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人離京了!
扁問外出未歸!
“孫公常年不在京倒也罷了,關鍵時候,這一個兩個的都不在長安,要他們何用?”章祿忍不住出聲,“上回黃將軍的事都沒幫上什麼忙,要他們何用?”
“去城西找七安先生,關鍵時候,還不如人家江湖士。”李義山大手一揮,“快去瞧瞧這兩日七安先生在不在。”
城西的三街九巷人聲鼎沸,即便下著鵝大雪,這裡還是這般熱鬧的人聲。
馬車上走下幾個著錦袍的男子,一腳著地,積雪沒了大半腳踝。
“七安先生這兩日可來了?”
“不曾,許是有事吧!”
“過兩日可能會來。”
……
販夫走卒們熱的答道:“你們尋七安先生做什麼?”
“自然是救命的。”
“怪不得啊,七安先生有真本事的。”
“可有人知道七安先生住哪裡,救人如救火!”
“不知。”
“不曾聽先生提起過。”
“先生若是留了地址,不還被人踏破了門檻?自然是不提的。”
……
問了半日,一無所獲。
這些人對七安先生可以說悉也悉,說陌生也陌生。悉到點頭之,陌生到對這個神出現的先生似乎一竅不知。
“不知其出,不知其來。從何來,要到何去。年歲幾何,生平如何,何學得一出神化的手段。一切神的不知幾何,卻又理所當然,沒有人去質疑。”盛敝忠的二弟,時任上州刺史的盛家二爺盛敝理嘆了口氣,“除了那等民間傳說,當真想象不到其他。”
大哥出事之後,家裡一團,幾個孩子到底年歲還小,最大的也才十五歲,大嫂從大哥出事後便病倒了,他這才匆匆趕回長安來,大哥從出事到現在不過一日半的景,人就已經躺在牀上昏迷了,偶爾會醒來片刻,復又昏迷,簡直人不敢相信那是兩日前還康健的大哥。
“說穿了都是陳述搞出來的事,就算鬧不到什麼結果來,也絕對不能善罷甘休!”盛敝理爲人護短而霸道,“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
“其實說來還是我們的不是。”李義山慨道,“當日那個孩子說了的,但我們誰都沒有信,若是當日便找到陳述,這件事陳述就不好了。”
眼下已是事後,陳述可不是什麼好人,能賴的話怎會不賴,幾乎可以預見到的,這是一場戰。
“哪個孩子?”盛敝理問道。
“中書令大人的侄,今次欽天監試的第一名,陛下才下的聖旨,直接封爲監正了。跟歡哥兒,明輝他們差不多大,十三歲。”李義山神有些自責,“是我們這些大人信不過一個孩子。”
說完這句話也愣了一愣,衛六小姐是個十三歲的小姑娘,他們不信,七安先生同樣看起來不過是個十三四歲的年人,他們卻深信不疑。
“即便同樣的年歲,七安先生盛名已起,自然不同。”盛敝理嘆了口氣,“想來七安先生從無人相識到盛名鵲起做了幾件大事吧!”
李義山點頭:“不錯,先是在城西販夫走卒中盛名傳揚……”
販夫走卒比起他們這些走一步思三步的人有時候更容易信任一個人。
“而後便是徐先生的父親,送葬途中被他拉起來了。”
“有手段,又救得好,救得妙,救得對。”盛敝理的評論一針見。七安先生有實力,這是毋庸置疑的,救的時機剛好,送葬途中,黃天道上,大庭廣衆之下,救的方法秒,幾碗黃酒,聞所未聞,救的對,是說救的人對,文淵閣十儒之首徐長山欠了他的人,這回報不是一點點了。
“而後是秋闈考試施粥……”
幾人越說臉上神越發凝重。
“徐先生瓊林夜宴引他爲座上賓。”
“出手救了黃將軍。”
……
“絕非池中之!”盛敝理慨,“短短一兩個月的時間,他獲得了長安城百姓的信任,徐長山的重視,名聲傳揚天子堂前,就這一步一步的步步爲營,便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試問我等要傳出這樣的盛名要多久?”
衆人不語。
“人在這裡守著,看到了我們親自來請。”盛敝理說著,“走吧,去看看那個同樣十三歲的小姑娘吧,看看被陛下直封爲監正的小姑娘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來時,我讓歡哥兒他們先去衛府了,幾個孩子素日裡玩的好,應當無事的。”李義山嘆道,臉微紅,幾日前人家要施救,他們不信,扔下小姑娘直接走了,現在到他們著臉來請求了,這等覺還當真是風水流轉,此一時彼一時啊!
進門的時候,沒有到任何刁難,幾人都有些寵若驚,心裡愈發的愧疚。
待進大堂時,便發現有些不對勁,先來的李歡、盛明輝、崔琮等人都是一副無奈的模樣,盛明輝臉上甚至還有哭過的跡象,周老夫人坐在上首苦笑。
後就站了一個孩子,一個年,年年紀合上了,別不對,孩子十五六歲的樣子,年歲看起來並不是那位衛六小姐。
上前向周老夫人見了禮,周老夫人無奈的嘆了口氣:“幾位的來意我都知曉,救人如救火,我周齡書讀的不算多,道理還是懂得,只是,誒!”
“可是衛六小姐出了什麼事?”盛敝理連忙問道。
“左右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老便直說了。我家同知師承喬相,同知出事後,喬相一直都很是擔憂,如今我家六姐兒學十三科有天賦,昨日旨意下來,便被喬相過去了,趁著時節剛好,同還有幾位大人去驪山看雪了,還未歸來。”
衆人臉大變。
今年的第一場雪來勢洶洶,驪山已是大雪封山,路怕是不好走了。進不易,出不易,不前往看雪的被困在了山中。山中不是沒有民宿,雖說也擔心會不會出事,可也不至於太過害怕,就是看著這雪落的架勢,雪不停,怕是很難下山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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