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師叔。”

“我是你師伯！”

“謝謝師伯”，我改口。

冷冷的看著我，“坐吧！”

我拱手，拉椅子坐下了。

來時的路上，我們母子倆有這麼一段對話。

我問干媽，“媽，見到們，我該怎麼稱呼？”

干媽說，“師叔。”

“師叔？”

“對。”

“陸三山上次來，說我得趙元一師爺”，我不太理解，“現在見韓飛靈，怎麼變師叔了？”

“陸三山說的也沒有錯”，干媽解釋，“你出生之前，按照昆侖十二門的輩分排序，們和你太爺爺是一個輩分，趙元一是韓飛靈的弟子，你見了他，確實該一聲師爺。”

“我出生之前？”，我皺眉。

“對”，點頭，“你出生之前，確實是這個輩分，但你出生之后，這輩分就不一樣了。”

“為什麼？”，我問。

“因為你不是凡人”，說，“你是天界來的，且份極其高貴。當年你爸媽結婚的時候，你爺爺其實是有請過昆侖十二門的諸位掌教前來喝喜酒的，但是吳家那時候輩分低，這些人看不起吳家，除了陸三山來了，其余的，一個也沒來。”

“十二門，都沒來？”，我皺眉。

“是……”，冷冷一笑，“因為這個，我還和沈天吵了一架……”

“因為他不來？”，我問。

“是”，點頭，“他說吳家輩分低，吳語只不過是徒孫輩，十二門掌教誰也不會為了一個徒孫輩的婚禮，屈尊前往。他自己不來就算了，還不許我來，我就和他吵起來了。我說我不管你們昆侖的這些破規矩，婉清是我妹妹，出嫁，我作為姐姐必須到場！你要是我男人，你就跟我一起去！他說我不可能去，為金丹府掌教，別人都不去，我去了，那會得罪其他人，為了吳家，不值得……”

“不值得……呵呵……”，我心里五味雜陳。

“我倆因為這個大吵了一架”，干媽說，“然后我就離開了金丹府……”

“你們是因為這個分開的？”，我有些意外。

“他看不起你爸媽，就是看不起我娘家人”，何思爾冷笑，“我何思爾天生傲骨，不了他這傲慢的態度，所以我就和他分開了。”

“那……后來呢？”，我問，“你們就這麼分開了？”

“二十年來，他無數次找我，無數次跟我道歉”，嘆了口氣，轉頭看向了窗外，“他求我跟他回去，我不愿意，我說我有我的事要辦，讓他不要來煩我。每次都是這番話，每次他走了，不久之后就還會來找我。呵呵……他臉皮可厚了，說什麼以他的修為，活幾百年不是問題，反正只要他在人間，他就一直來找我，他說他相信水滴石穿，就算我是塊石頭，早晚也得把我焐的回心轉意……”

“那您……”，我看著。

“說遠了……”，轉過來，深吸一口氣，“還是說正事吧。”

我看不愿意提沈天，于是點頭，“好。”

“剛才說道你爸媽結婚，請他們他們不來……”，緩和了一下緒，接著說道，“其實也不是誰都沒來，陸三山不是來了麼？可這個事當時造的影響很不好，吳家了整個昆侖的笑話。你爺爺更是一怒之下，知會了昆侖十二門，說吳家從此離昆侖，與十二門再無關系。這些掌教們對此不屑一顧，對他們來說，吳家與昆侖離關系，無傷大雅，反正天機府法脈也不只你們吳家一支，還有一支更強的法脈，在他們眼里，那支法脈才是正宗。”

“哪支法脈？”，我問。

“說來你可能不信，我不知道……”，看著我，“不止我不知道，就是沈天也不知道。我問他金丹府的另一支法脈是哪個家族？他說是滄城吳家，我說那你們傷的不就是滄城吳家？滄城還有兩個吳家麼？結果這麼一問，他支支吾吾的，也說不清楚了……”

“滄城還有另外一個吳家？”，我不解，“沒有了吧？”

“當然沒有”，說，“天下道門，誰不知道你們滄城吳家？滄城的風水世家從就只有你們家這一個吳家，沒有其它的吳家。”

“那他們……”，我很是費解。

“這個問題我后來也問過韓飛靈，問過秦瑤，問過混元上清門的夏雨塵，先天太乙門的蕭彤，天劍閣的風玄子，甚至問過天樞門的白婆婆”，輕輕的出了口氣，“白婆婆好像知道些什麼，但不肯說，至于韓飛靈等人，也沒比沈天強到哪里去。也是說滄城吳家要退出昆侖無傷大雅。只有秦瑤覺得后悔，覺得自己不來參加婚禮，做的太過分了。其實想過派弟子代自己來的，只是當時其余掌教都不派弟子，猶豫了一下，也就沒派人來……所以后來我問關于兩個吳家的問題，先是跟我表示了歉意，但接著也是支支吾吾，也是說不清那另外一個滄城吳家，到底在哪……”

“是說不清，還是不想說？”，我問。

“呵呵……”，何思爾一笑，“誰知道呢……”

我輕輕出了口氣，點了點頭，“好吧，不重要了……”

“當年的事，他們確實太過分……”，轉過來，慨的看著我，“但你來了，況立時就不一樣了，你狠狠的打了這些人的臉，吳家的臉面又被你加倍的掙回來了……”

“我？”，我不解。

“你爸媽結婚后不久，沈天找到我，說他要來上京，向你爺爺道歉”，說，“他自己不好意思來，想讓我陪他來，我沒答應。我說吳家都離開昆侖了，且無傷大雅，你堂堂金丹府掌教，怎麼想起去上京道歉來了？他臊的臉通紅，滿頭大汗，說你別說了，我現在想起來都慚愧。我問他怎麼回事？他說你爸媽結婚的那天晚上，他夢到了昆侖老祖，老祖爺在夢里把他臭罵了一頓，然后當著他的面，給一位白年道歉，言辭懇切。他說那年的樣子看不清楚，但他后有九條金龍盤旋，發出的金讓人不敢直視……”

“九條金龍？”，我心里一，“……我麼？”

何思爾輕輕一笑，“你說呢？”

我下意識的自己的肩膀。

笑了笑，“沈天說，那天晚上不止他做了這個夢，十一門的掌門，都做了同樣的夢。雖然昆侖老祖什麼都沒說，但他們都記住了那個后帶著九條金龍的白年。他們商議了一下，認為這件事肯定和吳家有關，所以一致決定，來上京向吳家道歉，把吳家請回昆侖。”

“然后呢？”，我問。

“我雖然沒答應幫他，但他們最終還是來了”，說，“他們求你爺爺回昆侖，你爺爺不答應，這十一位掌門苦勸無果，準備離開的時候，外面突然云布，下起了大雨，有龍王帶著一群龍族在云中盤旋。白婆婆看到了龍王，轉過來對你爺爺說，玉龍啊，以后我們姐弟相稱，你就是我的師弟——你就給師姐個面子，答應我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