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默默的聽著，沒說話。

馬永這種禽不如的人，能做出什麼事來，我們不用猜也能想到。這個禽毀了馬佳佳，我們實在不忍心再揭的傷疤了。

但是馬佳佳自己卻說出來了。

仰天流淚，“從鑒定中心回來之后，他對我的態度就不一樣了，不是對我不好，是對我格外的好，好的可怕……我那時候不知道我們沒有緣關系，我以為他單純的就是……呵呵……”

泣不聲。

“我們清楚了”，我說，“后面的，不要說了……”

“您還是讓我說出來吧……”，難過的看著我們，“我被他糟蹋了……從十六歲生日那天開始到現在，我整整被他糟蹋了七年了……”

楚寧嘆了口氣。

我點了點頭。

深深的吸了口氣，轉頭看向場，抹了抹眼淚，“……馬永糟蹋我，我媽媽早就知道，可沒有吵也沒有鬧，更沒有報警……我問為什麼？為什麼馬永強暴我，為母親卻不保護我？這才告訴我真相，說我本不是馬永的骨，自從鑒定結果出來之后，馬永就再也沒把我當他的兒……說早就看出了馬永的心思，也不止一次的警告過馬永，但馬永說，媽媽對不起他，讓他把別人的野種當寶貝養了這麼多年，必須要補償他。他威脅媽媽說，如果敢帶我走，那就殺了我們母倆……”

“媽媽知道馬永的為人，說不敢帶走我——我們也走不了，那次他們談完之后，無論我們去哪，馬永都會安排人盯著我們，生怕我們跑了。我十一歲生日的前夕，媽媽帶著我去見了一位所謂的高僧，讓我在外面等著，一個人獨自跟那高僧聊了很久，那之后就釋然了。后來跟我說，問那高僧，自己和馬永前世到底有什麼冤仇？呵呵，那高僧說，這是你前世欠他的……他說我媽媽前世是個惡霸，馬永是個漁村，被我媽媽給強暴了，所以今生我媽媽被馬永強暴，那是因果使然；我媽媽又問，那他為什麼連我兒都不放過？那高僧說，這也是因果使然，你前世強暴了馬永，將他賣去了院，在那里，他盡了院老鴇的待，而你兒，就是那個院老鴇……”

苦笑著問我，“凌爺，您是高人，您告訴我，他說的對麼？”

“你生活不如意，問高僧，高僧一定說前世，一定說怪你”，我說，“這是很多所謂高僧的套路，反正前世縹緲，他們也看不到，講個故事給你，說一切都是你的錯，如此一來，你心里好些，也就可以繼續逆來順了。”

點頭。

“善良的人被欺負，這些人就說你上輩子作惡，是惡人”，冷笑，“壞人作惡多端，卻逍遙法外，他們就說，這人上輩子是善人，功德無量，因果使然。媽的，全是放屁！全是屁話！照他們這邏輯，好人這輩子被人欺負，下輩子就可以欺負人；壞人這輩子欺男霸，就算報應，也得是下輩子！要這回真是如此，那這天地日月還有公道可言嗎？一切的一切，或是前世，或是來世，唯獨沒有現世，壞人做什麼都對，好人做什麼都錯，這就是所謂的佛法嗎？”

轉頭看著我們，“可偏偏就是這樣的佛法，我媽媽卻深信不疑，明知道馬永要糟蹋我，可放棄了，什麼都不做了，覺得這是我前世欠馬永的，這不是馬永的錯，是我們母倆的錯……”

“佛教是一套邏輯陷阱”，我說，“可以說過去，可以說未來，唯獨不能說現世……這套理論對于壞人是工，對于被欺負的人，則是心靈上的避風港，你媽媽也是沒辦法……”

“怪別人，就要報復別人，那需要力量……”，楚寧說，“可現實中，不是所有人都有力量……”

“現實是殘酷的，你媽媽不愿意面對現實，也無力改變什麼……”，我看著馬佳佳，“保護不了你，也就只能以那個高僧的故事，作為心靈的藉……凡事都是你們的錯，你們也就好接了……”

“是！”，冷笑，“可接是的事，我不接！我不接這不公的命運！絕不接！馬永他欺負我，我，他說讓我給他生兒子，還說如果我不答應，或者我敢談，那他就殺了我媽媽！呵呵……是不是很悉？先是用我的命威脅我媽媽，然后再用我媽媽的命來威脅我。呵呵……我膽子很小，真的很小，我怕媽媽被他殺掉，于是就只能委曲求全，從高中到大學，再到如今，我被他整整了七年，七年啊……”

“這七年，我不敢談，每個月例假晚來一點，就提心吊膽，怕自己懷上他的孩子。我現在的男朋友是我高中時的同學，那時候他追求我，我也喜歡他，可是馬永知道了，就不斷的派那些小流氓來擾他——他不但搞我男朋友，還搞他的家人。最后沒辦法，他們全家搬去了重慶，就這樣，馬永還讓人追去了重慶，打斷了我男朋友四肋骨啊……”

楚寧眼睛紅了。

我嘆了口氣，默默的點了點頭。

馬佳佳抹了抹眼淚，呵呵一笑，“可他做夢也想不到，正是因為他打斷我男友四肋骨那次，我男朋友認識了他后來的師父。那位老人家是個道士，他們打我男朋友的時候，他正從附近路過，沖上去救下了我男友。因為這段機緣，他們后來了師徒，我男朋友跟他學會了很多的本事，他一直沒有放下我，我們用郵箱私下保持著聯系，一直到我大學畢業，我進了永盛集團，馬永也放松了對我的控制，我們這才在一起了……”

看看我倆，“我本來可以熬死馬永，但我男朋友不愿意，他說我們已經失去太多太多，他不能再讓那個老畜生繼續糟蹋我，我……所以，所以我們就趁去年家里裝修的時候，了風水——他想直接要馬永的命，我沒同意，我不是在意馬永，我是不想讓他殺人，我說你用點方法，讓他不能再欺負我了就好，然后，我們就慢慢熬，熬到他死，那時永盛的一切，就都是我們的了！”

“所以你們用赤火琉璃符，是為了泄他的氣”，我看著，“這樣一來，他的能力就會削弱，進而消失，這樣他就不能再你了……”

“是”，噙著淚點頭，“我不想讓他我，我男朋友更不想！沒有哪個男人能接自己的朋友一直被別人，他已經忍了七年，他不能再忍下去……”

我點頭。

“可是赤火琉璃符威力太大”，我說，“想讓馬永不能你，最多一個月就能做到，但是你們卻把赤火琉璃符藏在了地板之下的混凝土里……這樣一來，馬永不但失去了能力，就連事業和命，也快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