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晚上沒吃晚飯，躺到夜里十一點的時候我的不行。

幸好靈溪之前給了我一大包零食，我隨便吃了盒餅干，打算洗洗睡覺。

但就在我走進衛生間的那會，我的突然涌出一涼氣。

這涼氣不同于冬天的寒風撲面，而是冷刺骨。

冷的我渾僵，神恍惚，完全不控制的想要趴下。

“惡靈……”我心中一驚，強忍著的痛楚往外面跑。

距離惡靈上次出現已經過去了三天，每隔三天的夜里十二點就是惡靈再次出現的時候。

如果沒有靈溪幫我制，惡靈會侵蝕我的神魂。最多三次，我就會變傻子瘋瘋癲癲失去理智，落的和爺爺一樣的下場。

若放在平時，我半分鐘不要就能下樓。

但是現在，我幾乎是連滾帶爬，足足花了十幾分鐘。

直到我趴在客廳的沙發上，用盡最后一力氣喊了聲師傅。

我不知道靈溪聽見沒有，我也沒力氣再喊第二聲了。

我揪著沙發上的靠墊凄慘，瑟瑟發抖。

“現在想到師傅了？”清冷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靈溪穿著卡通棉絨睡，手里拿著銀鐵箱站在了我的面前。

“忍著點痛，站起來。”靈溪打開鐵箱，里面擺放著數百銀針。

“師傅。”我咬牙關勉強起。

“云門，中府，玉枕，天柱……”

“氣太濃，明天開始給我曬太。”

靈溪指尖飛舞，銀針墜落。

每一落下，都伴隨著劇烈的疼痛讓我神猙獰。

“你救了孟凡，算是積累了第一件功德。比起當初在桃山村為你施針，你的惡靈已經有所減輕。”靈溪著銀針嚴肅道:“地藏經也要跟著念，千萬別不當回事。”

半個小時后，的刺骨涼氣慢慢退散。靈溪收回我上的銀針囑咐道:“洗個熱水澡，多泡會。”

我大口著氣，似從鬼門關走了一遭。

靈溪關門回房，我無力的躺在客廳沙發。

一直到我泛冷的逐漸有了暖意，我掙扎著回到二樓。

洗完熱水澡，換了干凈的服，已經是凌晨兩點。

我太累了，累的上下眼皮無力睜開。

但記著靈溪的吩咐，也為了自己的小命，我打開手機搜索了地藏經，小聲默念。

一本地藏經有近兩萬個字，其中還有不我本不認識的生僻字。

斷斷續續的讀完，凌晨四點。

我再也熬不住了，愣是握著手機進夢鄉。

這一覺我睡的香甜無比，直到第二天中午十二點才睡醒。

我下樓的時候靈溪罕見的沒有出門，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書。

見我下來，抬頭看了眼，平靜道:“自己弄點吃的，填飽肚子跟我走。”

“去哪？”我問道。

靈溪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抿道:“你上的惡靈每三天就得我出手制，太麻煩了。我昨晚研究了下，應該借助點東西暫時幫你制個一年。你省事，我也省事。”

“謝謝師傅。”我驚喜萬分的說道。

惡靈纏帶來的痛苦我昨晚已經親驗過了，恨不能死。

三天一次，一個月十次，一年一百多次。

我不敢想象自己能否長期承。

或許我本等不到積累十件功德就已經被惡靈折磨死了。

現在靈溪有辦法幫我暫時制惡靈一年，間接來說就是大大減輕了我的痛苦，還有什麼比這更讓我興的了？

為了節約時間，我泡了桶方便面當午飯。

靈溪隨口說道:“今天是大年三十，我邀請了蘇鳶過來吃年夜飯，沒問題吧？”

我翻了個白眼沒有說話。

靈溪裝模作樣道:“咱們兩個人多冷清啊，多個人熱鬧些。”

“您是師傅，您說什麼就是什麼。”我無奈道。

靈溪滿意道:“那就這麼說了，晚上你做飯。”

我埋頭吃完方便面，了把，示意靈溪可以了。

我確實不太想看到蘇鳶，但正如靈溪昨天所言，來這里，是以靈溪的閨份上門做客。

為靈溪的“病人客戶”，表面徒弟，我沒資格去拒絕這些。

坐上奔馳車，靈溪親自開車。

半個小時后，我們到了京都“鬼市”。

所謂的京都鬼市是一條很普通的破舊老街。

街道兩旁店鋪林立，但人流量很。

起碼我站在街上是沒看到幾個人的。

靈溪告訴我，鬼市所有店鋪做的生意都不是正經生意。

這里匯聚著京都各行各業最黑暗的一面。

只要你有錢，這條街就是萬能的。

當然，你要是沒錢，卻能拿出讓鬼市興趣的東西，也一樣能在這里如魚得水。

說到底，利益至上。

“師傅，這種勢力的存在有關部門就不管嗎？”我小聲問道。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我不太明白鬼市是如何在京都存活的。

靈溪鎖上車門，似看著白癡一樣看著我道:“明照不到的地方就有黑暗，而有些明在經過黑暗的侵蝕后，同流合污。慢慢的，黑暗形了勢力，在明的籠罩下肆無忌憚。”

“額。”我恍然大悟。

靈溪的意思是京都鬼市之所以存在，是有關部門對此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只要不鬧出大事件，雙方互相得利，何樂而不為呢？

“記住，跟在我后就行，別多，以免惹出禍端。”靈溪鄭重道:“鬼市的人不好惹，我也不想惹麻煩。”

“明白。”我跟在靈溪后，一副我是啞的模樣。

兩分鐘后，靈溪帶著我走進一家中藥店。

店主是個六十多歲的瘦弱老頭，戴著頂黑帽子，彎腰駝背，著香煙。

見到我和靈溪上門，他彈了彈香灰，推臉上的老花鏡道:“兩位買點什麼？”

靈溪沒有說話，徑直走到柜臺前，當著老頭的面手撥了下他前的算盤。

老頭咧一笑，掐滅煙頭，從柜臺后走出，指著另一方的大門說道:“里面請。”

靈溪微微點頭，直接邁。

我看的一頭霧水，有心想要詢問。

但想到靈溪事先所說，我又憋了回去。

中藥房后面是個環境優雅的小院子，里面種滿了各式各樣的花草樹木。

一位年紀更大的老者蹲在院子里修剪花木。

他穿著一繡花唐裝棉襖，拿著把大剪子，上叼著煙斗，吞云吐霧，逍遙自在。

“我買兩味藥。”靈溪率先開口道:“菩提心和無籽向日葵。”

手持大剪刀的老者作稍緩，吸了口煙，聲音蒼老道:“來的不巧，這兩味藥本店都沒有。”

靈溪略顯失道:“什麼時候能有，我可以先預定。”

老者轉過來，那一臉目驚心的傷疤看得我心驚跳。

他老眼渾濁的看著靈溪，又將視線落在我的上，笑容怪異道:“你這兩味藥極為罕見，別說一年半載，就是十年八載也不一定能找到。”

靈溪道了聲謝，轉離開。

走出中藥房，我忍不住發問道:“師傅，菩提心是什麼？我只聽過菩提子。還有無籽向日葵，有這東西嗎？向日葵不都長滿瓜子？”

靈溪解釋道:“菩提心是菩提子異變所得，說的簡單點，就是草木果實基因突變形的。”

“而無籽向日葵，是指向日葵長滿瓜子，但瓜子全是空心。”

靈溪憾道:“你惡靈氣濃郁，需要三大至之來制。菩提心和無籽向日葵天生極，若再加上紫金冠，三落頂，極對極，惡靈就無法經常借助氣折騰你了。”

“什麼是紫金冠，這也是藥材？”我疑道。

靈溪沉道:“算是藥材吧，但卻不是死，而是冠呈紫金的大公。”

說實話，靈溪的回答讓我大開眼界。

我特麼活了十八年，過年就十九了。還從未聽說過，以及看見過長有紫金冠的大公。

若不是靈溪說的認真，我都要懷疑在忽悠我。

接下來，靈溪又帶我進了一家古董店。

這古董店的店鋪很小，大概不到二十個平方。

兩排貨架，一張木桌。

貨架上，滿滿當當擺滿了古董，是真是假我不清楚，但氣勢上是有的。

恩，灰塵堆的老厚，一副老件的覺。

角落里，一位頭發油膩的中年大叔正坐在木桌前玩電腦，一邊磕著瓜子，一邊罵罵咧咧。

我仔細看了眼，這家伙竟然在斗地主。

見有客上門，中年大叔招呼道:“兩位先瞧著，等我打完這把牌再說。”

靈溪站在貨架旁看的津津有味，時不時的轉悠一番。

我聲若蚊蠅道:“師傅，咱這是要買古董？”

靈溪面無表道:“來古董店就一定要買古董？”

“不是嗎？”我錯愕道。

靈溪指著貨架上的古董說道:“這里的古董沒一件是真的，傻子才買。”

“啊？”我目瞪口呆，不知所以。

正在斗地主的中年大叔聽到靈溪所說哈哈大笑道:“就是，這里的古董都是騙傻子的。小子，第一次來鬼市吧？”

我了脖子沒敢應聲。

中年大叔一局結束，了個懶腰，打著哈欠道:“靈丫頭，有一陣沒見你了，這都談了呀？”

“我徒弟。”靈溪淡然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