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會給他最好的生活!最好的條件!我不需要他有父親,我只希他能一輩子快快樂樂,開開心心地活下去!”謝樂瑤心中所想,不帶任何躊躇,口而出。
江宛凝睨了一眼,不覺得說的話有道理,像個過來人似的,好心勸道:“你不知道有父親跟沒父親的孩子是有區別的。他現在還小,你覺察不出什麼來,可等他大了呢?有點事該找誰商量……”
“找我商量不行嗎?我是他媽,有什麼問題是我解決不了的?”謝樂瑤強地打斷。
“那你告訴我,男生怎麼上廁所?包皮長了你能發現得了嗎?洗澡呢?以后洗澡你不會還要幫他洗吧?再說了,言言他就沒提過要爸爸陪他玩球,玩游戲這回兒事嗎?”
謝樂瑤被問得一愣一愣的,磕磕絆絆地辯駁:“上廁所是、是兒園老師教的他!包皮什麼的……洗澡的時候肯定能發現!等他長大了就讓他自己洗。玩游戲什麼的……有安迪在,不用擔心……”
“你覺得一只狗能比得上父親帶給他的?”江宛凝的眼睛瞪大了,直勾勾地盯著,哀嘆了口氣,緩緩道:“不是我你,只是在提醒你——你要想好以后可能會面臨的困難!現在你這麼說,那萬一以后要是真的發生了點什麼,你該怎麼辦?男人的心思跟人不一樣!他是男孩子,你能懂男孩子的心思嗎?他要是上到高中叛逆,你能管得了他嗎?”
“言兒不會的!”謝樂瑤對親生的兒子有信心。
江宛凝不再勸,而是低聲說:“你要想好,父親在孩子的長過程中是無可取代的!也一樣……”
……
謝樂瑤心頭糟糟,飯也吃得很。
江宛凝見沒什麼胃口,便,道:“要不要去酒吧坐一會兒?我請客。”
謝樂瑤點頭,確實需要用酒來麻痹一下自己的神經,理清思緒。
酒吧的人很,幾乎沒什麼生意,但吧臺卻坐滿了人。
這可能就是清吧的魅力,可以一邊欣賞歌謠一邊在座位上談天說地。
謝樂瑤和江宛凝坐在隔間的雅座里,沒選包廂是因為兩個人不值當。當然,還有江宛凝的助理,去吧臺點酒去了。
謝樂瑤著手中藍白相間的尾酒,被暖黃燈照得有點綠,上面一點櫻桃紅得發黑,但還是不影響它的觀,一飲而盡。
“你這樣喝,不怕喝醉嗎?”江宛凝要是沒記錯的話,謝樂瑤的酒量不太好。
謝樂瑤一杯倒還是幾年前的事,現在的酒量噌噌噌地往上漲,把高腳杯哐地一聲放回到桌面上,往后靠去,抬起一食指說:“不是我說,我現在的酒量可以跟你喝一整夜!”
江宛凝無奈地笑笑,淺啄了口手上的尾酒,放下后說:“你現在就跟醉了似的,還喝一整夜?你不想回去看你兒子啦?”
謝樂瑤想起謝謹言那張白俊秀、嘟嘟的小臉時,心大好,再次舉起桌上的酒杯子說:“我就喝了這杯就回去,不能讓他看到我喝醉的樣子。”
說完,把杯中酒一飲而盡。
江宛凝正在抬頭喝酒,發現喝完后,才驚得坐起,“你喝了我的!這杯是加了料的!酒勁十足!你……”
的話音未落,謝樂瑤就跟斷了線的風箏似的飄飄然暈倒在椅座上,手中酒杯掉落,從桌底順地滾了出去,徑直撞到了某人的腳邊,停在了黑皮鞋旁。
“你怎麼來了?”
這是江宛凝的聲音,帶著驚喜和驚訝。
謝樂瑤醉得抬不起頭,側臉在皮質座椅上,略微有點涼意,雙手耷拉在臉旁,迷迷糊糊間看到一只白皙修長、骨節分明的手從腳邊撿起了那只酒杯,迎面走了過來。
黑锃亮的皮鞋停在桌子前正對著的方向,謝樂瑤迷糊地眨眨眼,眼皮子沉重,幾抬不起來,差點就要昏睡過去。
大腦被酒侵蝕,謝樂瑤聽不清旁邊人說什麼。想爬起來,可手腳并用也撐不住癱的,再度倒了下去。
迷迷糊糊間,聽到一句‘……麻煩你了’,就再也聽不見了……
……
躺在溫暖舒適的大床上,謝樂瑤仰面看著這悉的天花板和悉的環境,嚇得立刻坐起來。
什麼時候回家的?
誰送回家的?
怎麼什麼都記不得了?!
謝樂瑤酒后失憶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在出國的那段日子里,每次一想到江閔淮跟裴愉心兩個人就會借酒消愁,可是借酒消愁愁更愁。謝樂瑤大哭大鬧一場之后,便會丟失記憶,回歸正常生活。
苦了謝謹言這麼小,就得寄養在保姆家,等謝樂瑤回歸正常才會被接回來。
“言言!”
謝樂瑤猛地瞪大眼,掀開被子,從床上跳了下來,都沒發現上的服已經換了平時睡覺穿的睡。腳跑到外面,卻看到謝謹言跟一個男人正在客廳里有說有笑地玩著樂高。
“叔叔,你好厲害啊!你怎麼什麼都會?”
“我這不厲害,天賦!你想不想跟我一樣厲害?”
“當然想!我能跟你學嗎?”謝謹言滿心期待。
“當然可以,沒問題。”男子寵溺地用大手了謝謹言茸茸黑漆漆的小腦袋,笑道。
謝樂瑤裹著襟緩步走過去,看不到那人的臉,卻只能看到一個背影。謝謹言小的軀在他旁邊顯得相得益彰,就像真的父子似的,溫馨好。
風和日麗,正好。
斜照進屋里,落地窗擋不住,整個客廳照得通亮,空氣中懸浮著星星點點的微,縈繞在肩并肩靠坐在地板上的兩個人影上。以庭院景為背景,構了一幅畫,不勝收,讓人瞬間想收錄下來,作為珍藏。
“請問你是……”
謝樂瑤輕聲開口,話還沒說完,那人旋即轉過頭來。謝樂瑤臉驟變,啞然張,失去聲音,嚨滾,半晌才憤怒地吐出四個字——
“請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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