床休息。”

顧謹言著孩兒窘迫的神，臉都紅到脖子了，估計再逗兩句眼淚就敢給他掉下來。

于是改變了話題：“不是說給我熬了粥嗎？”

陸清越這才想起來：“對對，我現在就給你盛。”

剛剛被他一個吻給鬧的，連正經事都忘了。

連忙支起餐桌，從保溫飯盒里把粥拿出來，用湯匙攪拌著吹了吹，然后放到男人的面前：“有點燙，你慢慢吃。”

胃里早就空空，做的蔬菜粥又糯可口，顧謹言很快就把大半碗粥吃完了，然后抬眸看向一直站在旁邊的孩兒：“還有嗎？”

陸清越點點頭：“有倒是有，但是醫生說你現在不能多吃，只能吃半碗。”

顧謹言差點氣笑，生個病飯還不讓吃飽飯了？

“別聽那些醫生瞎夸張，再盛半碗。”

陸清越有點為難的搖搖頭：“不行的顧先生，何先生說了，你的胃剛做完胃鏡很脆弱，吃多了不利于恢復，讓我看著你必須遵從醫囑。”

“……”

顧謹言畔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你倒是聽他的話。”

陸清越咬咬，聽出他話里似是不高興，于是隨口道：“其實也不是，主要是我早飯也沒吃呢，所以……”

顧謹言被糾結的小表逗笑，知道是怕他吃多了影響病著頭皮編得瞎話，也沒拆穿，只是問：“除了不讓多吃，他還說什麼了？”

老實回答：“還說讓你按時輸吃藥，半年之不能沾酒。”

他沉默了兩秒，點點頭：“行，那你先吃飯，然后咱們一起休息。”

陸清越沒有多想，乖巧點頭：“好。”

昨晚一夜沒睡，本沒什麼食，但話已經說出去了，只好在男人的盯視里慢吞吞地將剩下的半碗粥吃完了。

然后迅速收拾好飯盒，將餐桌撤掉：“顧先生，你躺下休息吧，我去把飯盒刷了。”

腕子卻被他拉住：“不急，先給我念段書。”

不是晚上睡不著的時候才讓讀書的嗎？

現在怎麼白天也要聽了？

“好。”

說完就要往床邊的椅子里坐，男人卻攥著細細的手腕往床邊帶，同時高大軀往另一邊挪了挪：“躺這里念。”

陸清越：“……”

打量了一下這張并不十分寬敞的床，抿道：“我坐著就行。”

“聽話，上來。”

不容拒絕的語氣。

表為難：“可是這樣不好吧，萬一被人看到……”

他淡淡地道：“念個書而已，我們又沒做什麼，怕誰看？”

陸清越居然找不到理由反駁。

只好無奈地笑了笑：“那好吧，我只要一點點位置就行。”

然后就見他笑了，漆黑熠熠的眼眸流連在紅的小臉上。

陸清越上了床，想靠在床頭上給他念，卻被他大手拉著，與他并排躺在被子里，還將手臂到了的脖子底下：“念吧。”

陸清越腦袋枕著他的胳膊，著他有力的脈搏，心里慢慢流淌出一種奇異的覺。

輕輕吐了口氣，收回心思，從手機里找出一篇優的散文，逐字逐句地小聲讀了起來。

但是沒一會兒，視線就開始漸漸模糊，本就一夜沒睡，強烈的困意洶涌襲來，忙撐著沉似千斤的眼皮就要起來，想起洗手間洗把臉趕走瞌睡。

這個陪護地總不能將病患晾在一邊自己睡著了。

卻被男人的手臂箍住腰：“別，我困了，陪我睡會兒。”

陸清越轉頭看了看閉著眼睛仿佛十分困倦的男人，頓時松了口氣，腦袋老實躺回他的胳膊上，很快便沉沉睡了過去。

顧謹言慢慢睜開眼睛，黑眸定定地落在孩兒疲憊的小臉上，知道昨晚肯定擔心得一夜沒睡，所以讓念書只是想哄補眠。

想起之前向自己認錯時的小模樣，不心念微，薄輕輕吻上濃的長睫，大手握住的小手與其十指握，卻見重重皺了兩下眉頭，小臉上浮出痛苦的神，像是被突然疼了哪里。

他不由得疑，抬起腦袋去看的手，這才發現左手細的掌心里，浮著好幾個水靈靈的大水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