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面墻的落地鏡前,小人旁若無人地去睡,彎腰的時候,腰的線條流暢。
纖瘦白皙的背上,還沒有愈合的舊傷扭曲可怕,有種脆弱又猙獰的。
這是霍涔第一次這麼清楚地看見紀明月的,出乎他意料的是,那晚上得令他罷不能的皮,此時看去,有許許多多的傷痕。
從那愈合的程度來看,顯然已經是多年前的舊傷。
霍涔心頭的旖旎頓時消散無蹤。
那些傷痕看不出是什麼東西弄出來的,七八糟似乎什麼都有,一道道橫亙在雪白的背上,看著目驚心。
紀明月似有所覺,拎著服的轉頭看去,只見男人正垂眸認真聽電話。
皺了皺眉,只當剛才背后的眼神是自己的錯覺。
對著鏡子看了看自己背上的傷疤,上次在地下格斗場留下的傷愈合的不錯,傷口正在長新,出的。
不甚在意地了,換好服,那邊霍涔還在打電話。
自顧自從帽間出去,給蘇蘇發了個消息,說自己今天不過去,讓盯秦夕和秦夕的人。
帽間里,霍涔早就結束了通話。
他坐在鏡子前,腦海里全是剛才紀明月背上滿目的舊傷。
片刻后,他給顧墨打了個電話。
“去幫我查一查紀明月的養父母。”
吩咐完后,霍涔出來,便看見紀明月窩在沙發里玩手機,姿態隨,毫無從前在自己面前那謹慎過度的模樣。
他裝作看不見,喚了聲的名字。
紀明月瞥了他一眼,沒,也沒應聲。
霍涔于是又喚了一聲:“紀明月?”
紀明月這才放下手機,一副剛剛才聽見的反應:“哦,你出來啦!”
霍涔扯了扯角。
這人,真會裝。
他表面淡定:“嗯。”
又說,“今天請了清歡的救命恩人吃飯,你跟我一起。”
紀明月不是很想去。
霍清歡本來就不喜歡,過去了還得演戲,累得慌。
但霍涔顯然不是在征求他的意見,本沒有拒絕的余地。
——
某飯店。
紀明月推著霍涔進去的時候,包廂里譚云溪已經和杜二爺聊上了。
杜二爺這人一貫長袖善舞八面玲瓏,把譚云溪哄得眉開眼笑,一直在夸他。
紀明月瞅了眼穿的花紅柳綠的杜二爺,心想,難為譚云溪看得慣他這副樣子。
四目相對,杜二爺挑眉,似笑非笑地說:“喲,這位就是霍夫人啊,久聞不如一見,真是個大人。”
這話怎麼聽都像是在調戲,紀明月早已經習慣他滿跑火車,心中波瀾不興,但是還得裝模作樣地往霍涔邊躲一躲。
霍清歡一直沒說話,瞥了霍清歡一眼。
又聽杜二爺揶揄的語氣說:“不過,霍夫人跟我一位朋友很像,是吧,霍總?”
他戲謔地看向霍涔,明顯意有所指。
霍涔神淡漠:“不知道杜二爺說的那個人在哪里?”
杜二爺看了眼紀明月,隨即端起茶杯喝水:“啊,最近很忙。”
兩個人打啞語一般聊天,譚云溪和霍清歡完全不上話,紀明月則是懶得開口。
杜二爺好不容易抓住把柄,表面是和霍涔開玩笑,其實是在戲弄自己呢。
正好手機響起,說了聲抱歉,便借著接電話的借口出去了。
包廂里,一片其樂融融。
杜二爺這人一貫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而且說謊話比說真話還真,一頓飯下來,他把那天怎麼救下霍清歡的細節都說得分毫不差。
霍清歡都忍不住反省,那天是不是真的只是自己的錯覺。
可是那天雖然意識模糊,男的的難道都分不清嗎?
看著杜二爺那有滿紅綠搭配,說不上討厭,但也沒多喜歡,聽著譚云溪對他熱說話,霍清歡心里有些煩躁。
“抱歉,我去趟洗手間。”起,不管其他人什麼反應,徑自離開包廂。
出來在飯店的臺了口氣,便想回去,上走廊,便迎面一個喝醉的男人走過來。
有了上次的教訓,看到這種喝醉的男人都敬而遠之。
但是對方直接攔住的腰,把往包廂里拖:“喲,小~”
霍清歡下意識就要掙扎,卻被對方捂住,“別啊,哥哥請你喝酒。”
霍清歡被惡心得想吐,但是又不出來,眼看著就要被人拖進無人的包廂,忽然砰的一聲,伴隨著男人殺豬般的慘,對方將松開!
急忙閃躲開,轉一看,不知道什麼時候紀明月出現在后,手里還拿著半個破碎的花瓶。
那是店家放在走廊里裝飾用的,被拿過來砸人。
那個男人被砸得滿頭是,頓時破口大罵:“艸!你個臭人敢砸老子,你知道老子是誰嗎!”
紀明月狠狠把手里剩下的半截花瓶沖對方的臉砸過去,中年男人嚇了一跳,匆忙讓開,但因為喝醉了酒,腳步顯得踉蹌。
花瓶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碎片四散開來,巨大的聲音頓時驚了不人。
紀明月抓起愣住的霍清歡就往包廂跑,剛到門口,房門便打開了,譚云溪和杜二爺出現在門口,霍涔則在后面一點。
后男人全然沒有將任何人放在眼里,服務員這時候過來,看見男人,驚道:“王總,您傷了!”
“滾!”男人神扭曲地去抓紀明月的頭發,大罵道:“艸!老子今天弄死你!”
但他的手還沒有到紀明月的頭發,就被沖出來的杜二爺一腳踹飛!
杜二爺反手將霍清歡護在后,角噙著邪笑,“你要弄死誰?”
霍清歡完全被杜二爺和紀明月擋在后,揚眸看去,杜二爺雖然此時高大威猛很有安全,但是的視線卻全部被紀明月吸引。
走廊的燈從頭頂落下來,紀明月背對著,每一頭發都像是鍍上了一層朦朧的。
霍清歡下意識瞇起眼,讓自己的視線變得模糊,再看去,紀明月的背影幾乎完全和印象中的那個救了自己的人的背影重合在一起。
猛地一把拽住紀明月的手腕!
與此同時,杜二爺拎住那個中年男人的領子,直接拖進旁邊的包廂。
門一關,下一刻,里面便傳來殺豬般的慘聲。
等房門再次打開之后,杜二爺從容依舊,但是從里面傳出來的全是腥味。
那個中年人萎靡在地,滿臉都是,不知道是死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