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詩,你說什麼?”
紀南喬在聽著程詩詩那麼焦急地說完那番話之后,緒微微有些失控,啞聲問道。
那一槍是失控之下打出去的,可是真的從未想過要取他的命。
也真的從未想過這一槍竟真的會有可能要了陸宥言的命。
這個事實此刻真的被甩到自己面前的這一刻,紀南喬還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整個人慌不堪。
現在蕭詣傷了,他派過去的人也沒見上,所以紀南喬是真的不知道陸宥言那邊的況,只知道昨天那人來匯報的時候,還是說的暫時沒有離危險。
知道程詩詩不可能特意打電話過來用這樣的事騙自己,但是紀南喬就是不敢相信。
其實說到底就是自己接不了這樣的事實而已。
因為接不了,所以才會不停地反問,不停地想要去否認這件事的發生。
可是再怎麼否認卻也依舊沒辦法自欺欺人。
拿著手機的手個不停,抖個不停,紀南喬間微微有些發堵,哽咽難言。
“南喬,我也猶豫了許久,但是還是覺得應該告訴你一聲。”
“如果他真的不過來的話,這可能就是最后一面了,只是,現在陸家人肯定都很恨你,所以我還是很擔心,南喬,你要是想過去看他的話,我陪你過去,好嗎?”
“或者我讓陸珩幫個忙,看看能不能讓我們進去看陸宥言一面……”
程詩詩此刻是真的很努力地想要幫紀南喬出謀劃策,是真的很了解紀南喬,剛剛在聽著紀南喬那麼抖著聲音問出那句話的時候,就知道自己猜對了,紀南喬就是心里還有陸宥言,就是還在意陸宥言的。
“不用了。”
只是程詩詩話音未落就被紀南喬打斷了。
“程詩詩,我想我已經跟你說的很清楚了,我跟陸宥言之間早就已經沒有任何的意了。”
“兩年前能僥幸活下來是我命大,現在他不過去也是他自己的命。”
“以后麻煩你不要再跟我說任何關于他的事了。”
紀南喬這麼說著就直接掛斷了電話,然后快速地將手機關了機,生怕程詩詩再打過來。
在程詩詩提到陸珩的那一刻,紀南喬就回過了神來。
不管這件事最后到底怎麼收場,但是一定不能再把程詩詩牽扯進來了。
頹然地靠在后的墻上,紀南喬臉慘白一片。
覺得自己這一輩子大概也就這樣了,親手殺死了自己的摯以后,往后余生即便還留著一口氣在,只怕也沒有余力再去任何人了。
這一輩子注定要活在失去陸宥言的痛苦之中狼狽度日了。
是已經這樣了,所以就更加不能再把程詩詩給拖進來了。
有屬于的人生,陸珩是個可靠負責的人,只要不跟自己再有什麼牽扯,那程詩詩嫁給陸珩就能過的很幸福。
這一段時間也找人打聽過了,知道陸珩對程詩詩是真的很好之后,紀南喬心中便也跟著安心了幾分。
微微閉了閉眼,靠著后的墻,紀南喬耳邊卻依舊還是程詩詩剛剛的那番話。
最后一面……
這四個字到底還是狠狠扎痛了紀南喬的一顆心。
撐著子走出房間,紀南喬很努力地想讓自己不去多想這些。
知道自己不能這麼閑著,紀南喬還特意去了一趟蕭詣那里,想去看看他的傷有沒有好一點了。
過去的時候正好看到唐舒婉在那里帶著哽咽地勸著蕭詣,紀南喬也不想進去打攪,便轉頭走了。
一個人就像只無頭蒼蠅一般在這偌大的宅邸之中轉著,可是越是不想想起陸宥言,關于他的種種卻越是糾纏而來,一幕幕地在腦海之中翻騰,怎麼都甩不開。
從小到大跟陸宥言相的片段此刻都一幀一幀地出現在了腦海之中,每一幀都狠狠刺痛著紀南喬的神經,讓心口一堵,間那咳嗽的覺便再次泛了上來。
躲在角落,紀南喬一個人捂著,咳得昏天黑地。
難到窒息一般,整個人頓時無力地靠在了后的墻上,眼淚卻還是在一瞬間‘唰’一下掉落了下來。
當腦海中的畫面定格到對著陸宥言開槍的那一瞬,紀南喬間頓時一腥甜,鮮自間涌出,瞬間滲出了指。
這一口卡在間的鮮吐出來了之后,紀南喬整個人這才好像緩過了一口氣來。
拿出了一張紙巾小心翼翼地把邊和手指上沾染的漬都干凈了之后,紀南喬這才紅著眼睛一步步地向著門口走去。
一路走出去遇到傭人跟打招呼,紀南喬也只是點頭答應,整個人好像已經不控制了一般,就這麼一步步地往外走著。
一直到坐上出租車的一瞬間,紀南喬整個人還是抑制不住地在微微發著。
控制不住的冷意從心底瞬間翻騰而起,讓本控制不住地在發著抖。
就連司機都發現了的異常,忍不住關切地出聲詢問,“你還好吧?”
聽著司機的問話,紀南喬強忍著心底的慌,抑出聲道,“還好,我沒事,謝謝。”
可是即便已經強忍了,說出口的話卻還是帶著音,難掩的慌。
紀南喬其實真的看不起現在的自己的,敢做卻又承不了自己做的事帶來的后果。
兩年前明明已經被他傷得無完了,明明想好了這一次回來只為替父母要個公道,再不愿意跟他牽扯上任何的關系。
如今陸文覺已經不在了,那些陳年的恩怨原本也該隨著陸文覺的逝去一筆勾銷了。
而和陸宥言之間在這一槍之后也應該恩怨兩抵,再無瓜葛的。
可是在從程詩詩那里聽到這樣的結果時卻還是會忍不住滿心悲愴,甚至不管不顧,就是想要去見他最后一面。
司機見是打車去醫院,又看著此刻的緒,大概也猜到了原因,便也沒有再多問什麼,只是加快了速度,努力想把早一些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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