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越的地方,稀奇古怪的事就越多。
這是驅魔圈子里的一個定理。
原因很簡單,當今世界,活人為主。太之下,任何妖魔邪祟都無所遁形,要麼藏在墳墓宅里面不敢出來,要麼就想方設法的逃進地下世界,那里才是它們生存的樂園。
只有人的地方,才會有一些茍延殘的臟東西時不時的蹦出來溜達溜達。
卻說我吃飽喝足,眼看夜幕降臨,我翻上車,準備繼續往北疆方向前進。
不想就在這個時候,背后車鳴聲傳來,一輛軍綠的吉普車瞬間就攔在了我面前。
不等我反應過來,車門打開,下來了四個膀大腰圓的漢子,其中一人大聲說道:“北疆鎮魔兵巡查隊!”
“車里的司機,下車接檢查!”
我心中暗罵一句,反邪委員會的人!
現在距離我逃出火焰山基地已經整整一天了,反邪委員會估計早就知道我逃走,并且很可能展開了大規模追捕。
只要稍微點腦子,反邪委員會就應該猜得到我的目的地是深淵城。
我深吸一口氣,好在大統領說過要我姓埋名,最近辦事低調一點,等他重新掌權之后再說。
為此還專門給我準備了新的功勛牌,用來藏份。
當下我不聲,老老實實的開門下車,大聲說道:“我是音郭楞驅魔人李純!各位可是來自南疆的鎮魔兵?”
領頭的漢子隨手給我亮出證件,說道:“別廢話,功勛牌拿出來!后備廂打開,接檢查!”
我故意說道:“大哥,發生什麼事了?”
那漢子不理我,而是從我手中接過功勛牌,用掃描儀掃描了一下,然后他對比上面的照片自己打量了我一眼。
當然,我并不擔心,證件雖然是偽造的,但卻是真的不能再真了。
真正的驅魔人李純早就在一次任務中死在了兇人手中,只不過因為他知名度低,所以被西域鎮守使拿走了份,專門用來應急用。
換句話說,這也是最合法的假證件。
那漢子低頭仔細研究我的功勛牌,然后隨意問道;“這是火焰山基地的車,你哪里開來的?”
我攤攤手,說:“大哥,我們音郭楞的驅魔人跟火焰山基地向來關系親好不好?這車在火焰山基地也是備案過的,沒病吧?”
我說呢,這家伙怎麼專門跑來堵我,原來是認出了這輛車是火焰山基地的。
那漢子在功勛牌上沒檢查出什麼,卻始終扣著我的功勛牌不還。過了片刻,三個搜查車輛的鎮魔兵才從我車里退出來,其中一人輕聲說道:“看過定位系統了,這輛車是從音郭楞開出來的。”
那漢子依舊沉沉的,然后他把功勛牌還給我,隨手拿出手機,問道:“認識這人嗎?”
我看了一眼,面不改心不跳的說:“不認識。”
那漢子說道:“他張九罪,特案A級通緝犯!實力大概在強B級或者弱A級之間。你既是西域的驅魔人,有權利,也有義務提供關于他的一切消息。”
我嬉皮笑臉的說:“有獎金嗎?特案也不能讓驅魔人白干活是不是?”
那漢子淡淡的說:“如果提供了線索,獎金按照五兇人榜紅榜待遇!如果直接活捉,按照黑榜獎金待遇!”
“若是殺了他,小心你狗命不保!特案要的是活的!”
我心中暗罵,反邪委員會這幫孫子,這是把我當兇人來對待了啊!
而且待遇還不低,活捉了我,就相當于活捉了黑榜十大兇人。哪怕是提供了有用線索,也相當于抓捕了一個紅榜兇人。
這獎賞,不可謂不低!
心中媽賣批,上笑嘻嘻,說的就是我現在的狀態。
當下我大喜過,說道:“有這好事?老子還去什麼深淵城!大哥!您放心,哪怕是不去深淵城,我也要抓住這家伙!”
“什麼來著?張九罪?”
那鎮魔兵看我的眼神滿是鄙夷,然后他隨手丟下一張名片,說:“深淵城,深淵城,人進魂不出,九死一生!”
“你想賺這筆獎金,先從里面活著出來再說吧!”
說完之后,他一招手,幾個鎮魔兵已經翻上車,我急忙問道:“哥兒幾個!你們也是去深淵城嗎?”
對方沒有搭理我,只見吉普車騰起一片灰塵,頃刻間就消失在茫茫夜之中。
我在原地站了片刻,直到看不見那輛吉普車的車燈之后,我才拿出強手電,開始仔細的檢查車輛。
果然用不了多久,就在后排坐墊下面,后備箱的鎖扣位置,以及副駕駛的出風口里面,分別找到了三個紐扣一樣的定位。
這些都是剛才三個鎮魔兵檢查車輛的時候放的,應該是另一種變相的監控。
畢竟這個時候,任何趕往深淵城的驅魔人,不管是民間驅魔人還是有任務的西域鎮魔兵,都會到他們的嚴監控。
我也沒這個定位,畢竟我已經蒙混過關,若是再這個定位,反而會打草驚蛇。
反正我明說了自己是要去深淵城,就算有定位又能如何?反而顯得自己坦坦,讓他們放松警惕。
我沉思了一會兒,翻上車,不不慢的開車往前。
但我并不知道的是,就在那輛吉普車里面,一個鎮魔兵拿著平板電腦,飛快的說道:“頭,剛才的目標開始移了,就在咱們后,應該真的去趕往北疆深淵城。”
“李純的份也已經調查清楚,的確是音郭楞的驅魔人,屬于西域鎮魔兵的外編人員,份上是沒問題的。”
又一個漢子沉聲說道:“聽說張九罪只不過十八歲,進驅魔人的世界也不過只有短短半年。雖然實力增長迅速,但心智畢竟不,剛才的表現,除非是老江湖,否則絕不可能做到如此神態自若。”
“應該不是他。”
開車的領頭人點點頭,說:“通知其余四隊,讓他們增加搜捕力度,必要的時候,可以調遣當地關卡配合工作。”
“我們有孔安然代理大統領的手令,有權利讓地方上配合工作。”
另一人嘆了口氣,說:“頭,說句不好聽的,如果西域鎮守使真的是故意放走張九罪,可能早就給他安排了無數種份。”
“而且,據副所說,為了混淆我們的視聽,羅布泊鬼獄的莫槍神教特意派遣了三十多個民間驅魔人,駕駛著隸屬于火焰山基地的軍用吉普,趕往深淵城,為的就是掩護張九罪。”
“也就是說,我們遇到的每一個驅魔人,都有可能是張九罪喬裝打扮的。”
又一人森然說道:“那簡單!把這三十多個驅魔人全都抓起來就是了!”
領頭人怒道:“胡說八道!”
“孔安然小姐是發布了逮捕張九罪的這份命令,就不知道得罪了多鎮守使,多民間驅魔人!據說張家那位老爺子知道消息后然大怒,親自把埋在地下許多年的那柄劍挖了出來!”
“現在,孔安然小姐隨時都有可能迫于力,收回這份逮捕令!這檔口還要抓捕三十多個無辜的驅魔人,真嫌事不夠大是不是?”
“我們現在要做的,不是給孔安然小姐添!而是盡可能早的找到張九罪!否則的話,反邪委員會就了一個笑話!明白嗎?”
那人被罵的跟孫子似的,著脖子一言不發。
那領頭人直到罵完之后,才重重的哼了一聲,說:“記住!孔安然小姐現在只是代理大統領!”
“什麼時候華鎮國退居二線,孔安然小姐頭頂上的代理二字去掉之后,一切命令才全部合法!明白嗎?一群爛泥扶不上墻的玩意兒!”
“現在!你們要做的就是盡快找到張九罪!若是找不到的話,五個行組全都要進深淵城!必要的時候……”
他說到這的時候忽然低了聲音,語氣森然:“必要的時候,甚至可以聯手部分深淵城的邪祟,搜捕張九罪!明白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