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的過去，風平浪靜，波瀾不驚。

一轉眼，到了寒冬臘月。

蘇寧早在六月中旬的時候就恢復到真仙十品初期，而后順利融煉撼天戟靈留下的四境修為。

一邊吞噬妖力，一邊明悟心境。

直到十二月底，他已功問鼎真仙十六品。

這閃電般疾馳的修煉速度讓遲遲不到半圣門檻的螭龍妖尊大為震驚，幾次三番的想要從蘇寧口中打聽點幕消息。

是真的好奇啊，好奇這天底下怎麼可能有人能在短短半年時間連破六境。

且破的神不知鬼不覺，就跟吃飯喝茶那麼簡單。

“喂，聊聊唄。”

天小雨，不時伴有雪花飄落。

一整天沒有客人顧的藥鋪，螭龍妖尊裝模作樣的幫忙拭貨架。

實則心不在焉，滿腦子都是探求的“破境”。

“喂。”

見蘇寧躺在柜臺后不予理睬，氣呼呼的丟下抹布，嗓門拔高道:“做筆易吧。”

“我不管你上藏著什麼好東西，眼紅歸眼紅，我沒那個本事去搶。”

“再則，你為妖界妖徒子，份地位在我之上，殺人奪寶的事我做不出來，也不敢有那種不軌心思。”

“但……”

幽幽的，輕嘆一口氣道:“我需要突破，一舉踏半圣境。”

蘇寧面無表道:“你要突破，想突破，那是你的事，跟我沒半錢關系。”

螭龍妖尊惱火道:“我以天道立誓此后余生寸步不離的保護你，怎麼就跟你沒關系了？”

“我的實力越強，你能做的事就越多。”

“比如有朝一日你要對付段自謙那老匹夫，我完全有能力幫你拖住其麾下九大殿主。”

“再不濟，拖住一半總是沒問題的。”

蘇寧嘲諷道:“有機會踏半圣境的并不止你一人，前有已經正式步半圣境的肖不崇，后有天資在你之上的荼雀。”

“我手下能用的人多了去了，不差你這里的臭泥鰍。”

螭龍妖尊暴怒道:“罵誰臭泥鰍？”

“老娘我堂堂螭龍脈，放眼妖界五百族，除你和妖祖之外誰能在脈上制我？”

“若非姜臨安囚我于水韻仙界近萬年，這五百妖尊之首的位置何時得到荼雀占據？”

“呸……”

氣急敗壞的，眼珠轉，強心中怒火道:“我又沒讓你白白幫我，我說了，這是筆易。”

“談與不談，你可以先聽我說完。”

蘇寧翻了個白眼，滿臉不耐煩道:“那就快說，在這裝腔作勢惹人煩。”

螭龍妖尊撿起被丟在地上的抹布，稍稍整理了下思緒，眸子閃爍道:“七千年前，姜臨安尚未死道消之時，我曾陪他去過一個地方。”

蘇寧冷笑道:“是陪嗎？那分明是駕馭。”

螭龍妖尊漲紅著臉無言可辯，只能裝作沒聽道:“我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因為只有姜臨安一人進去了。”

“他讓我在外面等著，結果一等就是半個月。”

“半個月后，姜臨安重傷返回，魂不守舍。”

說到這，角掀起耐人尋味的笑意，朝蘇寧揚起頸脖道:“你是姜臨安的傳人，恩，仔細想想，好好翻翻，你融合的記憶里可曾出現過這段畫面？”

“有，還是沒有？”

語氣加重，慢步走向柜臺。

蘇寧閉目回憶，苦尋無果。

下一刻，他砰然睜開雙眼，坦然說道:“確實沒有。”

同時，他也被螭龍妖尊的這筆易勾起了些許興趣，不站起道:“如你所說，我腦子里有你和姜臨安一同前往斬圣谷的畫面。”

“但深谷中之后，發生了什麼事，那段該有的記憶似被人強行抹除，僅剩空白。”

“直到你二人出谷，記憶畫面才重新續上。”

螭龍妖尊循循善道:“想不想弄清個中原委？”

“試想一下，半圣第九境的姜臨安啊，舉世無敵，一人力三界。”

“這世上有人能傷他嗎？何況將其重傷？”

“包括那段丟失的記憶，它到底去哪了？”

“是姜臨安自個抹除的，還是……”

話說一半，嘿嘿怪笑，以白皙右手敲擊著柜臺桌面道:“真就不想徹徹底底的搞明白？”

蘇寧果斷道:“說吧，想要什麼？”

的，他猜測與界有關，但這會又沒法確定，

螭龍妖尊出得逞之，眼神迫切道:“姜臨安的半圣悟，一字不，原原本本的傳給我。”

“另外，你所掌握的有關半圣門檻的古籍資料，尤其是文殿的，我全都要。”

蘇寧不假思索道:“依你。”

說罷，他走出柜臺，設下隔音陣法道:“我要的呢？”

螭龍妖尊轉向清冷不見人的街道，目悠長道:“斬圣谷往三十里，有一方高達三十丈的巖壁，上面殘留著一道上古無上劍氣。”

“那里，應該是通往另一的大門。”

“天福地，小世界，或是不為人知的第四界。我沒進去過，所以不得而知部是何場景。”

“但姜臨安進去過，孤一人闖，半個月后重傷而回。”

“他說……”

低著聲音，螭龍妖尊的臉上多了一蘇寧從未看到過的凝重與惶恐道:“他說劍氣是真，別有天也是真。”

“那不曾在八百仙界乃至妖魔兩界有只字片語記載的世界做“界”，于劍氣中，存于劍氣。”

蘇寧佯裝鎮定，呼吸急促道:“界有其他修士生活？”

螭龍妖尊點頭道:“是，高手層出不窮，絕非三界可比。”

“單是負責看守湖海的巡邏弟子就有真仙十九品的修為，半圣弟子不計其數。”

蘇寧遍生涼，心跳加速道:“姜臨安是誰打傷的？”

“界的強者？還是傷及那道無上劍氣？”

螭龍妖尊表不屑道:“那道劍氣雖說厲害，卻也只厲害在劍意之中。”

“姜臨安半圣第九境，只差一境便可飛升十六大世界，什麼樣的劍氣能讓他元神損，神魂震？”

“據他事后自言自語，傷他的是一位頭戴金冠，穿黃袍的瘦弱老頭。

“境界在他之上，起碼是半圣第九境后期。”

蘇寧訝然道:“單打獨斗敗了姜臨安？”

螭龍妖尊搖頭道:“不，老頭主牽制，他還帶來了一個幫手，同樣是半圣第九境。”

“沒錯，那個幫手是第九境初期的修為，與姜臨安一致。”

“同境界相遇二打一，這換誰也贏不了呀。”

“姜臨安一路敗退，差點被的自元神。”

“好在那金冠老頭不想玉石俱焚，便要求姜臨安以圣人劫數立誓，回去后務必剝離這段記憶，不可再踏界一步。”

蘇寧嘖嘖稱奇道:“照你這麼說，界豈不是無敵的存在？”

螭龍妖尊兩手一攤，神復雜道:“事實如此，信不信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