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好可憐,不知道被誰這麼殘忍地釘死在了這里。”
蘇聽到姜紫瑤的低聲細語,目投向這些骸骨,輕嘆口氣,走上前試圖把它們放下來找地方合葬了,看在他們同為“弱者”的份上。
誰知手指剛那些銹跡斑斑的鐵釘,整個人便到了一來自九幽般的冷,他急忙回手來,眼神晴不定地看著這些鐵釘。
“這鐵鏈和這些鐵釘看起來是同一種東西,起來就像萬年寒冰,更是能刺痛人的靈魂,憑我們倆是沒有能力將之拔出來的,看來殺了他們的人,目的就在于此。”
聞言,姜紫瑤面帶悲,竟然躬著子向這些骸骨道歉,口中輕念蘇沒聽過的一些話,有點像是佛教的往生咒。
蘇沒有打擾姜紫瑤,他在一旁靜靜地看著這些鐵鏈,忽地取出長戈用力一砍,鐵鏈一點痕跡都沒有,反倒是自己的長戈直接斷了兩截,見狀,蘇咧了咧,只得把變兩截的長戈扔到山崖下。
他沒有再用那把飛劍去試試這些鐵鏈的堅程度,因為他知道結果肯定和長戈一樣,這些鐵鏈看上去雖然銹跡斑斑,但絕對不是簡單的東西。
只可惜他即便再眼熱也帶不走,除非他能把整座懸崖峭壁開,從里面取出這幾條鐵鏈,這本不是目前的自己能做到的。
等到姜紫瑤不再輕念往生咒后,蘇這才帶著向著山頂上走去,斧樾山因為呈斧鉞狀,所以山頂反而并沒有多大,約莫兩個足球場大小,蘇對照著手中的地圖,很快便將目定在了一塊巨石上。
巨石橫躺在地面上,足足有著一人高,說也有上萬斤,蘇繞著巨石跑了一圈,最后跳到了上面,發現有一四方形的凹痕,模樣很像他從付揚才儲袋里發現的那枚鐵牌。
將鐵牌取出,放在凹痕里,蘇不見巨石有任何反應,略作沉,輕輕按了鐵牌一下,下一刻便覺到腳下的巨石竟然在緩緩移,蘇連忙抓著鐵牌跳了下來,神驚疑地看著巨石移開后出現的一個地。
想不到這塊巨石的作用是遮掩地面上的一個口,他讓姜紫瑤退后幾步,自己則是取出飛劍謹慎地走向地,站在上面低頭向下俯視。
地下黑漆漆的一片,什麼都看不到,蘇試著喊了一聲,發現并沒有回聲,說明地并不深,剛想扔下去一個火球看看況,突然聽到下面傳來一道虛弱至極的聲音。
“想不到連他的七星令都落到了你們兩個小娃娃手里,看來之前那個心懷不軌的小子多半已經死了。”
這個聲音即便氣若游,但仍然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覺,蘇不用看對方的相貌如何,也能猜到地下說話的那人絕對是一位大儒,修養極深。
“前輩是誰,為何被困在地之中?”
蘇問出后,氣氛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正當他疑地中那人是否還活著的時候,對方竟然傳出一陣笑聲,“哈哈哈,你這個小娃娃倒是聰明的很,知道我是被困在這里,既然如此,何必站在上面說話,下來見見我難道就不敢嗎?”
說完,那個聲音就沒有任何靜了,顯然是在等蘇表態,一旁的姜紫瑤臉駭然地看到蘇竟然想都沒想,便跳了下去,頓時也跟著跳了下去。
兩個人穩穩地落在地面上后,蘇意外地看了姜紫瑤一眼,沒有說什麼,向著四周去,只可惜即便是在地中了,他還是看不見對方的影。
“不錯,小輩,你什麼名字?”
黑暗中似乎有鐵鏈的聲響起,蘇想到了懸崖上看到的那些鐵鏈,不等其走近那道聲音傳來的反向,對方的聲音就再次響起。
“別過來,小輩,回答我的問題,你什麼名字?”
語氣并沒有多波,但蘇卻聽到了一種急切和無奈,聽到對方這麼說,蘇也沒有再邁雙,甚而至一旁的姜紫瑤想要弄出點火照明,都被他阻止了。
“晚輩蘇,我邊這位姑娘姜紫瑤。”
那道聲音沉默了一會,半晌才苦笑著說道:“蘇,好名字,只不過你連你邊的那個娃娃名字都說出來了,不就是讓我也自報名字嗎?”
蘇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是靜靜地站著,三人的呼吸聲一時之間竟然完全一致。
“本宗主無名無姓,說了你也不知道。”
出乎預料的是對方本沒有想說自己名字的打算,蘇不以為意,他再次問道:“前輩為何被困在地之中?”
忽地,他意識到了什麼,臉微微一變,剛才自己好像從對方的口中聽到了“宗主”兩個字,這人難不是一個修仙宗門的宗主。
如果對方真是一宗之主,想起上山的一路來見到的那些頭骨被碎的骷髏以及那些被鐵鏈束縛在懸崖邊的骸骨。
蘇倒了一口涼氣,他知道自己已經猜地八九不離十了,斧樾山上所有的骸骨,大概全都是這個宗門的弟子乃至高層人。
換句話說,整座斧樾山,竟然是一個宗門的埋骨之,所有人都死在了這里,唯有一人還僥幸活著,但這人也生不如死,被關在地下,過著不見天日的生活。
“看你的樣子應該是明白了,既然如此,告訴你也無妨,本宗名為七星宗,原本不在兮洲,而是在天州,我七星宗鼎盛之時曾有三名同手足的太上長老一同飛升仙,而落到今日這種地步也和此事不了干系。”
說到這里,在黑暗中仍能看到蘇臉的對方聲音中帶著一追悔莫及,似在傷什麼,許久才緩緩說道:“七星宗聲勢一時之間震遍整個落宸大陸,又因為三位太上長老飛升仙后,按照以往慣例。
飛升仙界的前人不久后會在仙界賜下仙跡,造福宗門,所以我七星宗廣邀數州修仙宗門,同瞻仙跡,誰曾想到預想中的仙跡本沒出現,反倒是從天而降八個金大字。”
“天道有變,仙凡有別!”
即便看不到蘇也知道對方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這八個字,不等他有所疑問,暗中的那道聲音便緒激地說道:“仙界竟然在這時和落宸大陸斷絕了來往,這意味著即便我七星宗出現了三位仙人,但在飛升進仙界后本無法降下仙跡。
甚而至連聯系宗門的可能都沒有了,形同虛設的仙人,即便是三個也是一點威脅都不存在,結果可想而知,不宗門忌憚的心思頓時煙消云散。Μ.166xs.cc
又因為此時的七星宗失去三位太上長老后實力大減,正是下手的好機會,所以瞻仙大典轉眼間變了我七星宗的滅宗之日,那一天我七星宗邀請來的所謂朋友,同道皆都舉起了屠刀,揮向了我七星宗的弟子。”
說到這里,僅僅是作為聽客的蘇都怒不可遏起來,好無恥、好道貌岸然的一群宗門,前一秒還是懷著敬畏之心被邀請來的客人。
得知對方的仙人是紙老虎后,下一秒竟然直接變了屠夫,果然在這個世界人命和品行一點都不值錢,唯有拳頭大才是道理。
“其中以數個天州頂級宗門為首,對我七星宗下手最狠,屠盡了十萬外門弟子,三萬門弟子,兩千英弟子,八百真傳弟子,雖然我七星宗仍死戰不屈,但終究難免有異心之人。
數名傾盡宗門之力培養的天才弟子竟然在這種危急存亡的時刻轉投別的宗門,不僅如此,這幾名天才弟子還說服了他們各自的師尊,也就是我七星宗的幾位長老一起反水,加了滅我七星宗的那些頂級宗門。”
一旁的姜紫瑤聽著聽著,再也忍不住,低聲啐了一句“白眼狼”,對方沉默了一會,同地說道:“娃娃說的不錯,我七星宗的確養了一些白眼狼,但也有鐵骨錚錚的人在。
本宗自我這個無用宗主,到數十位長老,乃至數百名真傳弟子皆都極力反抗,僅剩的一位太上長老更是付出自毀道基的代價,以無敵之勢殺出了一條路,護送七星宗最后一脈傳承遠遁天州,來到了兮洲。
只是天州的那幾個宗門亡我七星宗之心不死,更是畏懼太上長老的神威,害怕他老人家臨死之際極力反撲,想要斬草除,所以不惜犧牲數位頂尖修煉者的命,也要卜算到我等的藏之所。
你們也親眼看到了,七星宗殘存的所有人都葬在了這里,不僅如此,為了得到七星宗的一種神通,他們還用寒淵魂鐵將所有長老束縛住,日夜不停地釘神煉魂,試圖問出神通的修煉法門。
這種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問方式,再有的人也守不住,我七星宗的那種神通還是被他們得了去。”
話畢,黑暗中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鐵鏈聲,還伴著輕浮的腳步聲,下一刻,一個枯瘦如柴,四肢后背都被鐵鏈刺穿,跡凝固在皮上的人影緩緩出現在兩人面前。
只是沒等走到蘇前,這人就因為鐵鏈的束縛停下了,一雙平靜的眼睛細細打量了他一眼,繼而轉頭看向姜紫瑤。
“七星令在誰那里?”
震驚于眼前這人慘相的蘇聞言連忙取出了那塊鐵牌到了對方手里,后者握著鐵牌,臉復雜,也沒見其做什麼,只是把鐵牌往自己的額頭上一拍。
一瞬間,他本就枯瘦的更是毫無,似乎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蘇完全不懷疑眼前這個人下一秒就會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