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月奴的底細，朱元璋早就查了個一清二楚。

洪武大帝相信兒子的能力，定然不會培養一個細在邊。

何況凌月奴有多次機會對朱元璋不利，最后都選擇了看病號脈。

這也是朱元璋答應嫁寧王府的原因。

“逆子，愣著干什麼？你還能讓凌丫頭自己去？”

朱元璋嗔怪道:“咱在大寧衛等著消息，你便陪著凌丫頭走一趟，趁早解決此事。”

朱權拱手道:“兒臣遵旨！還請父皇在大寧衛侯些時日。”

父皇，我！我呢！

朱棣舉了舉手，像極了積極發言的小學生。

朱元璋這才注意到自家老四，“行了，你也先回封地！待咱班師，便著你一起回去！”

吩咐完畢，朱元璋則抱著朱盤燿，不是逗弄自己的小孫兒。

朱權則與幾位王妃商議。

“月奴，這藍鐵手是什麼來頭？”

朱權握著凌月奴的玉手，輕聲道:“為何你聽到此人名諱，會如此激？”

凌月奴苦笑道:“我是五毒教的圣，本該繼承教主之位。可如今嫁隨嫁狗隨狗，這教主之位也當不上了。”

“五毒教向來是子當教主，藍鐵手是長老，一直想要改變這等規矩。正好趁我加王府，想要趁機發難。”

“可惜他不是我師父的對手，最后帶著一群弟子逃離云南。不曾想現在卻幫助安南人為虎作倀！”

藍彩蝶笑道:“一個老幫菜，能掀起什麼風浪？說不定楊文將軍就把他滅了！”

韓月兒提醒道:“彩蝶妹子，行軍打仗藍鐵手并非對手，若是下毒驅使毒蟲呢？”

聽聞此言，朱權皺眉道:“就怕對方玩這些損手段。此番我與月奴前去，你們在大寧衛好生照顧父皇。”

“想必父皇要住些時日了。”

見眾疑，朱權笑道:“父皇這是在給大哥立威的機會。駕親征，消滅韃靼，已經是父皇的一大功績。”

“若大哥能夠驅逐安南，重奪國土，便能為其登基鋪路。”

“你們要理解父皇的一片苦心。正好父皇喜歡盤燿，讓他看看孫子，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徐妙錦擔憂道:“那此次，你帶多些人馬前去……可千萬要小心！”

朱權搖頭道:“咱們大寧衛的兵馬，剛剛北伐歸來，可謂是人困馬乏。”

“何況北人不習慣南方的氣候，更容易引發疫病。”

“我打算用廣西本地之兵，來對抗那些安南人。廣西狼兵乃我大明兵，安南寇邊，他們豈能坐視不管？”

見朱權又打算空手套白狼，幾位王妃都表現出擔心，唯有朱權不慌不忙。

“放心吧，本王定能說服土司，讓他們發兵相助！”

隔日，朱權便與凌月奴兩匹快馬，先行往應天府而去。

朱權打算先行面見朱標，再商議驅逐安南之事。

——

龍盤虎踞帝王州，帝子金陵訪故丘。

數日后，再臨應天府，朱權直接前往皇宮而去。

太子朱標已經等候多時。

“十七弟，許久不見。”

朱標示意朱權落座，對于弟妹凌月奴同樣如此。

“大哥，楊文和楊士奇已經出征多時。”

“不過了解敵人后，臣弟還是打算親自前去。”

“大哥不可只以收復國土為目標，而是要將安南重新納我大明版圖。”

朱權此言一出，朱標雙眸閃過一喜，“真吾弟也！知道孤心中所想！”

“孤就是想先行驅逐，恢復失地。再稟明父皇，派遣朝中兵，攻破安南，讓其徹底臣服！”

朱權搖了搖頭，提出了不同的見解。

“大哥，你此番兵，朝中外都看在眼里。父皇更是暫且住在大寧衛，沒有要還朝的意思。”

朱標明白，這是父皇要給他表現的機會。

大明太子爺的第一戰，不容有失！

“父皇苦心……”

朱標嘆氣道:“十七弟，如今北伐大軍走到哪里了？還有軍隊可用？”

這是朱標關心所在，沒有軍隊，即便兄弟二人說的天花墜，安南人也不會因此退兵。

“大哥，假若利用朝廷之兵，這功績便會上許多。”

“廣西有土司狼兵，足以對抗安南大軍。”

“臣弟愿替大哥前往，充當說客，讓土司相助大明！”

朱標聞言，擔憂道:“土司一向對我大明表面臣服，聽調不聽宣！你若前去，萬一落他們手中……”

“不行，孤不能讓你去冒險！”

宋忠站在一旁，眼神同樣充滿關切之。

朱權寬道:“大哥，不虎焉得虎子？為何土司與我大明不過是表面君臣？”

“大明從未想要去了解他們，更別說去真心接納。”

“我以藩王之前去，帶上朝廷的誠意，土司們以后與我大明同心同德，豈不哉？”

“還請大哥按照臣弟的意思寫封親筆信。”

朱標點頭答應，雙方潤多時，大明太子爺疑道:“十七弟，這麼寫，對方當真會出兵？”

朱權信心滿滿道:“大哥放心！臣弟定會不辱使命。”

“今日修整一晚，明日臣弟便與月奴啟程。”

朱標心疼道:“才剛見面，你就要離開！孤有些不忍！”

朱權大笑道:“大哥，待到攻破安南，使之臣服，咱們再痛飲三百杯不遲！”

——

廣西，定遠縣。

明軍這些時日，可謂是苦不堪言。

不知為何，總有一些半指大小的螞蟻，會突然出現在軍營之中。

但凡被咬傷的士兵，便會出現紅腫淤青的癥狀。

即便軍醫涌上渾解數，也無法功消腫。

這也讓楊文遲遲無法收復定遠縣，反倒是之前答應好的安南人，現在出爾反爾。

盡管明軍遷徙了幾次營地，可那些個螞蟻，卻如同跗骨之蛆，怎麼都甩不掉。

“賢弟！被咬傷的士兵越來越多。”

楊文怒罵道:“安南猴子尚未出手，咱們就被這些螞蟻攔住不？干脆一把火燒了它們！”

楊士奇不屑道:“匹夫！你腦子！這周圍全是樹木，你一把火容易把咱們都燒死！敵軍樂不得看你放火呢！”

楊文抱怨道:“那你說如何是好？任由這些螞蟻作威作福？”

說罷，楊老魔一腳踩死妄想襲的螞蟻。

“有了，寧王殿下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