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謝韶韻歡喜的什麼似的，看著聞安臣，又說了一遍：“你真厲害！”

雖然上還沒有承認，但事實已然如此，謝韶韻註定是要跟著聞安臣的，因此便爲他著想，爲他高興。現在這個聞安臣如此有能力，如此之出，跟之前那個病癆鬼形了鮮明對比，越發讓覺到現在生活的可貴。

能跟在這樣的男人邊，本就是一種幸福。

聞安臣招來小二，了幾個菜送上來，和謝韶韻在房中吃。

卻沒想到，等他坐下之後，謝韶韻只是在旁邊兒伺候，卻不坐下來吃。只是在旁邊給他夾菜添飯伺候著。昨日晚飯和今日早飯時候，都是如此。

“你也別伺候著了，一起吃吧。”聞安臣拍拍自己旁邊的座位，笑道：“咱們家沒那麼大的規矩。”

“啊？”謝韶韻一怔，聽他說‘咱家’這兩個字，臉有些紅，心裡卻是甜。只是從小到的就是這等教育，自然不敢逾越，慌忙擺手道：“無妨的，你先吃，我待會兒吃就好！”

沒法子，聞安臣只好趕吃飯。等他吃完了，謝韶韻方纔坐在一邊吃那些剩菜。三道菜中，卻是有一道素菜，聞安臣幾乎分毫未，卻是知道謝韶韻吃素的，特意給留的。謝韶韻低頭小口小口吃著，角卻是盪漾出一笑意，心裡一片溫暖。

自家這位良人，不但有能力，人也細心，這樣的男人，真真是打著燈籠也難找。

吃過飯，讓小二進來把碗碟收拾了，聞安臣便靠在椅子上看大明律，這是他方纔回來的時候順路去書店買的。昨日買的都是些用來應試科舉的書，自然是沒想到買這本。但現在況有變，要去刑房當差，不通曉刑法怎麼？

別人當差或許可以混日子，但聞安臣清楚，自己絕對不能胡混，更是要做出幾件漂亮的大事來，這才能給黎澄長臉！而黎澄，是現在的他最大且唯一的依仗，自然要牢牢的靠好這株大樹。這不但有助於自己的仕途，更有助於以後的科考！

昨日的偶遇，實在是莫大的機緣，莫大的幸運！

作爲刑偵學博士，前世的聞安臣，對各朝的律法都是研，大明律自然也是讀過的，此時不過是溫習一遍而已，因此很快便是大致翻了一遍。讓他比較慶幸的是，這和前世他讀過的大明律沒什

麼區別。

謝韶韻規規矩矩的坐在牀邊，一雙眸卻是眨也不眨的盯著聞安臣看。瞧著他那俊朗的側臉，瞧著他讀書時候臉上的認真，眼中就是一陣迷醉。聞安臣翻得很快，若是別人的話，定然以爲他是在胡翻書，但謝韶韻不一樣，知道，聞安臣肯定是在很認真的看，他翻得快，那隻能說明他聰慧。

這個男子，如謎一樣，忽如其來的就出現在的生活中，救命，挽清白，還給了一次重獲新生的機會！

翻完了大明律，聞安臣又是小憩一會兒，看看時間差不多了，便準備去州衙門。

謝韶韻腳還沒好，還得在客棧裡歇著。

州衙門位於城中央略偏北的位置，等聞安臣到那兒的時候，州衙前面的那片小廣場上已經是人頭攢，了不知道多人。消息傳開之後，許多人都等著看今天下午的這一場大熱鬧，早早便都過來等著了。

大夥兒大聲議論著，吵鬧嘈雜。

聞安臣站在外圍，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外頭這麼，可怎麼進去？

這時候，忽然不遠一個聲音傳來：“聞人。”

聞安臣循聲看去，便瞧見幾個維持秩序的皁班和壯班衙役向自己走來，其中一人走到近前，笑道：“聞人，可是發愁該怎麼進去？”

“正是。”聞安臣拱拱手：“不知這位兄臺是？”

“小的李存中，不敢當人一聲兄臺。”李存中年紀不大，也就是二十歲上下，材高大壯實，他顯然是旁邊這幾個衙役中領頭的，瞧著有些威。

他笑道：“這外面擁嘈雜，聞人請跟我來。”

聞安臣拱拱手：“有勞！”

這李存中顯然是刻意要結識聞安臣的，今日上午但凡是在場的人，都能看出來知州大人對聞安臣很是看重，而且聞安臣也要刑房當差，同在衙門中，不得要打道，和聞安臣結個善緣，自然是利大於弊。

兩人一路走一路說，聞安臣很快便發現，這李存中是個八面玲瓏的人。他也有心結識，兩人很快便絡起來。

從小門兒進了州衙，在大堂前頭等著，再往前就不了，此時審案還沒開始，大堂也是不允許進去的。李存中又跟聞安臣說了幾句，便是告辭，他們還要負責維持秩序。

申時也就是下午三點很快便到來，大堂們被打開，與此同時，和大堂門在一條中軸線上的州衙大門也被開了，站在州衙外頭，離著遠遠的，大也能看到一點兒大堂中發生的況。不鄉老士紳，有功名的讀書人等等，被放進州衙之中，他們有資格在堂下看著。

接著，黎澄一朝服，威嚴肅穆，從二堂走了進來，在桌案後面闊做。有數十個穿白衫的人從大堂兩側的那一排平房裡走了出來，在大堂裡頭兩側站好，他們是六房的書吏。接著，三班衙役只要是在州衙的，除了一部分維持秩序之外，其它的也都站在堂中。

這一次黎澄是升大堂審案，所以同知、判、典史這幾位老爺及三班六房的人都要到。

聞安臣因著今日上午黎澄的一句話，也有資格站在堂中，他選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站定，冷眼瞧著。剛一站好，卻是就覺到了幾道目掃了過來，目中滿是惡意和挑釁。聞安臣回過去，卻見是幾個書吏打扮的人，看來是六房中人。

聞安臣有些莫名其妙，自己之前從未跟秦州州衙的人打過道，怎麼看起來他們看自己很不順眼的樣子？他擰著眉頭沉思起來。

值堂書吏宣佈開始。

兩排皁班的衙役手持水火口中齊聲低喝，堂中氣氛森嚴。接著，人犯被帶了上來。劉張氏披頭散髮，兩眼無神，神憔悴，被帶上堂之後也不說話，只是老老實實的跪在那裡。

一番例行流程走完之後，黎澄一敲驚堂木，喝道：“劉張氏，你是如何殺害親夫的，速速從實招來！”

劉張氏擡頭看了他一眼，漠然道：“之前奴便說過了，是奴趁著他睡著之時，把蛇塞進去的。”

這一次黎澄卻沒有立即反駁，而是問道：“那你爲何殺夫？”

“自從親以來，已有六載，他子暴躁，輒打罵，奴不堪其苦，遂起殺心。”劉張氏低頭道。

“紀司明，這罪婦說的，可是屬實麼？”黎澄向下面一個約莫三十來歲的高瘦漢子問道。

“回大老爺話，確是屬實。”紀司明恭敬道：“小的問過家左鄰右舍，都說那亡夫子暴躁，時常跟人起衝突的，在家打罵娘子，更是尋常。他們有時候能瞧見劉張氏出門的時候臉上有淤青，有時候晚上還能聽到那邊傳來的哭喊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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