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過河神婆婆，采摘青演化神通。

我也見過，孔雀被山牢苦獄如我的七字印鎮。

但兩者相合的事，還是第一次見到。

最關鍵的，這是八字印。

在我長的過程中，爺爺不止一次提起過，祖傳的九字玄印，越是向上威能越大。

如果能施展出最后的九字印，其恐怖甚至要超過全真道和正一道的無上咒。

在觀音山的時候，我親眼見到了孔雀上的七字印，但照實而言，并未領略到當中所蘊藏的威力。

一來，那是鎮孔雀的。

二來，我只知道孔雀能一劍斬城隍，并不知道的道行究竟有多深。

反倒是牢獄如我的五字印，當時把我震撼的不輕。

因為那道五字印，曾經困住過城隍，若非我的道行太淺，完全可以借助那段時間將其斬滅。

而現在呢？

八字印！

真真正正的八字印！

如此手段，放眼天下也只有爺爺能使得出來。

換言之，我跟方晨曦之前的推斷完全正確，尸與我們姬家，絕對有著很深的淵源。

否則的話，爺爺不會在上留下這道八字印。

要知道這道玄印不是用來鎮尸的，相反從此刻顯現判斷，完全是為了保護。

似幻似真似煙似云！

其中真意不難窺見，在此印的威能發之下，一起都會為虛妄。

頭頂的沙河如是，肆的風暴如是，翻轉的天地亦然如是。

無聲無息！

青化作撐天巨柱，于剎那間連接了天地。

而上面的八字印，更是紋發，席卷了這一方世界。

奇怪的是，沒有任何的聲音發出。

包括撥反正的天與地，也都如同無聲的電影般，在我們眼前活生生的上演著。

那麼的離奇詭異，卻又那麼的確鑿真實。

直到，沙河落地，霧氣退。

隨著一陣風吹過，原本灰蒙蒙的地方，也變得清明了起來。

半空當中，有著一片葉子正在緩緩落地。

上面，覆蓋著一些沙粒。

即將地面的時候，那承載著八字印的青，也纏繞了上去。

將那葉子封卷起來后，化作一道流，朝著白龍鎮的方向遁去。

葉子？

將我們到絕境中的，竟然只是一片葉子！

“十三，想要殺我們的人，果然是來自于白龍鎮。”

眺遠方，方晨曦的目里著凝重和不解

如此，我又何嘗不是？

爺爺的尸在白龍鎮中，要殺我們的人也是來自于那里，這說明什麼？

說明爺爺當初要我將他的尸封龍王廟中，必然有著更深的含義。

之前我不懂，現在大致明白了。

不出意外，就是為了鎮剛才想殺我們的那個人吧？

可要是這樣的話，豈不是說明形勢已經到了極為嚴峻的地步？

那人能離開白龍鎮截殺我們一次，那就還有兩次和三次，甚至是無數次。

死劫！

此時我能想到的，只有這兩個字。

要知道那位可是連漫天的神祇都不放在眼里，殺我還不是如同宰？

“十三，我倒不這麼覺得？”聽完我的擔心以后，方晨曦搖了搖頭，“相反，我覺一切都在爺爺的掌控當中。”

“晨曦，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說，無論那人想做什麼，爺爺都已經準備好了應對之策？”

“沒錯，就像剛才的八字印，顯然是爺爺早就埋下的后手。”說著，方晨曦做出了更大膽的猜測，“我覺得想殺我們那人，剛剛并非親臨至，相反只是一道意志，否則事不會這麼順利的落幕。”

“你的意思是說，那道意志是龍子離開白龍鎮時，趁機從地當中逃出來的？可要是這樣的話，不該去滅殺龍子嗎？”

這點，我覺得有些矛盾。

“十三，你忽略了兩點。”方晨曦解釋道，“第一，那龍子病了，而且非常的嚴重，否則牛前輩也不會死命催促我趕來。第二，尸是被神雷鎮著的，憑此便可以想見，一旦困翻的后果，所以那人才會先對尸下手。”

“也對。”

點頭，我把那截枯枝給取了出來，同時示意方晨曦也拿出來。

兩者相合，儼然就是一只爪子的形狀。

看來之前的判斷完全正確，這就是龍爪蛻皮所留。

問題是，這龍子生了幾個爪子？

是如同陸青禾的小龍王一樣，討封后就覺醒了無上脈，蛻變為了五爪金龍，還是另外一種形態。

“十三，你看這里。”

方晨曦所指，是蛻上的角質層，將其撕扯開以后，我看到了趾間的紋路，那是一種純正的白。

“白龍？”

我心頭一，想到了白龍河。

“之前是白龍，現在可就難說了。”方晨曦指向枯枝般的烏灰，“不出意外的話，這就是牛前輩要我解決的重點。龍子本是一條白龍，染病后發生了變，黑與灰各自代表著什麼，十三你清楚吧？”

嗯！

點頭，我邊回憶邊說道：“在龍相當中，金龍最為純正高貴，白龍最是祥瑞溫和，而黑龍則最兇殘暴，連同類都會捕殺吞食。之于灰龍，無比的毒，也是所有龍相當中，最與雄虺相似的。”

“那如果兩者相合呢？”方晨曦滿面的憂慮。

“禍患無窮。”我不假思索的說道，“有了黑龍的殘暴，又有了灰龍的，再加上類似雄虺的劇毒，放到任何時候都是一場災難。”

話說到此，我將盤瓠換下的一顆牙遞給了方晨曦。

“之前去青州，遇到了城隍勾結雄虺為禍。前者最后被斬滅，而后者則是被盤瓠跟牛飲海分食了。可能是營養過剩吧，反正不久后盤瓠就換了牙，此別的功效不大，最適合用來試解雄虺的毒。”

“遠不止如此。”方晨曦接過去收好說道，“雄虺的毒，別說放到俗世中，就算漫天神祇中了，那也是件非常棘手的事。說句不嚴謹的話，只要隨佩戴著蛻下的犬齒，就可以做到萬毒不侵。”

“真的？”想著，我了上的另外三顆，“我留一顆，回頭再給青禾跟靈兒各一顆，以后咱們就都不怕毒了。”

“十三，你用不著。”方晨曦笑著搖頭。

“為什麼？”

“你那盞燈，比狗牙可好用多了。”說完，方晨曦眼中流出幾分羨慕之，“還有你左手的尾指，此都在你生發芽了，還怕毒？對了十三，你給我仔細講講，這兩件東西的來歷唄？”

“……”

我沒說話。

或者說有些心虛。

這兩樣東西，來頭都很大。

真要掰扯起來，怕是惹出的麻煩會更大。

人？

呵呵……

現在笑的多麼甜，稍后用言語做的刀子就有多鋒利。

現在說話有多溫，稍后發起來就有多恐怖。

正如爺爺的叮囑，寧可斗神斗鬼，都不要跟人斗。

畢竟與天斗其樂無窮，與地斗其樂無窮，與人斗其樂無窮。

與人斗？

那可真是嫌命長了。

心里如此想著，我也開始向后退去，就在方晨曦眼底劃過一抹芒的時候，我撒丫子沖向了鬼市。

“十三，你干什麼？”

“沒事兒，可能剛才被嚇到了，雙筋活活。”

“我幫你看看？”

“不用，跑跑就好了。”

“你給我站住。”

“站不住，不聽使喚了。”

我往后瞟一眼的同時，也加快了速度。

砰……

速度剛提起來，就被撞了回來。

“哎呀臥槽，哪個不開眼的狗東西敢……”

前邊倒在地上的黑影，正罵罵咧咧的站起來。

“我的好師侄，你剛才說什麼？”

看到是牛飲海，我笑著迎了上去。