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歲大師的話讓我松了口氣,只要人還在無咒小鎮就好。
這個讓人心的老家伙,有時候真想狠狠的罵他幾句。
想到這,我隨口問道:“要去樂賭場,需要注意些什麼?”
七歲大師吃了一驚:“你要去樂賭場?張先生!無面人就在那邊等你,你這是找死!”
我苦笑道:“沒辦法,有些事總得要去面對。再說了,無面人盯上了我,遲早會找上門來,倒不如先看看他們,將來也好應對。”
這話讓七歲大師啞口無言,過了好一會兒才說:“你若非得去也不是不行,但有一點要記住,樂賭場是無咒小鎮里面最復雜的地方之一,千萬別在里面惹事,低調!”
不用他說,我也知道自己本事不夠,最好要低調點辦事。尤其是那個背棺人,要是真遇到了二話不說,掉頭就跑。
當下我和常萬青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跟七歲大師仔細詢問關于賭場的忌和應該注意的事項。
眼看快要到午夜時分,這才背起包,帶好銀行卡,趁著夜朝樂賭場的方向走去。
我知道,這一去,就真的是進了龍潭虎,稍有不慎就會連命都丟了。但我卻不能不去,三叔下落不明,到底是死了還是藏起來了,我總得弄清楚才行。
就在我和常萬青準備去樂賭場探探消息的時候,在無咒小鎮的另一端,一個全黝黑,如同炭頭一樣的壯漢,正好整以暇的打著打火機,給自己點了一顆煙。
他雖然相貌漆黑,但雙眼卻明亮的很,只不過眼神之中充滿了狂野和不屑。
在他對面,五個漢子錯落有致,相對而立。領頭的一人手提開山刀,雙眼圓睜,對著那黑炭頭怒目而視。
黑炭頭吐了個煙圈,說:“崔大雄,別他娘的用那種眼神看我,小心惹怒了老子,直接打你的卵蛋!”
“說吧!那個白服老頭跑哪里去了!”
那人正是滇南五兇的老大,崔大雄。只不過這時候的他滿臉警惕,甚至帶著一點畏懼。
只聽他低聲吼道:“姓何的!我們兄弟五個從且末縣一直追到百鬼山,又在百鬼山跟他大戰一場,為此還傷了兩個兄弟!”
“現在馬上就要抓到他,你卻來橫一杠,是不是有點不講究了?”
黑炭頭輕蔑的說:“不講究?在無咒小鎮你跟老子說不講究?”
他一抬手,嚇得對面的滇南五兇立刻聚集起來,但這時候才發現,黑炭頭只是抬手撓了撓自己的頭發。
他不屑的罵道:“就你們那熊樣,還他娘的跟老子討價還價了!是不是覺得老子十八年不出世,覺得老子廢了?”
滇南大兇抑著怒氣,說:“姓何的!他娘的跟老子在這人五人六的!當年你犯了什麼事,別人不知道,我們兄弟幾個可知道的清清楚楚!”
“你殺了兩個地府鬼差!還走了一頁生死簿!到現在地府的十殿閻羅都把你列為頭號通緝犯!姓何的!十八年前你就死了!到現在都是個死人!”
“你再我們,信不信老子直接把你告發到地府,大家一拍兩散,誰他娘的都別想好過!”
這個黑炭頭,自然就是得到了修尸木,跑出來玩的四叔。
四叔這人桀驁不馴,天不怕地不怕,活就是一惹事。滇南五兇若是服也就罷了,四叔也懶得跟他們手。
但偏偏滇南大兇拿十八年前的事來說道,還揚言要去地府告發。
就他這暴脾氣,無禮尚且要攪三分,更何況現在滇南大兇當場激怒他?
只聽四叔森森的說道:“好啊!拿十八年前的事來兌老子是不是?今兒我要是不教訓教訓你們幾個,你們還不知道我何恨天的手段到底有多辣!”
他話音剛落,就見周圍彌漫起了一層淡淡的白霧,白霧很快就把眾人籠罩起來,能見度瞬間就降到了最低。
一個兇人聲說道:“尸……尸氣!白的?”
另一人駭然道:“他真的要修尸仙了?”
這兩句話說完之后,就見白霧之中人影閃爍,接著滇南大兇厲聲吼道:“逃!快逃!”
話音剛落,只聽砰砰砰的聲音不絕于耳,然后撲通撲通重倒地的聲音。
滇南大兇的抖的聲音從白霧之中傳來:“何……何四爺!饒命!”
他剛說完,就聽“啪”的一聲,像是一個清脆的耳聲。
四叔冷笑道:“現在知道四爺了?”
然后又啪的一個耳,四叔又說:“怎麼著?還想拿地府來老子?”
“啪”的一聲,第三個耳再次傳來,四叔說:“當年若不是有老張說!老子能把黑白無常給滅了你信不信!”
“啪”又一個耳。
“說!那白胡子老頭在哪!”
他說一句,就是一個清脆的耳。但滇南大兇卻沒有毫不滿,大聲說道:“在小湖里面!那是背棺人的地盤兒,我們幾個兄弟不敢過去!”
四叔這次沒說話,但接著白霧里面又傳來啪的一個耳聲。
然后他自言自語的說道:“背棺人?有意思。那棺材扛了二十多年,還沒把他給死?”
滇南五兇集無語,背棺人若是能被棺材死,那還背棺人?
但他們心中雖然腹誹,卻著實一句話都不敢說。對他們來說,十八年前敢闖地府的何恨天,在某種程度上比背棺人還可怕。
四叔念叨了幾句,冷笑道:“帶著你的人,滾吧!今兒四爺我心好,不跟你們一般見識!”
也不知道四叔做了什麼,四周的白霧很快散去。然后滇南五兇相互扶持著從街道里面匆匆走過,一個個灰頭土臉,滿頭是包。
他們穿過兩條巷子,然后鉆進一間毫不起眼的小屋里面,接著房門關閉,再也沒有打開。
等他們離開之后,四叔才把一黑黝黝的木掛在腰間,不耐煩的說道:“周老頭,十八年了,還這麼喜歡藏在暗窺,你這破病怎麼就改不了呢!”
四周靜悄悄的,過了好一會兒,屋頂上才出現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十八年了,大名鼎鼎的何恨天再次出現在無咒小鎮,我總得過來看看是不是?”
“不過說起來,這麼多年來,你好像變了很多。當年你殺人如麻,殘魂無數,現在竟然肯放過滇南五兇。”
“我還以為那五個家伙今兒要死在這呢。”
四叔冷笑道:“別扯犢子,那幾個家伙上綁著雷管,你當老子不知道?要是雷管一炸,老子那乖乖大侄子弄來的修尸木,豈不是就浪費了?”
“倒是你,周老頭,十八年了,還在這當你的西北鎮守使,也不說走走關系往京都那謀個好差事。我說你是不是心理變態,就喜歡窩在這個鳥不拉屎的鬼地方?”
話音剛落,就見屋頂上出現了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他穿著黑作戰服,腰桿筆直,一柄無鞘戰刀就斜斜背在肩膀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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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水堪輿定命數,鐵口金算斷吉兇!生時枉死必成煞,善惡到頭天來收!我出生在一個風雨飄搖的時代。在那個時代里,要人命的不只是饑荒戰亂,更有心狠手辣的惡徒。賑災的米碗下,或許是有人偷壽!瘟疫的村落后,或許是趕尸人逞兇!神婆,抬棺匠,更夫,出馬仙,出道道士……更是層出不窮。我是地相堪輿的第二十六代傳人,可能也是最后一個出黑的陰陽先生,為您講述我一生的詭聞軼事。
若人犯五千惡,為五獄鬼。犯六千惡,為二十八獄囚。鬼有洞天六宮。道存七千章符。人養三萬六千神!這個世界,鬼不做鬼,人不當人。地獄已空,人間如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