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念安看著顧綿綿如此淡定的模樣,忍不住問道,“我要你死,難道你不害怕嗎?”
對于時念安而言,他所認為的顧綿綿總是滴滴的模樣,遇到任何的困難,都會有霍沉梟來保護。
甚至今天晚上無論是顧綿綿自愿跟著他走,還是顧綿綿詢問他怎麼個死法,都讓時念安覺得他以前認識的顧綿綿跟現在的顧綿綿,簡直就是判若兩人啊。
“害怕?當然害怕啊,沒有誰在面對死亡的時候,一點都不害怕。但是比起往后的提心吊膽,我更喜歡坦然接,反正你跟我之間,早晚都需要一個代,不是嗎?”
時念安失蹤,沒有出席黎盛夏的葬禮……以及今天晚上的突然間出現,顧綿綿知道,這個男人只不過是潛伏在暗礁的巨蟒,正在等待一個機會罷了。
全他。
“你以為我會求饒對吧?可是這些對你而言,沒有任何的用,說吧,到底想要讓我怎麼死。”
顧綿綿催促著時念安,這一幕反倒是讓時念安開始猶豫起來。
當然,顧綿綿跟時念安兩個人都不知道的是,在距離他們二十多米外的一棵大樹后,站著的是傾宴跟自己的一個下屬。
傾宴似乎特別的清閑,忍不住對著這個下屬說道,“暖玉,你說這些人真好笑,一個不去殺真正的兇手,卻要把無辜的人給綁走了讓償命;而這個無辜的人更搞笑了,竟然還去配合他……”
傾宴不明白,為什麼這些人的會這麼的富。
而被稱作暖玉的下屬只是回答道,“爺,您為什麼會對顧綿綿的事這麼上心呢?”
暖玉只不過是去了國外完一項任務考核,沒想到回來之后,發現自己淡漠的主子竟然像是變了一般。
以前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可是現在,暖玉細心的發現,家爺的目,始終都追隨在這個做顧綿綿的人上。
雖然長得很好看,可是已經結婚了。
是裴家失在外的明珠又怎樣,反正暖玉就覺得顧綿綿本配不上自家的爺。
“你不覺得……這個人很有趣嗎?”
傾宴反問。
暖玉搖搖頭,傾宴把玩著自己那如玉一般的手,“的出現,讓死水一般的生活終于掀起了波瀾,你猜猜,今晚之后,裴天那邊會如何?”
暖玉再次搖頭,“屬下不知。”
反正跟了傾宴這麼多年,暖玉就從來都沒有真正懂過傾宴的真實想法到底是什麼。
而顧綿綿跟時念安兩個人不知道聊到了什麼,顧綿綿用著無比肯定的語氣說道,“你其實不想要我死對吧?你只是無法說服自己,如果你想要殺我的話,你早就已經殺我了,甚至可以用你醫生的份,來博取霍沉梟的信任,在我的食里面下藥……或者,你還可以有別的方式,只要你想,你甚至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把我給殺了。可是你沒有,你只是想要一個代。”
顧綿綿試圖靠近時念安,然而被說中真正想法的時念安,猛的往后退了一大步。
“時念安,我跟你的想法一樣,我是絕對不可能希夏夏去死的,這是一個意外,我們兩個人共同的敵人是裴天,你相信我嗎?有朝一日,我會為夏夏報仇的,哪怕付出我的生命,我也在所不惜。”
“相信我,時念安。”
顧綿綿那一張臉上,出現的是期待。
期待時念安能夠相信,給一次機會。
時念安變得越發的糾結起來,他本來……就不是一個殘忍的人。
顧綿綿的話,讓時念安想要殺死的決心,又薄弱了很多。
就在時念安打算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霍西洲的聲音卻響了起來,“時念安,我告訴你不準做出傷害我大嫂的事,否則我跟你拼了!”
霍西洲不說話還好,這一說話瞬間就將時念安給嚇到了。
時念安拋開了腦海中的猶豫,立馬就拽住了顧綿綿,還從腰間拿出了事先準備好的槍,槍口對準的是顧綿綿的腦袋。
“你們誰都不準過來,否則我無法肯定,會對顧綿綿做出什麼。”
“時念安,有什麼事沖著我來,你欺負我大嫂算什麼男人?”霍西洲快要氣死了,早知道時念安會做出這樣的事來,不久前在晚宴上面遇到時念安,霍西洲絕對是要把他綁起來的。
霍沉梟將鷹隼般的目落在了時念安的上,夜很沉,可是男人的臉比夜還要沉上那麼幾分。
“時念安,放開丫頭。”短短的七個字,有很強的威懾。
男人說完了之后,又繼續說道,“你想要替黎盛夏報仇,我可以幫你去報,但是你不準傷害綿綿。”
“顧綿綿就是因為你們這一群人一直在保護著,所以到現在為止,都是一直闖禍!”時念安只要一聽到這些人都在袒護顧綿綿,就氣不打一來。
“我知道你不會殺害綿綿的,如果你想要出氣,我今天晚上任由你置,只要你放了綿綿。”
霍沉梟眼看著時念安跟顧綿綿兩個人一直往山頂的邊緣靠近,就覺一顆心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給的揪住一般,疼得無法呼吸。
果不其然,霍沉梟話音剛落,時念安只覺腳下一,整個人重心往后倒,連帶顧綿綿兩個人瞬間就倒了下去。
“大嫂——”
“丫頭。”
霍沉梟跟霍西洲的聲音同時響起,然而比他們更快的是一個黑影。
賀蘭簡只覺到一陣勁風襲來,便看到了一個黑的人影,也往山頂的邊緣快速靠近。
顧綿綿跟時念安兩個人在重重的往下落,雖然山頂不是垂直的高度,可是那斜坡也讓他們兩個人無比的疼痛。
不知道滾了多圈,顧綿綿覺到腰上傳來了一大力,接著整個人就被輕飄飄的放在了地上。
等到天旋地轉般的覺褪去,顧綿綿這才看清楚摟著自己的人竟然是傾宴。
“你怎麼會在這?”顧綿綿有種分不清現實跟虛幻的覺,為什麼會在這里看到傾宴,難道是因為已經死了,所以出現了幻覺嗎?
可要是真的出現幻覺,那也應該是霍沉梟才對啊。
“真是有夠笨的,那樣的地方也能摔下來,與其問我為什麼會在這,倒不如擔心一下,你肚子里面的孩子,還能不能要。”
傾宴這麼一說,顧綿綿這才看到上穿著的淺系晚禮服,已經被鮮給染了暗。
小腹傳來了劇痛。
甚至隨著時間的推移,那劇痛顯得越發的明顯了。
顧綿綿看了眼周圍,暫且將腹痛給拋開,正在尋找著時念安。
傾宴何其聰明,立馬說道,“時念安不知道滾到了什麼地方去,不過應該死不了。”
這人,是真的愚蠢啊。
擔心了這個又擔心那個,就是不肯擔心一下自己。
聽到傾宴的話,顧綿綿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試圖想要從傾宴的懷中掙扎出來,只是男人的力道實在是太大了,顧綿綿的那點力氣,完全沒用。
“傾宴,你放開我。”顧綿綿皺著眉頭,本來臉就蒼白,如今在腹痛的折磨下,被月照的更加的慘兮兮了。
“好啊,放開你。”傾宴很聽話的放開了顧綿綿,一下子失去了可以依靠的盾,顧綿綿稍微用力,就覺得間的溫熱越發明顯起來。
甚至都能覺的,似乎是在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在流出來。
渾發冷,腹痛到想吐,頭暈,覺呼吸都不過來……
難的覺就像是海浪一般一陣一陣的,傾宴見到顧綿綿一副要死了的模樣,又彎腰把給抱了起來。
“別想著等霍沉梟來救你了,顧綿綿,等到他過來的時候,你早就已經流而亡了。”
傾宴抱著顧綿綿往前面走去,一輛黑的轎車已經停在了那里。
“爺——”
一個穿勁裝,扎著高馬尾的人用著無比恭敬的語氣對著傾宴如此說道。
這是顧綿綿第一次看到傾宴的邊出現了下屬,而且值還很高,屬于那種又冷又酷類型。
“去醫院。”傾宴說完,便抱著顧綿綿上了車。
暖玉深深的看了眼被傾宴抱在懷中的顧綿綿,臉說不上有多難看,但是眼神卻已經跟往日不一樣了。
這個做顧綿綿的人,在爺的心中,確實占著一塊很重要的位置,否則剛剛爺也不會那麼的失控了。
只是……這樣的人,本配不上爺啊。
從山上到醫院的距離不算近,顧綿綿疼得厲害的時候,就會咬著自己的。
傾宴看著人的被咬得鮮四溢,空氣里面彌漫著的腥味讓他特別難。
“松開,別咬。”傾宴一只手住顧綿綿的下。
“疼,我的肚子好疼……”顧綿綿額頭豆大的汗水低落。
一次比一次更劇烈的痛,覺自己本就無法招架。
“自己都敢單獨跟時念安離開,連死都不怕,我以為這點痛,你本就不在乎。”傾宴雖然上如此說著,可是另外一只手已經在顧綿綿的位上按著,以此來減輕出的量,以及疼痛程度。
“霍沉梟,我好疼,我是不是要死了?”顧綿綿已經疼得意識不清楚了,雙手拽住傾宴的領,眼神渙散,可是一張小臉皺著,別提有多可憐了。
然而傾宴的心,因為顧綿綿的話,瞬間就糟糕到了極點。
他在顧綿綿下的手力道漸漸加重,“顧綿綿,我是傾宴,不是霍沉梟,霍沉梟那個廢現在還在漫山遍野的找你。”
開車的暖玉從后視鏡里面看了眼傾宴,發現那一張致完得仿佛不屬于這個世界上的俊龐,如今已經染上了濃濃的怒意。
暖玉心下大驚,對于而言,爺出這樣的表,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
記得很清楚,那是爺還在外面的時候,他親眼看到從小就疼著他的一位仆人,活生生的被幾個畜生先侮辱,然后又吊死在一棵樹上面。
明明那一天,是爺的生日,可是那些畜生卻送了這麼一個大的生日禮給爺。
而且還將爺騙到了那個地方,當時……爺就是用這樣的眼神看著那幾個在周圍笑作一團的畜生。
那幾個畜生聯合欺負爺,讓爺從他們的下鉆過去。
爺最后被打得渾是,可還是堅持將那一位老人給埋葬了。
隨后的半年,那幾個畜生就開始一個接一個死去。
他們的死狀非常的凄慘,哪怕是暖玉現在回想起來,都覺爺出這樣的表,都是一種很恐怖的信號。
所以……爺這就是想要將懷中抱著的這個人給弄死嗎?
“霍沉梟……我好疼,肚子好疼,寶寶是不是保不住了……一定要保住他,讓他陪著你,就算以后我不在了,他也會代替我好好的陪著你的。”
顧綿綿疼得說話已經斷斷續續的了,但是還是拼命央求抱著自己的男人,無論如何,都要保住孩子。
畢竟,是要死了的人了。
可是如果把大叔一個人孤零零的留在這個世界上,那是一件非常殘忍的事。
傾宴的作因為顧綿綿的話而停頓了一下,隨后像是想到什麼一般,手上的作放輕了,“霍沉梟的孽種,沒了就沒了,以后我們可以生一個,你的話,怎麼可能會死呢?”
這個人,只要他想要保下來的話,量裴天也不會直接跟整個家對抗。
只是這個人太不識抬舉了,所以才吃了這麼多的苦。
“顧綿綿啊顧綿綿,你說我到底哪里不如霍沉梟呢?你這個人,確實是不識好歹,養不的小野貓。”
傾宴看著顧綿綿的目溫了起來,仿佛是想到了什麼,男人臉上的笑容猶如夜中一朵慢慢盛開的罌粟,危險而又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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