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云煒聽著蕭詣的話,臉也是跟著變了變。
這些年一直在蕭家,蕭正山的那些心思他比誰都要清楚。
要是紀南喬真的再次跟陸宥言糾纏不清,真的了這件事上阻礙的話,那蕭正山早晚是要對紀南喬下手的。
這一點即使蕭詣不說,杜云煒也是心知肚明的。
只是這一切,跟再次催眠紀南喬,又有什麼關系?
心中既然存了這樣的疑問,杜云煒便也直接問出聲了。
“等徹底忘了陸宥言,蕭正山自然也不會針對了。”
蕭詣說著,眼神越發沉了幾分。
他知道自己此刻所做的這一切很自私也很惡劣,有些心思甚至他都不敢宣之于口。
他不敢承認他是想讓紀南喬上自己,等紀南喬了他蕭詣的妻子,懷了蕭家的骨之后,那任憑他蕭正山再心狠手辣,應該也不至于對自己的孫子手。
可是這些心思深埋在他的心底,他卻不敢讓它們見。
杜云煒聽著蕭詣此刻的話,眼神依舊凝重,“那鴻卓那邊怎麼說?”
“他做不了。”蕭詣有些心煩,“你放心了?”
沒有心去跟杜云煒計較這些,蕭詣煩躁地站起就向外走去。
“這幾日看著點,別讓跟陸家有接,蕭正山的人肯定盯著呢。”
說完這句話之后,蕭詣就抬步走了出去。
杜云煒站在原地,憂思深重,猶豫了許久,還是轉過去找了蕭正山。
“云煒,你這是干什麼?”看著杜云煒走進來就直接在自己面前跪了下來,蕭正山不由一怔,趕忙起過去一把將人扶了起來。
“這麼多年的朋友了,你這是要折煞我。”
杜云煒順著蕭正山的力站了起來,眼中緒卻依舊濃重,“正山,我也不想跟你兜圈子,我知道這次南喬這事辦的確實有些不著調,千不該萬不該,怎麼也不該把蕭爺牽扯進來。”
“原本也是自己氣不過,要去陸家找回自己母親的,結果本事不到家,被人困住了,只能想到去找蕭爺幫忙,反倒落人口舌了。”
“我已經狠狠教育過了,也是后悔得不行,但是說起來,還是我這個做舅舅的沒有管教好,是我害得蕭家如今進退維谷,所以正山,你要打要罵,我都認了,只要能讓你出這口氣,我都甘愿。”
蕭正山聽著杜云煒的這番話,冷意在眼底一閃而過,但是看向杜云煒的時候,卻依舊還是一臉和善的模樣。
“云煒,你這話說得就見外了,都是自己家的孩子,哪里還分什麼你我。”
“兩個孩子辦事不利,我們各自教育過了,也就過去了,這做長輩的,還能真的跟孩子去計較不。”
“如今蕭家可就全指著你了,當年你雖然還小,但是經常跟在你姐邊,沒人比你更了解當時的研發流程了,所以等藥方回來之后,你還得多上心一些,早些讓這些藥重見天日,早些為那些癌癥病人帶來福音……”
杜云煒趕忙跟著點頭,“您放心,我一定竭盡全力。”
兩人寒暄客套了一番之后這才散去了。
走出那扇門的一瞬間,杜云煒臉上的笑意瞬間散了。
蕭正山這些年一直在做慈善,在商界名聲不錯,但是只有杜云煒最清楚他偽善的面之下是一顆骯臟到發臭的心。
對于蕭正山來說,早就染的雙手本不會在意多沾一條人命。
只是到底還是要依賴于他把藥方變正經可發行的藥,所以這些年才一直留著他的命。
而他今天也等于是以此來要挾,讓他輕易不敢去紀南喬。
表面上寒暄客套,但是背地里卻是刀劍影。
雖然知道得罪了蕭正山往后的日子只會步履維艱,但是眼下他卻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至看著蕭正山的反應,他暫時是不會去紀南喬了。
—
“想進就進來吧,在外面晃得人心煩。”
蕭詣的聲音從房傳來,紀南喬這才推門走了進去。
“你沒……”
‘事’這個字紀南喬還沒來得說出口,就看到蕭詣此刻正赤著上坐在床沿上。
臉上一燥,紀南喬趕忙移開了目,“你不方便的話我等下再來。”
“沒什麼不方便的,來了正好,幫我換藥。”蕭詣出聲阻止了的逃離,看向出聲道。
紀南喬這才再次抬頭看向了他。
走過去從他手里接過棉球,這才發現他后背縱橫錯,全是鞭痕。
怪不得剛剛看他的臉有些不對,沒想到……
“蕭叔叔打的?”紀南喬一邊小心翼翼地給他上著藥,一邊出聲問道。
“不然呢,除了他,還有誰敢這麼打我。”蕭詣依舊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直到后背傳來一陣痛意,蕭詣這才輕呼了一聲,轉一把扣住了紀南喬的手,一把將拽到了面前,“白眼狼?下手這麼狠?”
“不痛你不長記。”紀南喬看著他出聲道。
“呵……我不長記……所以你覺得我不該去救你?”蕭詣說著,眼中的緒不由跟著濃了幾分,“怎麼,想跟他死在一起?”
紀南喬聽著他此刻的這番話,表微微變了變。
不想回答他這樣的問題,紀南喬剛想站起,就被他再次扯了回去,“紀南喬,他就這麼好?”
“我沒說他好,你先松開我,我幫你上藥。”
不敢太狠,蕭詣緩緩松開了的手。
覺到落在自己后背上的手輕了許多,覺到微涼的指尖時不時地過自己的后背,蕭詣一顆心晃得越發厲害。
間哽咽,他狠狠咬了咬后槽牙才住了心底的那點心思。
“好了,紗布給我。”
聽著后傳來的聲音,蕭詣抬手遞了紗布過去。
相較于剛才,紀南喬這會的作是真的溫了許多。
“紀南喬,在你眼中,我算你的什麼人?”
紀南喬纏紗布的作一僵,隨即出聲道,“救命恩人。”
四個字落耳中,蕭詣坐不住了,猛地回看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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