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秦淮茹以為賈張氏接下來會看清楚二大爺的真正目的,拒絕把小當嫁給閻解娣的時候,一切都落空了。
賈張氏讓秦淮茹給小當扯兩塊布,做嫁。Μ.166xs.cc
“媽?小當的嫁,您要把嫁給誰?”秦淮茹的心張得要跳出嚨。
明明已經做出最大的努力,怎麼會這樣呢?
“嫁給閻解放啊,五百塊彩禮,真是痛快!”賈張氏想到兜里揣著的一沓錢,都險些忍不住拿到秦淮茹面前數一遍。
聽到閻解放這個名字,秦淮茹渾的力氣都被去了。
“可是,媽,閻解放跟于莉都沒有離婚呢……”秦淮茹癱坐在凳子上,心慌意地看著賈張氏,想要聽到說只是在嚇唬自己,或者說改變主意。
“那又怎樣?他們兩個早晚要離婚的。再說,人家彩禮都給了,咱們還有什麼推的理由呢?秦淮茹,你別磨嘰了,我知道你上次在全院大會上鬧了那麼一出,但假的就是假的,沒人會當回事的,我也就不跟你計較了。總之。到時候小當嫁給閻解放,過上快活日子,你晚上睡覺都要笑醒的!”賈張氏瞥了秦淮茹一眼,繼續靠在炕上,幻想以后的好日子。
“媽,您跟三大爺不是不對付嗎?現在要把小當嫁到他們家,您是怎麼想的。”秦淮茹本想都不愿意想,還是想要聽到賈張氏改變主意。
“啊這個,要不怎麼說你還是年輕呢!我先問你個問題,咱們院里現在誰家最有能耐?”賈張氏因為拿到一筆巨款,心好了不是一星半點,十分有耐心地給秦淮茹解釋起自己的初衷。
“誰家最有能耐?吳奎吧?”秦淮茹想了想,本不用懷疑,院子里最能耐的就是吳奎。
誰家有他家一日三餐盛?
誰家有吳奎的權力?
誰家能比吳奎賺的多?
“沒錯。那麼誰家跟吳奎最親近?”賈張氏繼續問。
“一大爺家。”秦淮茹本不用思考,口而出。
“還有呢?”
“傻柱兩口子。”
“那接下來的呢?”賈張氏盤起,對秦淮茹的遲緩有些不滿。
都問到這種程度了,秦淮茹還沒自覺?
“呃,接下來要怎麼論?許大茂?還是三大爺?反正不可能是二大爺,也不是咱們家。”秦淮茹其實心里已經對賈張氏的目的有所猜測,但不想推到那一步。
的確,現在院子里的人們,都在有意無意向吳奎家看齊,能沾點是最好,再糟糕也不會跟秦淮茹們一家似的,于現在這種三不管的境地。
但是秦淮茹想到這種間接接近吳奎家的代價,是把小當嫁給閻解放,用以維系院子里的這種表面的和平,就覺得如鯁在。
“肯定是你三大爺家呀!你看吳奎之前在三大爺困難的時候,多是自覺地送吃送喝的。他可從來沒把多余的口糧分給咱們家一點!想到這兒我都來氣,看不起誰呀!不對不對,跑題了。說回來,還有之前閻解娣離家出走,吳奎也多上心呢,不帶休息的就把人帶回來了。我還聽說閻解娣那個對象,什麼韓春明的,他的工作也是吳奎給介紹的,就在紡織廠做呢嘛!你看看,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不都說明了一件事,那就是跟吳奎搞好關系,準沒錯的!就算咱們吃不到,喝口湯總沒事吧!”賈張氏煞有介事地跟秦淮茹安利起來。
反正是想通了,既然跟吳奎對著干沒好下場,那還不如化敵為友,想辦法跟吳奎搞好關系。
而二大爺這次給搭起的橋梁,正中賈張氏的心坎。
不管別人怎麼說,過程如何,都要想辦法搭上吳奎這條線。
“可是畢竟,人家跟吳奎也沒鬧過紅臉,咱們之前可是幾次都惹到了吳奎呀!”秦淮茹一聽賈張氏真有這份心思,不免著急起來。
明明該早點察覺的,為什麼現在才后知后覺!
就在秦淮茹一邊著急,一邊自責的時候,賈張氏又給套了一層罪名。
“還不是你沒好好管教孩子們!就拿幾個孩子爭著塞烤那次,還不是咱家條件不如人家,小孩子饞,這誰能管住?現在不一樣了,家家戶戶都是平等的,咱們想辦法搭上吳奎,然后就瀟灑了呀!想到那個時候,吳奎任由咱們予取予求,這苦日子都有點盼頭了!”賈張氏的胃口自然是不可能小的,既然有這份謀劃,終極目標就是吳奎的整個家產。
姜還是老的辣。
一聽賈張氏畫了這麼大的餅,秦淮茹不由得是一邊忐忑,一邊又忍不住幻想。
假如是何雨水,現在能用吳奎的家業,天只用在家帶帶孩子,豈不是太妙了!
當然,秦淮茹也只敢幻想了一瞬間。
沒忘記,現在是賈張氏要把小當嫁到三大爺家去。
“媽,就算你這麼說,可您要小當嫁給的是閻解放,跟吳奎也沒什麼關聯呀?要是咱們把小當給出去了,既沒有拉攏到三大爺家,也沒有親近到吳奎,到時候不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嗎?”秦淮茹的腦子轉了一圈,想到這個關鍵的問題。
“這個嘛,走一步看看吧,起碼比讓小當留咱們家罪強。”賈張氏說起大話空話來,也的確是有一套。
只是這麼短短的時間,就把秦淮茹給說服了大半。
看來秦淮茹總是給人許空頭支票,也是有師承的。
“什麼罪呀,每個月,我賺的錢,加上棒梗的,不了呀!小當跟槐花跟在咱們邊,我也放心呀!”秦淮茹還是不死心。
這可惹惱了賈張氏。
“你要是這麼算賬,那咱們每個月吃喝用掉的錢,難道都是天上刮來的嗎?我意已決,多說無益。而且,小當也快到了許人的年紀,早點定下來,比較好。趕準備去,你是不是不想以后跟吳奎家一樣,生活了?”賈張氏眼睛一鼓,沒好氣地打斷秦淮茹的辯駁,生地表達了自己的意思,甩給秦淮茹一點布票和錢,就扭過頭,不再搭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