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散心因為祁老爺子的死而耽擱，祁璟衍聯絡了殯儀館，他們抬走了尸。

回家的路上，祁璟衍和鹿茴都沒有說話。

坐在車上，腦海里一片空白，什麼也想不起來。

天開始下起了小雨，這一場秋雨來得急匆匆，好像在緬懷祁老爺子的死。

鹿茴低著頭，瘸上有細小的傷痕，被荊棘刺傷時沒覺得疼，此時傷口于結痂狀態，疼得約約，讓難地蹙起了黛眉。

“回到家，最好閉上你的。”

祁璟衍面無表的著車窗外，咬著牙嗓音沉地警告。

抬起頭，著他廓深邃的俊龐，小聲地說道，“我愿意接法律……”

“住口，我說了不想再聽到你說這句話。”

祁璟衍一臉慍怒的轉過臉，沖著鹿茴憤然的低吼道。

五年了，他等了五年。

人生有幾個五年。

要是再進去坐牢，他呢？他還要再等嗎？

他不知道，這個答案他從來沒有想過。

鹿茴低著頭，小心翼翼地向他道歉，“對不起。”

“別再讓我聽見你胡言語。”

祁璟衍咬著后槽牙，磁的嗓音沉至極。

鹿茴不敢再說話，祁老爺子的死擾了所有的事和計劃。

不該回來的，如果不回來，今天祁老爺子也不會死，這場悲劇也不會發生。

他們回到祁家老宅，祁星澄站在玄關，抬著小腦袋，眼地著前方。

祁璟衍帶著鹿茴走進去，他邁著小短噠噠噠地跑上前，見到扳著臉的男人，怯生生的喊道，“爹地。”

祁璟衍沒有搭理他，他也不生氣，盡管心里涌上難過的緒，但是很快了下去，他看著鹿茴高高興興地喊了一句，“姨姨。”

“乖。”

鹿茴對著他做出回應。

他歪著小腦袋，避開往庭院前方去，長脖子問道，“咦！曾祖父呢？他怎麼沒有回來呀！？”

小團糯的嗓音聽的鹿茴心如千斤石，沉甸甸的在心頭上，快要無法呼吸。

祁修遠聽到他們回來的聲音，他從客廳跑出來，眼睛通紅的著祁璟衍，“我接到殯儀館的電話，阿衍，你告訴我這件事與你爺爺無關對嗎？”

鹿茴站在祁璟衍邊，不敢吱聲，他的警告讓失去了開口解釋的機會。

“是爺爺。”

祁璟衍沒有和祁修遠否認關于死的那個人是誰。

“不可能，你爺爺那麼朗，怎麼會說沒就沒了呢？”他不愿意接現實。

聞言，一直不說話的祁星澄小聲地問道，“爺爺，您說的是曾祖父嗎？”

祁修遠心疼地看著孫子，走過去把他抱起來。

“小星星，你先回房好嗎？”

他怕孫子知道真相會傷心。

在祁家，最疼孫子的人就是他的父親。

可是，他要怎麼告訴孫子？那個一直寵著孫子，著孫子的老人死了。

“爺爺，我聽得懂，你在說曾祖父死了對不對？”小團一雙胖嘟嘟的藕臂圈著祁修遠的脖子，小腦袋枕在他的肩膀上，“嗚嗚嗚，我不要他變星星。”

鹿茴低著頭不敢說話，眼淚在不斷地掉下來，單手抓著口，心痛到哽咽。

祁修遠原本正于傷心，此時聽到孫子扯開嗓門放聲大哭，他也跟著掉眼淚。

“不準哭。”

祁璟衍煩躁的一把抱走祁星澄，低眸睨著他那張哭得像小花貓的小臉。

嗚嗚嗚！曾祖父，小星星不想您變星星，您回來好不好？沒有您，我以后要怎麼辦呢？沒有人會陪著我，抱著我，和我玩。

“爹地是壞人，我討厭死你了。”他扯開嗓門委屈地嚎啕大哭。

鹿茴不忍心他哭得那麼傷心，從祁璟衍的懷里接過小團。

“姨姨抱好嗎？”

抱著哭鬧不止的祁星澄輕聲哄道。

祁星澄抱著鹿茴的脖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一張胖嘟嘟的小臉哭得通紅。

“我是不是再也見不到曾祖父了？”他抬起滿是眼淚的小臉，那雙哭紅的眼眸一眨不眨地著鹿茴，“姨姨，你說實話好嗎？”

鹿茴本說不出口，要如何告訴一個四歲的小朋友他的曾祖父再也回不來了，這個殘忍的答案要如何說得出口？

只是點了點頭，當小團看到點頭，眼淚一下子掉得洶涌至極。

“我想他，嗚嗚嗚……”他非常純粹地表達著對祁老爺子的思念之。

鹿茴抱著他，眼里滿是愧疚。

對不起小星星，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是我害你失去了曾祖父。

外面的雨還在下，祁老爺子的死讓整個祁家籠罩在愁云慘霧中，尤其是祁璟衍的心頭。

他從鄉下別墅回來，一整晚都待在祁老爺子的臥室里，鹿茴待在他們的臥室里，兩個人都沒有吃晚餐，各自守著自己的一方小天地。

祁老爺子的臥室里只留著一盞昏黃的小燈，祁璟衍坐在椅子上著香煙，手里捧著相框。

爺爺，對不起，請您原諒我。

我不想再讓鹿茴坐牢，已經失去了一個五年，我真的等不起。

對不起爺爺，讓你死得不明不白。

他看到祁老爺子死的那一刻，心里只有一個堅定的信念，就是不想再讓鹿茴坐牢了。

五年了，他等得太煎熬了。

這一夜之間，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口悶悶的，的，這種覺讓他痛苦不已，難極了。

此時的鹿茴站在祁老爺子的臥室外，瘸著站在那里，手抬起又放下，放下了又抬起，始終沒有勇氣擰開門把。

想到今天的事還沒有和祁璟衍說個明白，最后還是選擇推開了臥室的門。

門推開，他頭也不抬地喊道，“爺爺……”

祁璟衍沙啞的嗓音喊出“爺爺”二字時，鹿茴的眼淚一下子掉了下來。

“是我。”走進臥室關上門，始終不敢往前走。

“咚。”

鹿茴跪在不遠，抬起頭著坐在椅子上煙的男人。

“祁璟衍，也許我不該回來的，我要是不回來爺爺也不會死。”

是個不祥人，誰靠近，誰就會遭殃。

“為什麼要殺他？”

祁璟衍幽冷的黑眸直直地睨著鹿茴，嗓音冷厲地反問道。

“我的神病已經很嚴重了，其實莊赫南勸過我住院治療的，可是我不愿意。”跪在那里和他坦言相告，“我不想再失去自由，我要留在外面找兒，五年了，兒的模樣我已經記不得了。”

他默默地聽著蒼白又無力的解釋，把完的煙丟進了煙灰缸里。

“鹿茴，我等了你五年。”

祁璟衍說話時那雙黑眸定定地著的方向。

“我知道。”哽咽地回答了一句。

“你要是恨我可以殺我，為什麼要殺爺爺？”

他從椅子上站起來，一步一步地走到鹿茴面前。

跪在那里百口莫辯。

是呀！用了五年的時間恨他，可是祁老爺子的死與恨他無關。

要怎麼說，他才會相信呢？

【作者有話說】

謝【晴】的打賞，謝【我軒軒】的打賞，謝【見面會有花嗎】的打賞，謝【012997101535】的打賞，謝【初始化】的打賞，謝【種香菜的科研員】的打賞，謝【泡小寶呢】的打賞，謝【嘿嘿】的打賞，謝【082349984849】【小小小（黃頭像）】的打賞，謝【涼酒青口杯】的打賞，謝【一起吹晚風】的打賞，謝【Aries】的打賞，謝謝你們的支持和鼓勵，新的一個月票票留言催更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