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之。

沙哈魯本想裝作人畜無害的模樣，可他傷沾滿了無數百姓的鮮，怎麼看都更像是個屠夫。

蔣瓛端坐于此，旁跟著千戶宋忠，這是朱元璋點名過的人。

蔣瓛已經將其視為第三代錦衛指揮使去培養。

“我帖木兒汗國，真心真意與大明邦……”

“兄弟之國，豈能心存疑慮？”

“我與寧王殿下更是結義安達……”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沙哈魯雖然皮糙厚，卻也經不起這般拷打。

錦衛的刑罰更是玩出了花，蔣瓛十八般武藝還沒用幾個，就讓帖木兒汗國的王子求饒。

宋忠面無表，至他從對方的臉上，看到了游刃有余。

顯然這廝在故意示弱，想要令錦衛失去警惕。

“不用再裝了！你特娘生得這幅模樣，連幾鞭子都扛不住？”

蔣瓛上前一步，手指向沙哈魯的傷口，笑道:“我們中原有句俗語，傷口上撒鹽！”

“嘖嘖嘖！鹽粒進傷口，那一個疼啊！”

“你來大明究竟是何目的？還不快說！”

沙哈魯倒吸一口涼氣，都說大明乃天朝上國，禮儀之邦，為何有這般折磨人的手段？

可沙哈魯更加明白，若是他什麼都說了，定然沒有活命的可能！

如今唯一的活路，就是大明投鼠忌，同樣顧忌他們的使者。

那是唯一能換人質的機會。

“我……我是為了兩國友好邦……”

“讓你特娘的胡言語！”

啪！

“我……真的是為了跟寧王結義……”

“讓你侮辱寧王殿下！”

啪！

“我是為了心上大明風土人……”

“我大明錦繡河山，用你來欣賞？”

啪！

蔣瓛的手都有些疼，隨口道:“宋忠，準備鹽粒，給沙哈魯王子上上強度！”

宋忠想了半天，開口道:“指揮使大人，屬下以為不該用鹽！”

沙哈魯聞言，心中差點哭出聲，原來大明也有好人啊！

蔣瓛則皺眉不止，此人是皇帝看重，他也不好訓斥。

“那你覺得應當如何？”

“何不涂抹辣椒油？此乃寧王殿下傳授刑罰。”

宋忠面無表，拿出了一罐辣椒油，“這是老干媽，沒想到還有如此妙用！”

沙哈魯看著一臉笑的蔣瓛和目無表的宋忠，第一次覺到后背發涼！

——

大寧衛。

朱權此時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安置朝鮮帶回的這些個人才上。

好在大寧開放包容的態度，使得他們很快適應了生活節奏。

安煥與凱瑞.博格兩個人，可謂是臭味相投，一個喜歡研制火槍火炮，另一個則專攻各式地雷。

“若是戰爭期間，將子母雷放到城池周圍。”

“敵人敢于攻城，便會牽一發而全！”

“我的設想是地雷作為防武。”

安煥將自己的想法，說給了在做所有人。

寧軍的將領們盡數前來，在大寧衛工商皆本的思下，他們同樣重視匠戶。

“誰說地雷只能防了？”

朱權提出了不同的想法，“本王以為，一項武，均有進攻的可能。”

“你們盡管大批量制作地雷！速度無需太快，但一定要保證質量！”

“至于子母雷的研發，本王相信安煥與凱瑞兩人的實力！”

安煥拱手行禮，心中大喜，這種人重視的覺不要太好。

這是他在朝鮮，不曾過的禮遇。

即便是鐵鉉大人，平安大人也沒有擺出架子，對他們這些匠戶毫無輕視之心。

何況火局是寧軍的重中之重，除了位沒在朝廷報備外，其他待遇一視同仁。

“殿下，如今草原安靜，我們也該收拾一下阿扎失里了。”

鐵鉉笑道:“此等墻頭草，留在大寧衛，終究是患。”

平安則了拳頭，“這等小人，末將愿率軍直接砍了他！”

莽夫！

瞿能罵了一句，“還是用弓箭一箭頭最好！”

除了遠在大城市鐵嶺的盛庸，眾將都認為該收回朵衛。

“朵三衛，乃是拱衛大明的第一道防線。”

“三位之中，赤乃我義兄，對大明忠心耿耿。納哈出被本王震懾，不敢有反叛之心。”

“唯有北元遼王阿扎失里，此人狼子野心，最喜歡左右橫跳。”

朱權笑道:“不過師出有名，若是貿然前去，定會令其投鼠忌。”

朱權現在剛回大明，還要顧及朝廷言的口誅筆伐。

何況阿扎失里的背后，乃是大明燕王。

雖然名義上三衛都歸朱權管轄，可他們卻保持了高度的自治。

倒不是朱權放手，而是融合需要一個過程。

“敢問殿下，該如何師出有名？”

“阿扎失里不是傻子，他豈會輕易反叛我大明？”

“此人恐怕早就被嚇破了膽！我大寧不出破綻，他不會手！”

眾將你一言我一語，都覺得阿扎失里短時間，不可能生出反叛之心。

“明日召集三衛指揮使，就說本王要宴請他們！”

朱權留下一句話，便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離開，徒留眾人一臉懵。

——

朵衛。

阿扎失里張萬分，鬼知道朱權設的是不是鴻門宴。

為左右橫跳的騎墻選手，阿扎失里對任何一方勢力都沒有所謂的忠誠可言。

“你們跟本王說說，朱權設宴是何意？”

阿扎失里看向手下，冷哼道:“本王不去，又該以什麼理由搪塞……”

手下人面面相覷，讓他們提刀砍人，可能二話不說。

讓他們出謀劃策，簡直是為難人。

“王爺，我看那朱權，再次回到大寧，定要依仗朵三衛！”

“是也！聽聞他最近在練新兵，可畢竟軍需要時間。”

“此次支援朝鮮，他連一兵一卒都沒帶，可見其窘迫！”

阿扎失里角輕佻，朱權是他的苦主，他亦有心重歸草原。

不過現在吃著大明的軍餉，給人當看門狗的日子也不錯。

就是要時常提防赤和納哈出，這兩人都是寧王朱權的輕信，令他想要偶爾關劫掠的想法化為烏有。

“也罷，本王就去看看朱權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朱棣可不想讓他我！”

阿扎失里大手一揮，下令道:“備馬，前去大寧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