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鉤。

中原大地欣欣向榮，民間商業繁盛。

自從寧王朱權建議廣開海市，周邊國家的白銀，全都開始涌大明。

本來被詬病的洪武寶鈔，一時為了值錢貨。

來回攜帶銀兩頗為不便，遠不如寶鈔省心省力。

大明的錢莊業務，也是生機，整個金融系的建立，使得周邊國家都在使用洪武寶鈔與洪武通寶。

反觀漠北草原，則重新陷了戰之中。

阿魯臺三次進諫，終于讓鬼力赤打定主意，若想與明廷抗衡，必須要使得草原一統。

自詡不弱于吉思汗的鬼力赤，命令阿魯臺開始了浩浩湯湯的草原一統戰役。

瓦剌大汗猛可帖木兒，自然不會坐以待斃。

戰爭前期，韃靼借助明軍的火，可謂是占盡了優勢，將瓦剌著打。

有了哈爾木這位大寧衛戰兵在，韃靼人的火使用，可謂是進展迅速。

阿魯臺心中大喜，再次從朱權那里訂了一批火。

“寧王殿下這人能，有好東西，他真賣給我等！”

阿魯臺如今恨不得將朱權供起來，可惜很快他便發現，自己的想法有多天真！

雙方再次戰，瓦剌人卻神奇地擁有了火，打了韃靼人一個措手不及。

導致阿魯臺損兵折將，雙方陷了僵持之中。

都有火進行制，一時之間想要拿下對方，都顯得不切實際。

“混賬寧王，狡詐惡徒！既然與我韃靼合作，為何又跟那瓦剌眉來眼去！”

面對阿魯臺的質問，哈爾木可謂是云淡風輕。

“現在明軍皆有火準備，賣給瓦剌人的火，可能出自燕王，晉王，亦或是秦王！”

“我大寧衛好心賣給汝等火，招來的卻是猜忌與誤解！”

“在下這就離去，以后你韃靼與瓦剌的事，莫要找我寧王府！”

說罷，哈爾木直接就要離開，這可急壞了阿魯臺。

“哈爾木安達！你這是說的哪里話？”

阿魯臺賠笑道:“我之前也不清楚，你這一說，我才知道明軍都有了火……”

等等！

明 軍都有了火，何況火出自寧王之手，那他們花大價錢買來火，豈不是依舊打不贏明軍？

想到此，阿魯臺已經恨得牙，當初擁有火的志得意滿，已經盡數煙消云散。

如今只覺得被朱權無算計，即便吞并了瓦剌，那又能如何？

以前難兄難弟，還能各自為戰打秋風。

如若統一草原，明軍只需要對付一個對手。

可惜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即便現在與瓦剌講和，雙方都已經付出了不人命的代價，戰火已經無法熄滅！

“也罷，我便繼續留在此地。”

哈爾木接著臺階走下，低聲道:“您與我家殿下，畢竟有過合作！以后若是有趁手的火，還不是近水樓臺先得月？”

聽聞此言，阿魯臺也是明白人，當即順手將銀子塞哈爾木手中。

后者本來還回想起寧軍的軍紀，可他離開之際，朱權曾經叮囑過一句話:“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本著不做王八蛋的原則，哈爾木忍痛收下銀兩。

——

草原的局勢，使得中原大明坐山觀虎斗。

邊疆的百姓，已經多年，沒有安穩度過春耕。

這一次草原，百姓們不用擔心韃子們來劫掠。

只是明軍斥候，偵查到草原韃子擁有了火，這一重要報，便了某些人的鋒利武。

奉天殿。

湯友恭興不已，這下他總算能彈劾那逆王通敵叛國了！

“皇上！微臣有事啟奏！”

朱元璋白了對方一眼，并未理會。

湯友恭屬于死豬不怕開水燙，直言道:“微臣得知，北方韃子竟然擁有了火！”

“而轉賣我大明火之人，就是寧王朱權！”

“此等行徑，屬于通敵叛國！還請皇上從嚴發落！”

雙方圖窮匕見，湯友恭也不打算客氣，這等罪名即便是親王，也要掉腦袋。

“哈~”

朱權在群臣最后，本來還在打瞌睡，幸得臨近的大臣輕輕推了他一把。

“殿下，人家正在彈劾你呢！快醒醒！”

“湯友恭，你這殺才，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朱 權了個懶腰，一步出，笑問道:“又彈劾什麼屁事？”

朱元璋皺眉道:“老十七，你將火賣給了韃子？”

朱權搖頭道:“父皇，兒臣可沒有賣過火！再說是何人污蔑？”

湯友恭義正言辭道:“寧王殿下！韃靼率先擁有火，他距離你的防區最近！”

“也唯有在大寧衛，才能夠買到火！”

朱權則干脆盤膝而坐，笑問道:“敢問湯史，現在彈劾親王，都這般不講證據了麼？”

“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大寧衛的人，與韃子易火？”

“還是說，僅憑一張，就能誣陷當朝親王？”

湯友恭有些發懵，消息來的太快，使得他太過興，已經忘記了調查取證。

這也怪朱老四，著急報一箭之仇，即便不能讓朱權丟了命，也能徹底惡心寧王一番。

誰知朱權直接要證據，這可難為了湯史。

“我……那你告訴陛下，火是如何到了韃子手中？”

“你問我，我又去問誰？”

朱權冷笑道:“以湯史的結論，瓦剌擁有火，距離晉王的封地最近，莫非是晉王賣給他們的？”

湯友恭連連擺手，“我！我可沒有說是晉王！”

朱權起，步步近，指著湯友恭鼻子罵道:“無恥老賊！你為史，不思監察百，反而針對本王！”

“無憑無據，誣陷本王為叛國通敵之人！”

“誣陷皇親國戚，那我大明律令當斬！”

湯友恭嚇得一屁坐在地上，朱元璋冷眼看向監察史。

“皇上，湯史也是一時糊涂！還請皇上恕罪！”

“請皇上饒湯史一命！”

“湯史懷疑的不無道理，只是苦于沒有證據！”

與燕王有舊的一眾大臣們，紛紛向朱元璋求。

朱元璋冷眼旁觀，看向朱標:“標兒，有人陷害你的兄弟，該如何置？”

朱標冷哼一聲，“打天牢，秋后問斬！”

湯友恭連呼冤枉，卻已經被錦衛帶了出去。

朱權則輕舒一口氣，“都是不法商販與韃子易，本王有什麼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