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安樺今天好像盛裝打扮過一樣,煙灰的西裝掛在椅背上,里面穿著白襯衫,平整潔,一如當年謝樂瑤在校園里初見他那樣。
白黑,英姿筆地站在櫻花樹下,周的氣質干凈溫,四月的風帶著舒適的溫度吹過年的劉海,彎起的角仿佛撒上了,讓人忍不住親近。
只一眼,便讓謝樂瑤深深地刻在了腦海里,無怨無悔地當了他四年小跟班。
兩人從未在一起過。
以后……
也不會在一起了。
“看看你想吃點什麼?”
寧安樺一如當年那樣周到,在謝樂瑤進來的那一刻就把手上的服接過去放好,椅子拉開,還把菜單打開遞到面前。
“謝,謝謝。”
謝樂瑤寵若驚,覺有些不自在,忍不住悄聲問,“學長,我們一定要在這麼高檔的地方吃飯麼?會不會很貴啊?”
雖然說這種話會顯得很掉價,但這就是謝樂瑤,從不會做與能力不匹配的事。
在記憶里,寧安樺從未帶到這麼高檔的地方吃過飯,最多就是學校南門的小飯店。
而寧安樺每天的早飯都是謝樂瑤幫他帶的,還要幫他占座位。
寧安樺右眼皮跳了下,覺得謝樂瑤非常小家子氣,但他已經見怪不怪了。
從以前開始,他就對這種唯唯諾諾,沒有骨氣的樣子很是用,虛榮心得到極大的滿足。
要不是因為謝樂瑤是個大,他也絕不會吊著四年。.七
“沒事,你想吃什麼就點,今天我請客。”
寧安樺的臉上始終保持著溫潤和煦的笑容,把心底的想法藏得很深。
謝樂瑤懵懂地點點頭,最終還是選了菜單上最便宜的套餐,但也要大幾百塊錢,勉強在上帶的資金范圍。
寧安樺點了最貴的套餐,還點了一瓶紅葡萄酒,看那服務員端過來的架勢,絕對不便宜。
謝樂瑤接過酒侍遞過來的杯子,道了聲‘謝謝’,抬頭問寧安樺,“學長,你今天我來,是有什麼事想說嗎?”
寧安樺端起紅酒杯輕輕晃了晃,沒有正面回答,而是自顧自地說,“有人曾經用‘眼淚’來形容葡萄酒,即‘會哭的葡萄酒才是好酒,因為它能夠哭出更多的眼淚’。”
謝樂瑤不明白他說這話的意思,正準備發問,只聽他又說,“你看,這些掛在杯壁上的酒,是不是很像眼淚?”
謝樂瑤蹙了蹙眉,扭頭看向他手上的酒杯。
只見他的手停止晃后,明的玻璃杯壁上掛上了一條條紅酒柱,沿著杯壁緩緩向下流,并在杯壁上留下一道道酒痕,真的很像‘葡萄酒的眼淚’,給人一種凄的悲傷。
“學長,你應該快要結婚了吧?”
謝樂瑤的這話,聽上去像是疑問句,實則是肯定句,想從他口中聽到確切的答案。
寧安樺的笑容僵了下,把紅酒杯放下,往后靠在椅背上,看向謝樂瑤的神落寞,又有些哀傷。
“瑤瑤,你應該知道的,我心里有你。只不過……這是家中長輩的要求,不是我的真實想法,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寧安樺說著,突然坐起,抓住了謝樂瑤擺在桌上的手。
謝樂瑤被嚇了一跳,趕忙把手回來,“學長,你別這樣。”
的作狠狠地刺痛了寧安樺的眼,心底的虛榮心被激發,繼續演戲,“瑤瑤,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你都不會信我!但我必須告訴你,我的心里只有你一個人,我是真的你!”
謝樂瑤瞪大了眼看著眼前的男人。
不敢相信,心中一向穩重的學長,居然會說出這種話!
還是在知道他即將要結婚的時候!
“不,學長,我想你是誤會了!”
謝樂瑤收斂神,深吸了口氣,冷靜地說,“其實我今天來,是想告訴你,我已經結婚了,咱們以后就不要再聯系了,以前的事,我就當作是一場夢,夢醒了,也就過去了……”
寧安樺是認識的人中,唯一知道家世背景的人,也知道那個每天待、欺辱的人是誰。
可盡管如此,他還是要跟那個欺負、破壞家庭的人的兒結婚。
這是最無法忍的。
往后一看到寧安樺,都會讓忍不住想起在謝家的黑暗日子……
“對不起,學長,這是我最后一次跟你吃飯,我們以后還是不要再見面的好。”
謝樂瑤終于把心里的話全都說了出來,心是說不出的暢快。
遲遲沒等到寧安樺的回應,謝樂瑤忍不住抬頭去看。
只見寧安樺垂著頭,看不清表,著酒杯的手很是用勁,骨節發白,周彌漫著一忍的暴戾的氣息,轉瞬即逝。
等他再抬起頭來的時候,臉上卻是一副了傷的表。
“瑤瑤,你真的要這麼對我?真的這麼絕?”
他堅持不懈地去抓謝樂瑤的手,死命地攥在手里。
謝樂瑤牟足了勁,本不出來。
礙于這是在高檔餐廳,不想搞出太大靜,只得低嗓子,對他說,“學長,你別這樣,這是在餐廳,咱們有話好好說……”
寧安樺知道在想什麼,本不給反抗的機會,直接神款款地說,“瑤瑤,除非你答應我,以后還會跟我見面!否則,我是不會讓你走的!”
謝樂瑤被他噎得火氣上頭,眉頭蹙,直接喊出了他的名字。
“寧安樺!你給我放手!”
謝樂瑤用另一只手去掰他的手,小臉因為用勁,憋得通紅,手心、腦門上全是汗,恨不得一口咬下去。
就在這時。
旁邊突然出來一只手,掐住了寧安樺的手腕,好像非常用勁。
因為寧安樺的手上跟額頭上頓時出青筋,疼得齜牙咧,抓著謝樂瑤的手瞬間松開。
謝樂瑤得到了解,急忙回手,原本白皙的手背上多出了幾道紅印。
抬頭看向幫的人,沒想到竟然是幾天前才見過的人。
“江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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