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后。
國外郊區的一棟別墅,醫生拎著醫藥箱從樓上下來,迎面就撞上了蕭詣。
兩人對視了一眼,那醫生就跟著蕭詣一路走了出去,走進了后面的小花園。
“現在況怎麼樣?”蕭詣低頭摘了一朵眼前開得正艷的花,沉聲問道。
“已經很穩定了,我之前催眠的時候說的那些事,已經跟真實的記憶全部混在了一起了。”
“真真假假已經區分不出來了,所以現在的認定了當年是陸文覺為了母親的研究果殺了父母,而則是在發現了真相之后,被陸宥言追殺,中槍落水,是您救下的。”
“兩年的心理暗示加上深度催眠,現在的早就已經對這一切深信不疑了,所以蕭爺,您盡管放心。”
蕭詣聽著那人的話,緩緩攥了手中的花。
眼看著手中這朵的花被他生生碾爛,蕭詣這才松了手,任由花瓣從掌心落下,零落泥。
“那回了帝京呢?”
蕭詣說著,抬頭看向了眼前的人,“回到了悉的環境之中后,會不會突然就想起來了?”
“不會,”那人答得斬釘截鐵,“這個催眠如果不是行人的話,本就解不開。大腦本就是有運行機制的,這種催眠就是把虛假的記憶片段穿在真實的記憶之中,所以自己是本不可能清醒過來的,只有催眠高手才能帶著梳理過來。”
“而這世上能解開我的催眠的人,不足五人,所以蕭爺您盡管放心,他陸宥言就算手眼通天,一時之間想要發現端倪也不容易,更何況這兩年他都墮落得不樣子了,晉恩好像都丟給他大哥在管了,現在的他,不過就是一個廢罷了。”
蕭詣聽著那人的話,臉上這才浮現了幾分笑意。
“是啊,一個為墮落了許久的人,一下子看到摯出現在面前,這種覺,估計是很難形容。”
“到時候,只怕要他為了紀南喬去死,他也不會皺一下眉頭吧?”
那人聽著蕭詣的話,趕忙附和出聲,“那是,這兩年整個帝京都知道陸宥言為了死去的紀南喬瘋了心,兩年了,若不是他瘋了一般地到找人,我們也不至于每兩個月就要換一次住所。”
“等紀小姐得手之后,我倒是可以幫著紀小姐解開那催眠,到時候不知道紀小姐會不會因為陸爺的癡心而……”
那人正說的得意,迎面對上蕭詣猝然變冷的目,急忙低垂下了頭,“屬下胡說的,一切還是等蕭爺的指示。”
“你先回去吧。”
蕭詣抬頭看著窗口站著的人,淺淺說了這麼一句,就抬步向著屋走去了。
紀南喬很聰明,比他想的要聰明,也比他想的要堅韌許多。
這兩年來,為了讓相信那些記憶是真的,他和杜云煒一起編造了許多的‘夢境’,讓一次次好似在噩夢之中驚醒一樣。
那樣的催眠夢境對心傷害都很大,再加上原本就患肺癌,好幾次杜云煒都跪下來求他了。
在看過那個樣子的紀南喬之后,蕭詣也過惻之心。
他這個人生來冷,人命在他眼中并不值錢。
所以兩年前眼看著紀南喬不配合,對下手的時候,他沒有一不忍。
可是這兩年,他竟第一次有了心慈手的覺。
而他很不喜歡這種覺。
“蕭大哥。”
后,蕭詣的腳步聲傳來,紀南喬轉看向了他,臉上這才努力換上了一副輕松的表。
“最近怎麼樣,你舅舅那個藥好像起了點作用了,看你好久沒有咳嗽了。”
“嗯,確實能讓病程發展得慢些,原本能活五年的,現在說不定能活十年了。”紀南喬半開玩笑一般地出聲道。
蕭詣聽著的話,眼中的神深了幾分,“所以要盡快尋回你母親的研究果,我想你長長久久地活下去,而不是什麼五年十年。”
蕭詣說著,手一把攥了紀南喬的手。
“我的病不重要,但是屬于我母親的東西,絕對不能落別有用心的人手中。”
“陸家對我爸媽做的事,我一定會加倍還給他們。”
蕭詣看著此刻的模樣,微微低頭,盯了的眼眸,“舍得嗎?”
看著紀南喬微微蹙眉,蕭詣繼續追問道,“要對付陸文覺,對付陸家,必定要牽扯到陸宥言,你真的舍得嗎?”
“舍得。”紀南喬眼神沒有任何的變化,依舊冷漠,“他開槍滅口的那一刻都舍得,我為什麼不舍得。”
“可是他自暴自棄了兩年,聽說這一切可都是因為你。”
紀南喬聽著蕭詣的這番話,終是忍不住笑了出來,“蕭大哥,這些你信嗎?”
“是他親手開的槍,他要是但凡有一點舍不得,都不會這麼決絕……”
紀南喬說著,心口一陣刺痛傳來,腦海之中滿是那句含著劇痛說出口的,‘四哥,為什麼……’。
“你的意思是,他的深都是裝的?可是他們可都以為你死了,他演給誰看?”蕭詣微微站直了子,努力讓自己的明知故問顯得沒有那麼明顯。
“這兩年他一直在找我吧,”紀南喬語氣寡淡,“他這個人一直都很聰明,當時沒有親眼看到我的尸,估計還是不放心。”
“不過他的深要是真的,那對我們來說不是一件好事嗎?這樣我不是更容易接近他,更容易接近文覺藥業的核心機。”
紀南喬話音剛落,手腕就被蕭詣一把扣住了,“我是怕你再次陷進去,紀南喬,你之前那麼……”
“不會的,蕭大哥,隔著海深仇,我做不到了,我最多拿到東西之后,留他一條命。”
紀南喬說著,神越發認真了幾分,“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隨時。”蕭詣目一直落在紀南喬的上,輕聲道。
明知道不該拖延時間,拖的時間越久,越有可能被陸家占了先機。
可是他卻總是有些不安。
“那就明天吧,好嗎?”
看著紀南喬態度這麼堅決,蕭詣這才跟著點了點頭,跟著下了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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