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那些過往,紀南喬的心口也會跟著牽扯起濃濃的痛意來。
那種痛,毫不亞于陸宥言此刻所承的那一切。
口子彈穿之后留下的傷口早就了疤痕,可是在回憶起過往那些事的時候,那個傷疤竟然好像還會痛一樣,一遍遍拉扯著回到那可怖的場景之中去。
甚至于現在站在這儲藏室里,紀南喬整個人都好像被扯回到了那段幽暗的回憶之中去了一樣。
口貫穿的痛意,高墜落的恐懼以及漫海水之中那一刻帶來的強烈的窒息,這所有的一切都讓紀南喬好像被困在了一段可怕的場景之中,掙不出來。
看著的臉逐漸變得難看起來,陸宥言眼中滿是擔心,“南喬,你怎麼了?”
陸宥言的聲音傳來,紀南喬這才猛地回過神來,好似掙扎著冒出了水面一樣。
近乎本能一般,紀南喬一把推開陸宥言。
陸宥言沒有防備,被推得后背猛地撞上了后的貨架,頓時再次拉扯到傷口,臉上全無。
可是他現在本沒有心思去管自己上的傷。
看著紀南喬這麼含著眼淚看著自己,陸宥言心慌意,“南喬……”
有太多話想跟說,有太多事想跟解釋,可是此刻所有的一切卻又顯得那麼難以出口。
千言萬語到了間,最后卻也只能這麼低聲喊著的名字。
紀南喬心口悶堵得慌,不敢再讓自己跟他這麼待下去了,聽著外面沒了靜,便趕忙拉開了儲藏室的門,快步走了出去。
陸宥言看著此刻的樣子,一顆心搖搖晃晃的,從未有過的心煩意。
可是此刻卻也只能著自己快步跟上了。
一路走到電梯口,紀南喬稍稍讓開了一些,“你去開鎖。”
陸宥言沒有異議,聽話地走了過去。
在他轉向著電梯走去的時候,紀南喬才發現他后背的襯衫上鮮紅一片,目驚心。
心口跟著微微了,眼眶一陣刺痛,紀南喬趕忙移開了視線。
“好了。”
一直到陸宥言低啞的聲音傳來,紀南喬這才快步走了過去。
電梯直接到達了九層,所有的一切都提前設定過了。
電梯門打開的一瞬間,陸宥言攔住了紀南喬,撐著子先走了出去,確定安全之后才回頭看向了。
看著他此刻的樣子,紀南喬稍稍晃了晃神,然后快步追上了他。
那幅圖紀南喬已經記了,所以站在電梯門口大概看了一眼周圍的況就確定了目標。
因為有陸宥言的權限卡,所以一路走過去,一直走到最后的珍貴資料檔案室,一路上都沒有什麼阻礙。
但是蕭詣給自己的那張圖也只標注到了這里,這個資料室很大,冷氣又開得很足,要在這里找到那張藥方只怕也不是一件很簡單的事。
這些資料里面應該是有什麼很貴重的東西必須低溫保存,所以這里面的氣溫真的低到了幾近零度。
走進里面沒有多時間,紀南喬就已經冷得有些手腳發麻了。
但是既然已經進來了,紀南喬也不想去多想這些,只趕去在資料室里面翻找了起來。
陸宥言看著此刻的樣子,靠在一側是墻上,微微蹙著眉,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為了紀南喬,他已經跟自己的父母都鬧翻了,大家也都知道要是紀南喬真的是存著別的心思回來的話,那他是肯定會為了紀南喬豁出一切去的。
這種況之下,他們還能這麼順利地接近文覺藥業的核心,這件事原本就著古怪。
而更讓他覺得不安的是這里異常的氣溫。
如果不是他覺出錯了的話,那就是真的,從他們走進這里開始,這里的氣溫一直在持續降低。
這樣持續下去的話,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因為低溫而出現失溫癥。
越想越不安,陸宥言趕忙快步向著紀南喬走去,“南喬,走,這里不對勁。”
這麼說著,他一把扣住了紀南喬的手腕,帶著向外走去。
“你又想耍什麼心思?都走到這了,又后悔了?”紀南喬其實此刻也意識到了這里有些不對了,但是還是強撐著出聲道。
陸家就算再狠還能不顧陸宥言的生死嗎?
總不能為了抓住自己,搭上陸宥言吧?
就是因為想到這一點,所以紀南喬覺得這些大概都是嚇唬人的手段,應該不會真的要了他們的命。
“南喬,這里的溫度一直在下降,再這樣下去,會出問題的。”看著不信自己,陸宥言努力地出聲解釋道。
青紫,在低溫之下,后背的傷好似被凍住了一般,冷得尖銳。
現在的他每多說一句話,后背的傷口就像被尖刀劃過一般,劇烈的痛意一遍又一遍地襲來,痛得他臉慘白。
“你是覺得你大哥會眼睜睜看著你死在這里,還是覺得你父母會忍心?”
“都不是,他們的目標可能一直都只有你。”
“紀南喬,在他們眼中,我傷得很重,如果我沒有撐著下樓發現你所做的一切的話,那你現在應該是拿了我電腦里所有儲存的信息,一個人過來了……”
這麼說著,看著紀南喬還在猶豫,陸宥言趕忙快步走過去開門。
可是走到了門口才發現所有的參數都在他們進來的那一刻全部被自替換掉了,現在的他本打不開這扇門。
“打不開。”
陸宥言面難看,轉頭看向了紀南喬。
而紀南喬的手機也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紀南喬,我都知道了,你別怕。”
電話剛剛接通,蕭詣的聲音就從手機那一端傳了過來。
“我該怎麼做?”紀南喬很努力地讓自己保持著冷靜,對著電話那邊的蕭詣出聲問道。
他知道,這里是陸家的產業,蕭詣就算再想救也不會貿然進來的。
一旦他進來了,那蕭家跟陸家之間那一層微妙的關系就算是被徹底扯捅破了,那絕對不是現在的蕭家想要看到的。
為了那張方子,蕭家籌謀了這麼多,現在怎麼可能讓蕭詣自己先跳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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