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奎呢,就算是廠長,也不見得有他一個軋鋼廠的小領導過得輕松自在!
“二大爺,您家這事兒已經定下了嗎?我怎麼沒聽到誰跟我說日子呢?”吳奎真是耐得住子。
他看到二大爺這副小人得志的臉,偏就不急不躁,慢吞吞地反問起二大爺。
“哈哈,這個嘛,我們家這邊是想定下來的,接下來就要看于家是什麼時候松口了。畢竟,人家黃花大閨,第一次出嫁,不得好好準備?不過,我估計,這好日子絕對不會超過下個月底的。奎子,你就等好喝喜酒吧!說起來,咱們院里上次這麼熱鬧的喝酒,還是在你跟雨水的婚宴上呢!我相信,以我的實力,舉辦的熱鬧程度也絕對不會輸給你!”二大爺似乎有什麼社牛掰癥,還沒影的事,就開始在吳奎面前吹上了。
吳奎也懶得跟他計較。
“是嗎,那我就拭目以待了,我還有事,二大爺回見。”吳奎不咸不淡地打斷二大爺的激和熱切,抬腳就往三大爺家走去。
二大爺正說到興頭上呢,現在被吳奎猛然打斷,心從巔峰跌谷底。
“哼,得意什麼呀!我說能比你氣派,就肯定做到!”二大爺像是吞了蒼蠅一樣,死死盯著吳奎遠去的背影,兀自跳腳。
他說完,自己先懷疑起自己了。
就拿吳奎那場婚宴上的菜式而言,二大爺就舍不得下那個本請院里這些人吃。
再者,吳奎婚宴上,可是請來了楊廠長。
二大爺做得到嗎?
他別說請楊廠長,就連同級別的小領導都攏不過來。
平時二大爺的為人,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
剛愎自用,目中無人。
這種人,要真有才能,起碼也有人服氣他。
可惜,二大爺偏偏是另外一種。
他只有生氣的本事,和挑事的才能罷了。
吳奎才不關心二大爺在背后怎麼罵自己。
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的狐貍,最后不還是灰溜溜地自己滾開了。
吳奎的當務之急,是了解紡織廠基層的現狀。
紡織廠到底怎麼了?
或者說,大家伙到底怎麼了!
隨著何雨水回家養胎,秦京茹被辭退,王六一高升,紡織廠里吳奎認識的人,還真只剩下一個當初被他介紹進廠的閻解娣了。
三大爺的小閨。
存在極其薄弱的一位。
現在因為有了工作,能賺到錢,所以也就悄悄離家了。
三大爺最困難的時期,也沒見閻解娣回來過。
似乎三大爺家里能頂事的,只有他的兩個兒子了。
也是,這個年代,三大爺能不重男輕,也算是開闊了一回。
不然,以他時刻在心里打算盤的子,生養兒,對他來說,只會本無歸。
“奎子,你來了?哎呦,快坐快坐,莉莉,給奎子倒點水啊!”三大爺一看到吳奎到訪,整個人都神了不。
他最近正在病中。
要說是什麼病,還真沒有醫生能說出個所以然來。
三大爺因為于莉繞開他,把于海棠介紹給二大爺家的劉福一事,很是在意。
這是個絕佳的撈錢機會,三大爺不想輕易錯過。
誰都清楚,過了這村,連下一個店在哪里的影子都不見呢!
三大爺惱啊,急啊。
可他的對手是于莉。大風小說
一個在他手底下吃盡苦頭,即將苦盡甘來的會過日子的好兒媳。
多聰明伶俐的一個人,怎麼可能不清楚三大爺心里是什麼想法。
換句話說,于莉把三大爺的戰,都得的了。
就是沉得住氣。
跟三大爺玩的就是敵退我進的拉鋸戰。
三大爺不服氣也沒轍。
但是呢,眼看著劉福跟于海棠真的要了,三大爺手里連一個子都沒過過手,想到接下來劉于兩家大加辦的時候,他一個老頭子還要跟著勞心勞力。
三大爺就病倒了。
可以說,他是在裝病。
但是,又沒人點破這一個事實。
所以,吳奎此時的到訪,算是打破三大爺跟于莉之間的僵局。
當三大爺使喚于莉的時候,正在門口,收拾簸箕里的玉米。
因此,當吳奎出現的時候,于莉其實是看到他了。
人家也是有傲氣的。
就不來迎吳奎這位客人。
“爸,我手里還有活兒,茶壺就在桌子上,你給客人倒吧!”于莉仗著家里只有跟閻解放在,對三大爺的態度極其輕慢。
公公,畢竟不是自己的親爹,沒必要事事親恭咯!
“誒,你這是什麼態度!人家奎子好不容易來咱家看我一次,你連招待都不招待,像話嗎?”三大爺一聽,臉上的笑容立刻就僵了下來。
他上嘟囔抱怨著于莉,手里哆嗦著要給吳奎倒茶水。
“三大爺,您不舒服,還是躺著吧!我來也不是為了這口茶水,主要是找您有個事兒。”吳奎搶先一步從桌上提走茶壺,給三大爺和自己倒了些水,一邊說明了來意。
“你找我有事兒?什麼事兒哦?只要是你開口的事,我保準給你辦妥!”三大爺這十多年一直是以墻頭草的形象示人,現在面對吳奎,卻是極度的赤誠起來。
近幾年,他算是經歷了一場又一場的磨難,雖然談不上幡然醒悟,但也見識到了人心的真假。
吳奎對三大爺談不上多好,但起碼絕對是真心相對,尤其是能在三大爺危急之際,向他出援手,絕對是讓三大爺激涕零。
他現在依然還是墻頭草,但是對吳奎,卻只記得堅定的支持。
吳奎這人能行!
而且,三大爺也不是夸下海口。
他自認對吳奎的格還是有一點了解的。
如果不是三大爺能解決的事,吳奎也不會輕易地向他開口。
“哈哈,有您這句話,我比喝什麼茶水都舒坦啊!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好久沒見到解娣了,現在況怎麼樣?又或者說,有沒有跟您說起紡織廠的事?”吳奎聽了三大爺的話,心中難免輕松不。
他大笑一聲,向三大爺說明了緣由。
“你要找解娣?,唉……”三大爺像是久違地聽到這個悉又陌生的名字,長嘆一聲,居然落下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