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叔?”
蘇落甚至沒有當頭,當嗅到那若有若無的薄荷香氣時,便知道是虞司寒。
只不過,等回過頭的時候,卻看見了一張極其嚴肅威嚴的面。
“……”
看著就很唬人!
“找到林婉晴了嗎?”
虞司寒眉頭微微皺了皺,似是覺著臉上的面礙事,當即抬手摘了下來。
蘇落見狀,也跟著將面摘了下來,一邊抬手攏著被弄的頭發,一邊指了指隔壁房間,“還沒,只不過,我找到虞昊了……”
虞司寒轉頭看向蘇落,正要開口說話的時候,就聽見隔壁房間里傳來一陣慘聲。
那嗓音凄慘尖厲,幾乎都算不得的人的聲音了。
聽在人的耳朵里,甚至有些骨悚然。
虞司寒幾乎下意識的攥住了蘇落的手腕,將護在了后,這才朝著隔壁房間走去。
只是,當兩人走近之后才發現房門是反鎖著的。
“我來……”
蘇落輕輕地拽了拽虞司寒的袖,這才慢條斯理地攏著手里的長線。
虞司寒下意識的后退了一步,然后就見蘇落手里的紅線斷了一截掉在了地上。
而就在落地的瞬間,那紅線就了小人的模樣。
它先是左右張了一眼,然后扭頭看了一眼門底下,轉便鉆了進去。
沒過一會兒,房門鎖眼發出‘咔嗒’一聲輕響,房門被開了一條極小的隙。
接著,下一瞬,那小線人便又從門底下鉆了回來,沿著蘇落的爬了上去,最終沒在的指尖。
“啊……”
就在這時,房門里又響起一陣慘聲。
這聲音凄慘尖厲得好似就響在人的耳邊,讓人生生地后背發涼。
只是,這聲音……
蘇落微微皺了皺眉頭,當即順著門往里看去。
房間里的線昏暗,可是溫度卻是奇高。
哪怕是站在門外,只開了一條小,卻依舊能覺著屋子里的熱氣往外騰著。
蘇落下意識的又將隙推開了一些,這才看清楚整間房間的全貌……
只見房間的正中央燃著一個燒得通紅的鐵桶,整個房間看上去甚至都被那熱氣蒸騰得有些扭曲了。
一個高大拔的影就站在不遠,手里拿著一燒紅了的鐵……
赫然就是方才蘇落跟那個同行的男人送來的那些鐵!
蘇落下意識地張了張,眉頭卻是皺。Μ.166xs.cc
這……這是烙鐵?
……
“你竟然也知道疼啊……”
而就在這時,虞昊微微偏了偏頭,視線不由得落在了手上燒得通紅的烙鐵上。
“可是被活活燒死的!你說那時該有多疼啊……嗯?!你說,到底該有多疼!”
虞昊的嗓音幾乎帶著鷙的癲狂,手上的烙鐵狠狠地朝著墻角那一坨黑黢黢的東西了上去。
“啊……”
一陣凄厲的慘聲響起!
這會兒蘇落才知道方才聽見的聲音竟然是來自這里……
而借著昏暗的視線,在那人被燙得慘翻滾時,蘇落這才算是看清了的臉……
那是——
林婉晴!
蘇落不由得心下一驚,幾乎下意識地后退了半步,臉上寫滿了驚慌失措。
不。
更多的是不敢置信。
這是林婉晴的前世夢。
所以,沒有人比蘇落更清楚夢境里的事本就半分做不得假。
而這些……
都是曾經真實發生過的!
蘇落無聲地了,眸底一派兵荒馬。
一直以為,死了之后,最稱心如意的就是虞昊和林婉晴。
沒了自己這個障礙,兩個人便能幸福快樂地在一起了。
可是……
為什麼會這樣?!
而就在蘇落滿臉倉皇心驚的不知所措時,一雙溫熱糲的大手已然握住了的,十指相扣。
幾乎下意識地抬眸,卻正好進了一雙深邃四海的眸子里,那雙眸子泛著微微的墨,好像能將人溺斃一樣。
“別怕,有我在呢……”虞司寒的嗓音得極低,卻是帶著未曾有的和溫。
蘇落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原本躁不已的心這才一點點的平靜了下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這才垂下眸子,一點點地將長線纏在了自己的手指上。
然后緩緩地抬眸,視線再次落在了門里的房間里。
……
而此時,虞昊似是發泄夠了,或者說,烙鐵已經沒有可以下手的地方了。
只除了那張臉……
他一臉頹然地將烙鐵扔回了爐子里,這才朝著墻角的酒柜走去。
酒柜上什麼酒都有。
紅酒,啤酒、白酒……
而他卻也本不在乎,撈到什麼酒便只管往里倒。
沒過一會兒,地上便已然散落好幾個空酒瓶子了。
“落落……你在哪兒啊……”
虞昊低聲呢喃著,“我后悔了……”
他其實早就后悔了。
可是,他一直拉不下面子來,也總想著他們還有時間……
是他的‘夫人’,只要沒有他的允許,這輩子都只屬于他一個人的。
但是,他卻萬萬沒有想到竟然就這麼死了……
沒有他的允許……
怎麼能死呢?!
“都是你!”
虞昊像是驟然暴怒一樣的指著已經被折騰的奄奄一息的林婉晴,‘啪’的一聲將手里的酒瓶子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他幾乎是瘋了一般的一把掐住了的脖子。
林婉晴因為呼吸不暢,臉立馬被憋出了醬紫。
“落……落落?!”
而就在這時,虞昊像是了驚一般,連忙松開了自己的手,滿臉不敢置信的看著面前的林婉晴,“落落,你……你這是怎麼了?是誰弄傷你的?”
他連忙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將林婉晴攬在了自己的懷里,竟是毫都不嫌棄一的水傷口。
“落落,我后悔了……”
可是,他后悔什麼呢?
虞昊的眸底空。
或許是值得后悔的太多,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后悔什麼。
他一開始的確是厭惡蘇落的。
不學無,愚笨無知。
除了整日里纏著他,討好他,簡直就是一無是。
后來更是讓爸爸蘇文琦借著一場商業危機為由,強迫他娶了……
從那開始,他便只當是明的。
他其實也知道他爸爸媽媽一直在欺負,卻也從來沒有給出過頭,總覺得這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直到——
直到他四叔看不下去了,甚至不顧流言蜚語,親自將帶著邊教習……
也就是從那以后。
他的注意力便總是不自覺的被吸引。
也知道了——
原來長得很。
而且聰慧又機靈……
他也曾想過就此下段跟好好過日子的。
直到一個人出現……
他便就此有了替代品。
便想著不急……
他總歸有一天會好好跟在一起的。
只要再給他些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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