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松杉說道:“此人很是神,沒有幾個人見過,四海宴上也不會現,只有四位勝者會在被饋贈寶的時候,在云臺里與他見面,前幾次見過他的那幾位道友,對他的評價都很高。”
趙臘月看了井九一眼,猜到他要見的應該便是此人。
幺松杉說道:“師叔若不想被人打擾,要不要我出面去清天司把這件事平了。”
這件事指的自然是清天司召集修道者準備圍攻趙臘月與井九一事。
幺松杉只是兩忘峰的弟子,說到出面平息此事,卻是非常平靜,顯得極其自信從容。
“不用,你就當作不知道此事。”
趙臘月說道:“到了必須表明份的時候再說。”
幺松杉說道:“弟子遵命。”
……
……
回到客棧,趙臘月問道:“你為何要見西王孫?”
井九說道:“我懷疑他是一個人。”
趙臘月微微挑眉,說道:“三?”
從時間上來說,三死亡與西王孫忽然出現在西海,確實很接近。
井九沉默了會兒,說道:“不確定。”
趙臘月說道:“三到底是誰?你為什麼堅持認為他還活著?”
井九還是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趙臘月沉默了會兒,說道:“那我們要去參加四海宴?”
井九說道:“我不會琴棋書畫。”
趙臘月真的有些意外,問道:“居然還有你不會的東西?”
井九心想當年沒有時間,也沒有興趣學這個,而小山村里也沒有人玩這個。
他問道:“你會嗎?”
趙臘月再次沉默了會兒,說道:“小時候學過幾天,不興趣。”
說話的時候,他們并不知道自己的行蹤已經被清天司發現。
海州城里至有數百雙眼睛,盯著各的客棧與海神廟,不會錯過任何有嫌疑的對象。
戴著笠帽的他們,自然引起極大的關注,然后很快便被清天司確定為目標。
夜深時分,客棧四周出現了數十道若若現的氣息,那些都是來自大陸各的修行者。
那些修行者之間隔著數十丈的距離,形一道看似疏闊的網,把客棧網在中間。
一道飛劍在夜云里無聲而懸。
案卷上寫得清楚,那兩個人周游大陸,從未馭劍,但清天司確信對方肯定有馭劍的能力,為了防止對方破空逃走,由境界深厚的昆侖長老何之沖在夜空守著,最為妥當,青山宗的幺松杉,則是被安排在了離客棧最近的地方。
與朝歌城關系向來不好的西海劍派,沒有派出強者參與這一次清天司組織的圍殺,但在海那邊的夜空里,一道威隨風而至,明顯有位境界極高的強者在那里,可能是擔心清天司的行會引發海州城的混,隨時準備出手。
做完這些布置,隨著一道煙花升起,數百名神衛軍向著客棧推進,腳步聲集如雨,本不怕驚客棧里的人。
……
……
哪怕是破海境的真正強者,也無法從街邊那些凡人的眼里判斷出對方的意圖,除非只在寒山荒野間停留,只要進城市或者鄉村,便沒有誰能夠真正掩去自己的行蹤,井九與趙臘月也不例外。
但當第一位修行者來到客棧外時,趙臘月便醒了過來。
戴好笠帽,走到窗邊,與井九并肩而站,向夜下看似安靜、實際無比兇險的街巷。
井九的神依然平靜,看不到任何擔心。
如果他和趙臘月表明份,自然沒有人敢向他們發起攻擊,清天司哪怕耗費了無數力時間與資源才組織這次圍殺,也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離去,可如果真要如此,傍晚時分在仙居里便應該讓幺松杉辦了這件事。
趙臘月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
地板忽然向著墻角去,出通道口。
一朵白的茉莉花從影里出現。
正是白天在火鍋店里彈了一曲的應城小荷。
小荷向著他們招手,輕聲說道:“隨我來。”
客棧里居然有條地道?這是如何瞞過清天司的?
要知道清天司的強者數量確實不多,但很會錯過這些細節。
井九沒有猶豫,向著地道走過去。
趙臘月忽然明白了,原來他一直在等這個子的出現。
地道非常長,沒有任何照明,黑暗的仿佛深淵。
如果不是井九與趙臘月的目力驚人,可以說是寸步難行。
小荷是位妖修,看不出來真實境界,在前方帶路卻是行走自如,也不知道有什麼古怪。
不知走了多長時間,小荷終于停下腳步。
趙臘月按時間與速度推算,應該早就已經出了海州城。
“我不是說過,趕離開海州城嗎?你們為什麼不聽話呢?”
小荷看著他們說道:“你們要清楚,進來了,可就真的走不了了。”
井九靜靜看著,確認說的是真話。
這句真話本來就是雙關,有兩重意思。
沉重的石門被推開,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井九與趙臘月隨著小荷走出了地道。
夜風撲面而來,其間夾雜著咸味與腥味。
浪聲非常清晰,應該就在近。
這里是海邊的一斷崖,崖上有一座早已斷了香火的破舊海神廟。
他們這時候,就在破廟的門前。
遠有劍,不時亮起,照亮海面。
晚上的西海,仿佛一無垠的墨池。
夜空高有一道似有若無的氣息,正在注視著海神廟。
“進來。”
小荷的聲音聽著有些遠,似乎有些無奈。
井九與趙臘月轉進了海神廟。
過被海風吹爛的門檻,走過滿是鹽花的墻壁,他們來到海神廟的最深。
那里有一座海神像,毀壞的極嚴重,頭只剩下了半截。
一個黑人從海神像后走了出來。
“當你面對整個世界的敵意的時候,應該如何做?”
黑人看著趙臘月說道:“你需要來自另一個世界的幫助,或者,為那個世界的一部分。”
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仿佛有某種魔力。
趙臘月挑眉,如兩道短劍,說道:“不老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