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速文字首發

手機同步閱讀

去年在西海畔，向晚書初見趙臘月，便看到趙臘月一言不發，出劍殺人。

他的極溫和，甚至可以說有些弱，從來沒有想過可以這樣做。

那道照亮云臺的長虹，是弗思劍。

趙臘月是景真人的再傳弟子。

景真人是他最仰慕的前輩。

種種緒相加，他不對趙臘月生出一種敬畏的覺，再由敬畏生出傾慕之心。

他知道自己與趙臘月沒有可能結道，所以只是把這份傾慕深藏在心里。

然而劍名弗思，怎能真的不想？

過去的一年里，他總想著若能再見趙臘月，或者可以變得更親近些……哪怕只是單純地多看幾眼也好。

今天在梅會上，他終于再次看到了趙臘月，誰曾想到竟看到了這樣的畫面。

“我沒事。”

他的聲音里滿是失落。

……

……

井九與趙臘月并不知道寒臺上的那些修行者們在議論什麼，也不知道如向晚書一般失落的人們有多。

摘了那朵梅花在鬢間，看似意的對話，對他們而言只是很自然的舉，尋常對話。

當年在劍峰云霧里初次相遇，他們便經常在一起，尤其是這四年數萬里同行，朝夕相，早已悉彼此的存在。

在很多人看來這就是男之，他們不這樣認為，或者說本沒有考慮過這些事。

不是為了否定而否定，他們是真的沒有想過。放眼四野直至星穹，追溯時直至永恒，需要思考的事太多，每個生命的時間太，人間都不值得，又算什麼？

……

……

微寒的風在寒臺間攜云而過，議論聲漸漸平息。

和國公來到場間，宣布梅會正式開始。

依舊年規矩，神皇陛下會在最后一場道戰面，修道界真正的大若出現也只在那時。參加梅會的修道者都知道這一點，按道理來說他們應該很平靜，但很多年輕弟子、甚至帶隊師長的臉上都流出了失的緒。

因為天近人沒有出現。

傳聞那位能夠斷人生死前途的神人已經來到朝歌城，并且會點評參加梅會的弟子。人們當然期待能夠在梅會上看到他的影——就算不能在梅會上獲得優勝，能得到這位神人指點迷津也是極大的福緣。

……

……

梅會是修行界最重要的盛會之一。

參加梅會的都是年輕人，并不是修行界最重要的人，但他們當中必然會有人長到那個程度。過往無數年的歷史早已證明了這一點——除了景真人，如今在大陸呼風喚雨的大都曾經在梅會上展現過自己初次的鋒芒。

舉世矚目的盛會擁有一個平淡無奇的開頭，和親王宣告之后，便有數十名來自各宗派的年輕弟子來到最中間的那片寒臺上，袂隨風而起，悄然無聲。

琴棋書畫道，萬皆能道，梅會最重要的一項比試是最后舉行的道戰，今天則是第一項——琴道之爭。

修道者的琴道比拼自然與凡世間那些樂家比較琴技不同，除了琴聲人更有別的評判標準，參賽者也并非全部琴，寒臺上的年輕修道者拿著的樂各自不同，有吹奏簫的、有彈琵琶的、有吹古泥壺的，有吹茄的，甚至還有一位沒有帶樂，看來竟是準備高歌一曲。

琴聲如泉水般叮咚響起，隨著一位白抱著古琴勇敢登場，梅會正式開始，此后樂聲便再無斷絕。

最開始登場的參賽者，大部分都是出自不出名的小宗派，在樂上的造詣卻著實不凡，琴聲人，簫聲悠遠，便是朝廷里那些最出名的樂家大概也不過如此。但最上方那座寒臺始終安靜，無論是和親王還是果寺的高僧都沒有做出任何評語，更不要說是禪子本人。

各家宗派的修道者反應也很平淡。

直至大澤一位書生模樣的弟子登場，眾人才來了些神。

名門大派果然不凡，隨著書生折扇歸腰，琴聲自指尖流淌而出，天地氣息竟然生出應，山風依然清冷，風卻停了下來，寒臺四周的梅花上結上一層凝，在照耀下閃閃發，看著如晶石一般，十分麗。

大澤書生一曲罷了，四方寒臺上終于響起了喝彩聲與掌聲，接著，隨著各大宗派的年輕修行者紛紛登場，天地異象不斷出現，隨著曲聲有風起，有雨落，待向晚書代表中州派拎著簫登場，更是吹得天落雪花，梅樹更傲。

……

……

喝彩聲響起的頻率越來越集，贊嘆聲也越來越多，但依然還是有些人不曾容，甚至可以說完全不在乎。

有些目忍不住落在青山宗師徒們所在的寒臺上。

青山宗師徒便是漠不關心的典型代表。

與別的修道宗派不同，青山宗對于那些所謂能夠煉養道心的手段不屑一顧——這里說的便是琴棋書畫，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青山宗本就是朝天大陸修道界的異類。

在朝天大陸修道界的記憶里，青山宗極參加梅會前四項的比賽，只是多年前，現在的清容峰主南忘參加過一次琴道之爭，并且出人意料的拿到了那一次的優勝。

沒有人知道南忘為何會參加那次琴道之爭，人們只知道當時有些生氣，小臉漲的通紅，走到寒臺上，不知從哪棵樹上摘下一片樹葉，湊到邊吹了一首俚曲，結果……整座朝歌城的狗都了起來，無比歡快。

毫無爭議，就這樣拿到了琴道第一。

同時，這也是青山宗有史以來唯一的一次琴道第一。

青山宗此后再也沒有在琴道之爭里有過出的表現，當然也沒有誰敢因為這件事嘲諷青山弟子，因為沒有誰希在最后的道戰里迎上一把充滿憤怒與殺氣的青山劍。

……

……

青山宗師徒們確實不關心就在眼前的琴道之爭。

“反正贏的都是水月庵。”

南忘說道。

當年還是個剛從南蠻之地出來的小姑娘，拿到琴道之爭優勝時，被梅會主持贊嘆為一派自然天真。如今的已經是青山宗的大人，氣度深遠，但依然還是保留了一些舊日的，比如這句點評就顯得太過直接。

的聲音不高，但寒臺上的弟子們都聽得很清楚，無論是清容峰的弟子還是幺松杉等人，都是一臉贊同。

趙臘月卻不明白，向井九。

井九收回看著南忘的視線，說道：“水月庵最擅天人通，講究以琴聲道，這方面確實無人能敵。”

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水月庵弟子終于登場。

琴聲未起，已有掌聲響起。

可以想見參加梅會的人們的期待。

登場的是莫惜，做為水月庵主的親傳弟子，在去年四海宴上輕松拿到琴道第一，琴藝自然不凡。若在平時，或者能夠輕松地拿到優勝，但今天聽完的琴曲，很多人都不這麼認為，就連自己似乎也沒有抱太大希。

山風輕拂白紗，UＵ看書 wｗｗ.uｕkaｎshu.coｍ向晚書等中州派弟子向著兩邊讓開，一位著白、眉眼清的緩緩走了出來。

“就是白早？”

“白早居然登場，今年水月庵還真不見得能贏了！”

寒臺上響起人們的議論聲。

……

……

（人間不值得，這是李誕的話。最近這段時間一直看吐槽大會，很喜歡。我也很喜歡李誕。我想寫的井九最重要的部分就是這個，只不過書里還沒寫到這。不值得，所以且盡歡，這兩年喝酒的時候，我不停重復這個詞，所以這本書當然是喜劇，我們開開心心地跟著井九玩就好。

關于那句“反正贏的是水月庵”，自然是從宋土豆的段子來的，羅英石贊，金泰浩居然真的要走了，大家明天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