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當歸不是無的放矢之人,既然說了這樣的話,那就說明我已經到了境堪憂的地步。
轉,環視。
眼之所見,全是殺氣。
一道、兩道、三道……
飄搖浮,穿梭不停。
以至于我有些分不清,道觀外到底來了多人。
“有我無神,若有,便屠之。”
正在我全神戒備的時候,吹來了一陣風,風中是不含有任何緒的聲音。
這便是屠神者嗎?
對于這群人,我了解的非常,只在一切古老的典籍見過些介紹。
一說,他們是被神拋棄的子民,所以畢生的追求,便是屠盡漫天諸神。ωWW.166xs.cc
二說,他們的先祖本就是神,后來以法打破了真無法延續香火的忌,所以遭了驅逐。
他們從出生的那一刻起,上就是背著詛咒的。
這種詛咒,唯有殺神可解。
還有第三種,也是最為恐怖的一種。
說他們是遭到了異族的引,從而深陷到了無盡的墮落當中。
是什麼,我說不清楚。
只知道,來人很強大。
只明白,今天的惡戰會是險象環生。
“此無神,你來做什麼?”
此時的小蓮,猶如一株青蓮,在迎著風兒。
每次的,都會削弱風的威勢。
“先前的廟是神,現在的觀,雖不是神,卻比神更為的可惡、可怕、可恨。”
屠神者說著,一步步向前走來。
“我不想傷及無辜,你們速速退開,只要毀了這座廟,我自會遠去。”
毀廟?
那不就是要殺了我嗎?
畢竟無名說過,一旦我坐到到了廟中,就會與之融為一。
事實證明,的確是這樣。
因為廟宇已經了道觀,上面的刑之一字,也變了司命。
換言之,此已近與我不可分了。
我明白這點,比我更為了解玄門大世的墨當歸,自然也是清楚的。
正是因此,才會冷聲橫在了前面。
“別說這里沒有神,就算是真的有,也與你沒有任何關系。你走吧,為墨家之人,我不想濫殺無辜。”
“墨家?”
屠神者微微訝異,而后那風雨之勢更為的盛烈了。
“大世,百家齊出,看來傳聞果然不假。早就聽聞秦嶺墨家的機關獨步天下,此行自是要好好領教一番。正如你所言,此地有沒有神不重要了,來一戰。”
“非要一戰嗎?”
我聽得出來,墨當歸并不想與之開戰,否則以的子,此刻早已經讓來人滾蛋了。
如此也就說明了,所謂屠神者的可怕。
“不戰,便死。”
屠神者是帶著風雨而來,磅礴的戰意早已經彰顯的淋漓盡致了。
所以在話落的剎那,風雨也于陡然之間起勢。
那風,之前雖說很勁,但卻沒有傷人的意思。
那雨更是如此,原本下在城墻之外,沒有一滴過了界。
但在此時,都變了。
風勢之盛,仿佛能看到實質的形狀。
雨水明明是向下墜墜落的,然而在這時候,卻全都了或斜或與地面平行的狀態。
靜!
一字吐出,風停住了,雨也停住了。
原本喧囂的世界,似乎也在做出配合,變得再無任何聲息。
就連圍在司命觀四方的那一道道氣息,也在這時候收斂了許多。
天地,靜!
墨當歸靜靜的佇立在城墻之上,宛若雕像一般靜靜的著前方。
我心中清楚,并非不能,而是在等。
風雨起勢,是屠神者來時便祭出的法,這是進攻的前奏,同時也是一種試探。
甚至,可以將其理解為兵。
將不,墨當歸自然也不會。
因為這并非真的風,也并非真的雨,而是如同回天一般,這是一種活。
可怕的活!
可以想象,這屠神者有多麼的恐怖。
風雨之我見過,姬靈兒當初就曾施展過,但那更像是言出法隨。
眼前的屠神者,則是真正的法。
此法無邊!
但墨當歸的機關,又何嘗不是一樣?
逍遙甲,自在心。
甲在心中藏,機關造乾坤。
就是不知道,墨家的至寶,會不會也是活的?
!
就在我想到這里的時候,世界的平靜突然被打破了。
隨著屠神者的出聲,漫天的風雨也有了變化。
風勢猛然大漲,匯聚著、卷集著、憤怒著、咆哮著。
漸漸,匯聚了一個人的影子。
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那是風伯。
風伯,又稱風師、箕伯。
其名飛廉,相貌奇特。
長著鹿一樣的,布滿了豹子一樣的花紋。
他的頭好象孔雀,其上的角,崢嶸古怪,還有條蛇一樣的尾。
飛廉拜師,是有典可循的。
神之前,其道統在祁連山,某日它發現對面山上有塊大石,每遇風雨來時便飛起如燕,等天放晴時,又安伏在原,不由暗暗稱奇,于是留心觀察起來。
有一天半夜,只見這塊大石了起來,轉眼變一個形同布囊的無足活。
深吸兩口氣,仰天噴出。頓時狂風驟發,飛沙走石,似飛翔的燕子一樣,在大風中飛旋。
飛廉手敏捷,一躍而上,將它逮住,這才知道它就是通五運氣侯,掌八風消息的“風母”。
而這,就是每每狂風大作時,飛沙走石的原因。
此刻的風伯,顯現的便是真法相,那古怪的樣子,讓人之心寒。
風伯來了,怎麼能沒有雨師呢?
在狂風型的時候,雨水也發生了變化。
匯聚雨師的樣子,彌出滔天的威。
嗚……
一陣嗚咽的聲音響起,仿佛吹響了沖鋒的號角。
風聲獵獵的剎那,也有了雨水的破空聲此起彼伏。
似是萬道箭矢,征伐千軍。
恍惚當中,猶如整片天地都在。
這,便是屠神者口中所說。
不僅天地在震,不僅風雨在搖,我的一顆心,也在驚悸之下著。
也是在這時我才發現,風伯雨師在縱風橫雨的時候,上居然有著神紋在閃。
換言之,這不是活,而是真神。
不,更確切的說,是被斬殺的神之靈。
屠神者,竟然在駕馭神靈。
我心中駭然無比,墨當歸卻顯得異常鎮定。
秀發飛舞的同時,輕輕吐出了一句話。
“我有一株蓮,可定雨和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