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李義山發出了一聲冷笑:“江湖士而已,會兩手符醫的本事算什麼?歡哥兒就算不用符也就是十天半個月的事,至於府中之災,去外頭打聽打聽就知道了,這算什麼測算。”
“可是……”
李義山擺手:“我不想聽解釋,這等江湖騙子慣會如此,說來說去不還是爲了錢罷了。”
這話說完,卻見夫人王氏臉有些古怪。
李歡好了不,如今也坐在屋,輕哧了一聲:“爹,七安先生分文未取。”
李義山沒有說話,臉上出些許驚愕來。
“京郊有個採石場,去那裡搬個石球到湖中心也不過多久的功夫。”李歡說著眨了眨眼,“爹爹您不是總告訴我說要有自己的想法麼?這猛虎下山也好,青龍水也罷,你說它是龍就是龍,你說它是虎就是虎,不是麼?”
李義山沉默了。
第二日,五蓮塘中央就吊起了一個巨大的石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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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公如何了?”
“方纔接了骨。”太醫院最擅長正骨的胡太醫走了出來,捋了捋鬍子;“養著吧!”
等在外頭的幾個老臣有些等不及了:“多久能好?”
胡太醫停下腳步,看向問話的老臣:“多久能好?傷筋骨一百天,更何況是摔斷了!楊公都多大的年紀了,你說多久能好?”
那老臣被這話問的面紅耳赤:“都怪趙孟夫,練兵馬就練兵馬嘛,去撞楊公做什麼?”
白白胖胖的朱國公嘖了嘖:“原本趙孟夫跟江寒一人只管一營,現在一人管兩營確實有些吃不消了,看來還是得讓江將軍回去執掌雲麾營了。”
有人說:“那伏子業那裡怎麼辦?”
“修、齊家、治國、平天下。”朱國公搖了搖頭,“伏子業、宋仁義兩人先把家治好再說吧。”
“是啊是啊,其不正,談何諫言。”
隨即響起了一片附和聲。
“皇陵的位置需要楊公親自去選址,眼下楊公摔斷了,這事免不了要耽擱了。”齊修明話題一轉,“不若趁著這等時候,讓人推著楊公在城轉轉,國都之地,風水至關重要。”
有人冷哼了一聲:“大天師如今就在京城,這世間又不是隻有楊公一個會看風水。”
“大天師擅長點煞,於風水之上卻並不通。”這次出聲的是齊修明。
“廖天師可以啊!”
齊修明看了一眼說話的人——工部尚書錢元。
齊修明沒有出言反駁,錢元剛鬆了口氣,卻聽又一人跳了出來:“省省吧,就廖易那看風水的本事,自從讓他看了我家祖墳的風水之地,家裡一天都沒停止過折騰。”
“怎麼回事?”旁人早已忍不住問了起來。
錢元眼皮一跳,開口抱怨的是禮部尚書孫思哲。
朝廷分六部,每部皆有尚書,互不干涉。按理說他錢元跟孫思哲應當是八桿子打不著的,奈何世事難料,卻偏偏讓他跟孫思哲對上了。事起源於三年前的一次祭天大典,孫思哲負責禮,而修建的禮臺則是由工部完。結果那一次祭天大典辦砸了,兩人由此對上,一個怪禮臺沒建好,一個怪大典沒有做好充分的準備。從此兩個原本井水不犯河水的兩部尚書開始相爭。
孫思哲冷笑:“我孫家祖籍冀州,祖墳原在鷓鴣山,前不久就是趙孟夫請的旨要在鷓鴣山修棧道,所以我孫家祖墳要遷地。找的就是咱們的廖大天師相看的,結果你道他把我家祖墳選在什麼地方了?”
“什麼地方?”有的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
“十里鄉。”
衆人默然,前不久,冀州侯爲嘉獎冀州百姓,上報朝廷,建立起了一座曲文館,選址就在十里鄉。這祖墳前整天歌舞昇平的,也虧廖易選的出來。他家祖墳要是選在這種地方,自家祖宗非從棺材裡爬出來鬧不可。
“短短三個月的時間,我二叔族裡的生意敗了個,族裡的九郎出海經商遇上了海難,至今生死不知,我家知書達理的三叔目鬧著要跟我三叔和離,都是廖易選的祖墳!”孫思哲越說越氣,“他看個屁,再讓他看看,家破人亡不可,我原本就等著楊公回京讓他重新幫我相看一番的,如此倒好,都是趙孟夫那個莽夫幹出的好事。”
“你那族裡的人自己鬧起來與廖天師何干?”錢元擡著眼皮辯解道,“自己走了背運,命犯太歲,何苦怪到天師頭上。”
“如此說來,你錢元不介意的話,聽說你錢家的祖墳就在長安城外,我也弄一幫歌舞伎,每天去你家祖墳前蹦躂如何?”孫思哲沒好氣的的回嗆了過去,衆人皆忍不住笑了起來。
墳頭蹦噠,虧這孫思哲想的出來。
在後頭默不作聲的李義山卻不由的有些慌了,想到之前那位七安先生說的話,覺得不管如何,定要請楊公來看上一看。
不過,還不等李義山開口,朱國公已經率先開口了;“呀,那糟了,我們朱雀坊那裡原本是楊公相看的,前不久,廖易剛幫我們重新喝了名,不若還是請楊公重新看看吧。說起來,我家赫兒從不與人結怨,前幾天,在國子監讀讀書居然讓人打了。想想看,國子監那種地方啊,幾十年都不見這麼大的一次聚衆打架,偏偏讓我家赫兒趕上了,莫非……”
“朱懷,口噴人了!”劉明淨已經忍不住跳了起來:“不是你家朱赫跟李歡先的手?”回來的時候,他都沒認出武三郎跟劉來,可見下手之狠。
“我家赫兒也了傷。”朱國公朱懷連連搖頭,“說不定就是廖天師的名字喝的不好。”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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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吵鬧不休,屋的楊公楊筠鬆卻早已醒來,看著打了個厚厚石膏吊起的愜意的躺在牀上,裡吃著一個半大小遞來的葡萄。
“你不出去看看麼?”小再次塞了顆葡萄楊筠鬆的口中,了手而後站了起來,“外面快吵翻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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