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姐是真的擔心霍涔。

憂心忡忡地說：“林助理，你上去之后好好勸勸爺吧，天這麼把自己關著不是事兒啊，弄壞了可怎麼辦啊。”

林助理皺著眉點頭：“我知道。”

他沖王姐點了點頭，便提步走走進去。

他徑直上樓，腳步有些沉重。

但還是推開了霍涔那扇臥室的門。

房間里面沒有開燈，窗簾也拉得的，一片昏暗。

只能約看見一道模糊的影，坐在窗邊，如同雕像般一不。

林助理輕輕關上門。

他很能理解霍涔的心，卻無法同。

從前他只是覺得霍涔很紀明月，對和對旁人不一樣，經過這次的事之后，他才意識到，他對紀明月的在意，可能比任何一個人想象的都深！

“霍總。”林助理下意識放輕聲音喚了聲。

過了會兒，窗邊的人才開口說話，聲音里帶著久不說話的沙啞：“找到了嗎？”

他還是這樣問。

同樣的問題，他每次都會問，以前一天問幾次，現在每天問一次。

林助理滿臉愧疚道：“沒有。”

紀明月那麼大一個活人，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不僅是，還有邊的那些人，都沉寂了下來，什麼也查不到了。

就像斷尾求生的壁虎，查到最后，除了那一截斷掉的尾，便杳無音訊。

林助理想，不管是他還是和霍涔，大概這次才明白，紀明月如果真的想藏行蹤躲起來，哪怕是霍涔，也是查不到的。

“沒有麼。”霍涔喃喃自語道，隨即便沒有再說什麼。

林助理說：“霍總，明天是您和姜寧結婚的日子。”

霍涔：“我知道。”

他的語氣變得毫無起伏，仿佛在說一件毫不相關的事。

林助理頓了頓，難得遲疑著，問道：“要……取消婚禮嗎？”

“不用。”霍涔的聲音在昏暗中響起，不知道是不是林敬的錯覺，周遭的溫度似乎驟降了幾分，瞬間他在外的皮上汗直立！

隨即就聽霍涔說：“照舊。”

林助理問：“那要是……婚禮進行到最后，紀小姐還是沒有出現呢？”

當初決定和姜寧結婚，霍涔篤定紀明月會出現。

可是隨著消息不斷傳開，甚至林助理找了無數的來為這次的婚禮造勢，尤其是最近幾天，婚宴現場的布置還時常開直播，各大社平臺的頭條也全是霍涔和姜寧結婚的消息。

不管紀明月是不是在北城，只要還活著，就不可能不知道。

哪怕自己不看手機，邊的人總不會不看手機。

這麼大的事，邊那些人，比如杜二爺、楚東離……他們不可能不告訴。

紀明月是個會遇事就躲的人嗎？

不是。

那麼就只有一個可能：

紀明月是故意的。

不想出現。

不想在這個時候和霍涔算賬。

在謀著什麼，也許在等待合適的時機出現，也許現在不是所認為的好時機……

明天。

明天是最后的時間，也是霍涔最后的機會了。

如果紀明月不出現……

一想到這個可能，林助理就覺得窒息。

到現在，霍涔甚至都沒有代任何萬一紀明月不來的話，后續的理手段。

是讓婚禮繼續？還是想方設法的破壞婚禮？

他不吩咐，林助理便也不敢擅作主張。

他的問題一問出來，霍涔便又沉默了。

良久，他說：“會來的。”

這話他不知道是對自己說還是對林助理說，抑或者是某種期許。

過了一會兒，他又重復了一遍：“一定會來。”

周疏朗至今下落不明，是生是死，也不見尸骨。

或許被海里的暗流卷進了海底出，或許早就被鯊魚分食……

也或許，奇跡存在，他在某個未知的地方活著。

可不管怎麼樣，霍涔相信，紀明月這樣睚眥必報的子，一定會回來找他算賬。

所以，一定會來。

他堅信這一點。

林助理走前勸道：“霍總，您把自己關在房間里，我們都很擔心。”

霍涔沒理會。

偌大的臥室里，安靜的只有那為不可聞的呼吸聲。

又過了一會兒，林助理確定他不會再說話了，這才走出去。

剛下樓，王姐便湊上來，眼地看著他：“林助理？”

林助理沖笑了笑，寬道：“放心吧，霍總自己心里有數，不用太擔心。”

他這樣一說，王姐稍稍松了口氣。

等到了晚上，果真如林助理所說，霍涔便下樓了。

那時候王姐正在收拾餐桌上的飯菜，盡管霍涔這幾天一直不下樓，還是每天都會做很多符合他口味的飯菜，就怕他什麼時候想吃了，就能馬上吃。

看見他，王姐幾乎熱淚盈眶：“爺。”

和以前相比，霍涔了很多很多，原本合的服都變得空了，王姐心疼的不行，又不好勸說。

隨即聽見霍涔說：“王姐，明天把家里里里外外都收拾一下。”

“好。”王姐不確定地問：“是……誰要來嗎？”

霍涔嗯了一聲，沒有再多說。

王姐很想問是不是以后紀明月都不會回來了，明天之后，在這個房子里的霍夫人，就會變姜寧了……

可不敢問，也沒有立場問。

只能默默的去做事。

林助理從公司回到家，推開門便看見了隨意地躺在沙發里的蘇蘇。

蘇蘇似乎累極了，小臉瘦了一大圈，眉眼下方一片青黑，不知道熬了幾個夜晚。

林助理走過去的時候已經盡量放輕了腳步，但蘇蘇還是被吵醒了。

睜開眼看見是他，又重新閉上眼，出雙臂求抱抱。

林助理一手，就滾進懷里，發出滿足的喟嘆。

把放在床上，蘇蘇挨著枕頭之后，睡得更沉更安穩。

林助理出手，沿著的額頭輕輕過，眸閃。

紀明月不見了，但蘇蘇一直都在。

林助理好幾次都想問紀明月的下落，但最終都忍住了。

蘇蘇告訴他，最近很忙，忙著畫畫趕稿子，忙著跟編輯掰扯……

林助理信了。

至表面是信的。

可是，就剩明天最后一天了。

如果明天，紀明月還沒有出現，那霍總……

他收回手，靜靜地看著蘇蘇沉靜且疲倦的睡臉，陷了某種掙扎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